可是陰差陽錯,還是讓他看到了。
她終於親手切除掉了那個恥辱的烙印!可是她卻永遠沒有辦法抹去雷格心裏的烙印。
雷格單膝跪在藍月的面前,埋首在她的膝蓋上,從嗓子深處發出模糊的聲音:“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那些混賬話!”
藍月乾澀的美眸終於盈起淚光,她扭過頭去,什麼話都沒有迴應。
“我被嫉妒燒暈頭了!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幹了些什麼!藍月,我是真的稀罕你!從小到大,我只喜歡你一個!”
“是我連累你落到了喬爾的手裏。我沒有怪你,只怪自己沒用!現在我們好不容易重新團聚,就別再爲那個畜生吵架了好嗎?不值得!”
“你落在他手裏吃了不少苦頭,可能一時半會兒忘不掉他。不過沒關係,以後每晚我都陪你,等你重新習慣了睡在我身邊,自然就會慢慢忘掉他!”
雷格擡起頭,用充滿了渴望的目光注視着藍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想休息一會兒。”藍月只有一句話的回答。
雷格有些失望,但他並沒有勉強她。
他站起身,想抱她躺上牀。
“你扶我吧!我傷口有點疼。”藍月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雷格只好攙扶着她躺上牀,再幫她蓋好涼被。
“餓嗎?我讓廚房準備些喫的。”他問她。
藍月搖搖頭,說:“你給我倒杯熱水吧。”
“哎,”雷格麻利地起身去給她倒水。
藍月掙扎着坐起身,卻沒處可依靠。因爲實木牀頭今早被雷格打碎了,還沒有更換。
雷格伸出一條鐵臂給她靠着,另隻手端着水杯喂她。
藍月在他的手裏喝了幾口熱水,疲累地闔起眸子。“我睡一會。”
雷格沒聽到她驅趕他,不禁心頭一喜。
“如果你發現我做噩夢,記得叫醒我。”藍月說完就睡着了。
安然和丈夫一起回起居室的時候,忍不住抱怨他:“當時情況很危急,藍月都快變成血人了。你不上前救她,還轉身跑了?”
聶蒼昊小聲解釋:“她當時衣衫不整,我不方便靠近。再說我看她流血量不是很嚴重,她神色也平靜,就判斷她的情況並沒有那麼危急。”
安然有些驚訝:“你只看了她一眼,就能判斷得那麼準確?”
事實的確如聶蒼昊所說,藍月的傷口看着挺嚇人,其實只是皮肉傷。只要止住血基本就沒有什麼事了。
“你老公曾經是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這點眼力都沒有還稱什麼暗島第一影者。”某人酷拽。
“你就吹吧!”安然嬌嗔地捶了他一記粉拳。
“影者排名可不是吹出來的!藍月的老公還排在你老公的後面,閨蜜面前我給你掙面子了。”
提起藍月,安然有些不解地低聲問道:“她幹嘛要把自己心口切掉一塊皮肉?”
聶蒼昊猜測:“故意嚇唬雷格的吧!昨晚他們就吵架,十一說今早雷格又在藍月的房裏大發脾氣,還砸了許多東西。”
安然瞠目:“你是說……藍月假裝自殺嚇唬雷格?”
安然:“……”
一哭二鬧三上吊,絕色傾城的大美女藍月也用這種庸俗的招式對付男人?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雷格沉着臉色走出了藍月的房間。
雖然藍月休憩的時候沒有驅趕他,可她睡醒的時候卻攆他離開。
早知道她這麼無情,他看到她做噩夢的時候就不叫醒她了。
雷格忿忿地走出來,然後跟崗哨打聽了聶蒼昊的起居室,徑直走了過去。
還不等他敲門,阿豪抱着一個粉嫩的小糰子閃身出來攔住了去路。
雷格倒沒介意阿豪阻攔,還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眼小糰子。
“小東西越長越像他老子!”雷格伸出一根食指,戳向小奶娃嫩如豆腐般的漂亮小臉蛋。
小宇的小手握住雷格的食指,眯起跟老爸的同款狹長鳳眸,咯咯地笑起來。
雷格細細打量着小糰子,不禁有些羨慕:“還真是誰的種隨誰,別人冒領不去……”
說到這裏,他突然又想到了藍月肚子裏還揣着喬爾的孽種,頓時就沒了逗小糰子玩耍的興致。
萬一藍月生下喬爾的孽種,每天讓他面對着一張酷似喬爾的臉,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就直接把孽種給捏死了。
“聶蒼昊呢!”雷格的語氣有些衝。
“睡覺。”阿豪惜字如金。
雷格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表示不理解:“這都四點多了,他睡哪門子覺!”
“陪他老婆睡覺。”阿豪加了四個字。
雷格:“……”
他覺得聶蒼昊真不地道!
這傢伙明明說把老婆接過來幫忙勸藍月!正事還沒幹,就先忙着跟老婆睡覺!
對於此時的雷格來說,聶蒼昊的行爲簡直就是無恥的炫耀。
人家夫妻小別勝新婚,自己卻剛被老婆攆出臥室,太不公平了!
雷格沉着臉,又要敲門。
阿豪再次阻攔,聲音毫無波瀾起伏:“聶少說讓安然陪藍月喫晚飯,五點半之前應該能睡醒。”
雷格被氣笑了,語氣不善地問道:“我就要現在見他,怎麼樣?”
阿豪打了個響指,小五很快過來了。
“你們兩個一起上?”雷格挑眉問道。
阿豪把小宇交給小五照看,自己慢條斯理地活動了一下關節,糾正道:“單挑。”
雷格氣結。想到他和藍月的關係還需要聶蒼昊夫婦倆的撮合,現在他鬧的動靜太大不合適。
“你看着點時間,五點半記得提醒他幹正事!”他沒好氣地撂下一句話,悻悻地轉身離開。
臥室裏,正是天雷勾地火的場面。
安然嬌喘着,嗔道:“別耽誤了陪藍月喫晚飯的時間。”
“專心點!”聶蒼昊輕輕咬了她一口作爲懲罰。
“藍月不會出事吧?”安然總有些不安。
“雷格陪着她呢!昨晚我還讓阿豪塞給她一個手機,有事她就打電話了。”聶蒼昊很放心。
安然還想問什麼,卻被他吻住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