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時間裏,她眉飛色舞地跟丈夫分享了詹理斯身上發生的醫學奇蹟。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別人說了我都不相信。詹理斯二十五歲了,他竟然又開始二次發育,每天以肉眼可見的變化長大兩歲,長高兩公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安然驚奇地慨嘆着。
聶蒼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安然以爲他不相信,就指着坐在旁邊的醫生,說:“你要不相信可以問醫生,醫生可以做證。”
醫生連忙開口:“是啊,這個奇蹟就是我發現的!”
發現這項醫學奇蹟的獎項非他莫屬,當仁不讓。
好在安然並沒有要跟醫生搶這項殊榮的意思,她更關心的是詹理斯的身體狀況。“老公,你說詹理斯會不會慢慢好起來。”
與此同時,小宇邁着小短腿走到了詹理斯的面前,用稚氣的奶音喊:“哥哥!”
詹理斯如臨大敵,銀眸裏滿是警惕和戒備。
他認爲小宇在故意挑釁自己,就冷着臉色再次糾正:“請稱呼我詹理斯叔叔!”
“哥哥!”小宇非常固執。
詹理斯非常生氣,就轉過身背對着小宇,不想再跟這個小孩說話。
小宇受到冷落,委屈地扁起了小嘴巴。
聶蒼昊耐着性子聽安然興致勃勃地說起關於詹理斯的種種醫學奇蹟,他忍着想揉眉心的衝動,儘量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
偶爾,他還能應個一兩聲。
只要丈夫有迴應,安然就繼續往下說,絲毫沒有察覺他的不悅。
小宇的哭聲響起,還不等安然反應過來,聶蒼昊箭一般衝了過去。
“怎麼回事?”聶蒼昊抱起哭啼的兒子,利刃般鋒利冰冷的目光射向詹理斯。
詹理斯只好轉過身,他沒看聶蒼昊,只對隨後過來的安然告狀:“小宇寶貝沒有禮貌。”
不等安然說話,聶蒼昊先氣笑了:“你把小孩欺負哭了,到底誰沒禮貌!有種別欺負小孩,你跟我較量!”
詹理斯怔了怔,就低下頭拼命咳嗽。
安然忙把丈夫推到一邊,安慰詹理斯:“你別跟小宇計較,他還不到兩週歲,不懂事呢。我替他說聲對不起了。”
詹理斯咳得臉色緋紅,額角都爆起了青筋,然後開始乾嘔。
安然嚇得趕緊攙扶他去洗手間。
聶蒼昊氣得倒仰——他老婆這是又認了個乾兒子?!
此時,雷格正在跟藍月通話。
他積攢了一肚子的話想跟她說,但是藍月很冷淡,只是簡單地問候了近況而已。
雷格爲了拉近彼此的距離,更是爲了討好她,主動彙報了最近的戰果:
“……埃德溫快要撐不住了,目前只是在苟延殘喘而已。只要他倒下,海蒂沒了撐腰的後臺,拿下她是遲早的事情。”
“我還抓到了海蒂的兒子,目前正準備用他來跟海蒂交換白綾的人頭,不過安然挺喜歡那個白毛小子,攔着不讓換。”
“我讓人把瓦妮莎那個叛徒看押起來了,等以後去見你的時候,當着你的面處置她……”
他細數着自己的戰績,不敢停下來,就怕藍月掛電話。
聽着電話被無情地掛斷,雷格的心都要碎了。
他握着手機,傷心了好一會兒。
直到親信過來提醒他,他才省過神。
雷格放下手機,問旁邊的小九:“怎麼樣?鎖定位置了吧!”
這次他拼命地沒話找話,除了想跟藍月多說幾句,也是爲了儘量延長通話時間,好讓小九來定位她所處的位置。
小九並沒有急着說結果,而是用略有些古怪的目光看向雷格:“原來你要定位藍月的位置!這個……聶少同意了嗎?”
“藍月是我老婆,定位她的位置爲什麼要聶少同意!”雷格不滿地瞪了小九一眼。
小九攤手:“聶少不發話,恕難從命。”
雷格鼻子都要氣歪,他直接上前一腳把小九踢開,然後坐到了儀器的前面。
可惜,他看不懂那些複雜的波段數據。
“找個電腦高手來!我就不信除了你,別人幹不了這活兒!”雷格沒好氣地懟了小九一句。
詹理斯喝了點溫水之後停止了嘔吐,但是仍然一直默默流淚。
哪怕醫院送來了檢查的設備,也不能讓他產生絲毫的興趣。
安然拉起他的一隻手做X光射線透視骨齡,他就擡起另隻手擦眼淚。
檢查結束,醫生又給他抽了整整兩大管血液,這讓詹理斯哭得更厲害。
“已經結束了!你再哭可能還會嘔吐。”安然同情地看着這個哭個不停的男孩。
詹理斯在安然的勸慰下,終於勉強擦乾了淚水。
小宇早就不哭了,在爸爸的懷裏玩遙控飛機。
他轉頭見詹理斯也不哭了,就脆生生地又喊了一聲:“哥哥!”
安然:“……”
詹理斯再次哭起來。
裏面雞飛狗跳,阿豪在外面事不關己。
安然走出來,走到阿豪的面前,小聲地跟他商量:“詹理斯跟小宇鬧彆扭,怎麼都哄不好。我可以把小倉倉拿過來陪他玩嗎?”
阿豪面無表情:“已經送給你的寵物,你可以自己做主,不用跟我商量。”
“還是要經過你同意的嘛!”安然拉起他的大手,輕輕地搖了搖。“阿豪,行不行啊!”
阿豪臉頰浮起可疑的紅雲,垂下眸子,從鼻腔深處含糊地“嗯”了一聲。
“謝謝你,阿豪!”安然撒手,去拎小倉鼠了。
阿豪垂着的眸子看向自己剛纔被安然拉過的那隻手,然後輕輕地握起來。
暗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
一名影者被炸死在島嶼的外圍,屍骨無存。
漢斯帶領七名夥伴闖進了白綾的起居室,怒聲質問她:“爲什麼炸死自己人!”
白綾趾高氣揚地坐在輪椅裏,用戴着皮手套的機械手拍打着扶手,冷笑道:“爲什麼炸死他,你們沒有數麼!”
漢斯恨恨地盯着她:“我們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島上沒有通訊聯絡信號,什麼事情都只憑你的一面之詞。有的兄弟想出去打聽一下夫人的情況,哪怕沒有事先經過白綾小姐的同意,也罪不致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