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家現在經營着兩家餐廳,他提前先給姑父打電話約好了,趁他姑不在時去找他。
他姑夫謝敘中跟他爸性格有些像,都是不愛操心,樂觀愛玩兒的性格。他們家的大小事兒也都是他姑做主。遊逍本來還擔心跟他說了後,他要六神無主了,沒想到他聽後第一句話就是告誡遊逍千萬不能告訴他姑。
“謝菲再有一個月就生了,這節骨眼兒上不能出事兒。”姑父愁的直嘆氣。
“我知道。”遊逍答應。
“我先找小曹聊聊吧。”
遊逍一直記得霍拓的那句話,不能對賭徒抱有幻想,而且一旦揭穿他,只怕他要留心眼算計。
“姑父,要不您先別找他,就當不知道這事,暗中留意調查清楚,確定真有這麼回事了咱們再商量怎麼辦。”
姑父想了想,“你懷疑他騙錢?”
遊逍沒回答,反問道,“他如果真的賭博,您還能讓謝菲跟他一起過日子嗎?”
姑父沉思許久,一時沒了主意,“他如果能改的話也不是不行……”
“姑父。”遊逍打斷他,鄭重說,“賭博的人哪有改的?就算改也只是短暫的,他能堅持多久,一年?兩年?然後再犯再改?那謝菲這輩子豈不是毀了嗎?”
姑父嘆氣,無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謝菲是個沒腦子的人,一心迷在他身上,又有了孩子……就算我們讓她離婚,她那個犟勁兒,指不定幹出什麼事兒。”
遊逍也是擔心這個,謝菲自己如果不醒悟不堅持,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沒用。
一時半會商量不出結果,只能一步步慢慢來,姑父先去調查清楚。
高考前一天遊逍就開始休年假,全心全意陪考。遊弋的考場在另一所高中,離家挺遠,每天坐學校的接送車去。
其實也沒啥準備的了,學校老師已經把什麼都安排好了,遊弋也從學校回來了,用他自己的話說,書都扔了,想複習都沒資料,現在一切只剩聽天由命。
他甚至還想申請打兩個小時遊戲,可惜被他哥毫不猶豫的駁回了。
霍拓下午提前回來,不是爲了考生,是爲了考生他哥。
“別擔心,他這幾次都考的不錯。”
遊逍在別人面前裝的若無其事,在他面前不用僞裝,頭枕在他腿上發愁,“就怕出意外。”
霍拓手掌輕輕捋他額前的碎髮,笑道,“你自己高考估計都沒這麼擔心。”
“還真是,我考試前一天還跟丁不超出去玩兒了一下午。”遊逍拉過他手掌捏着玩兒,“遊弋不一樣,他已經通過軍校招考了,那麼不容易,如果因爲文化課沒通過不被錄取就太可惜了,而且就這一次機會,復讀也不行。”
霍拓想安慰他,卻因爲實在沒有生活體會,所以沒什麼好話,“不就那點分數,很容易。”
“去你的吧!少說風涼話。”遊逍推他,“你以爲都是你啊,高考前一天還去打棒球……”
“臥槽!”遊逍一骨碌爬起來,“今天是高考前一天啊!今天啊!就是今天!”
霍拓也反應過來了,拉過他抱住,“對,就是今天,你第一次來到我的世界。”
遊逍心狂跳,狠狠回抱他,明明是一點點小事卻讓他激動的像是洞房花燭夜的新郎官。
本來兩個人請假是爲了回來陪考生,結果他倆不管考生偷偷跑出去約會,慶祝紀念日。
“去哪兒?”遊逍穿着白體恤牛仔褲帆布鞋,像個學生一樣。
霍拓喜歡的移不開眼,總是不自覺地想去牽他手。
“去棒球場吧?”
“早拆了,而且今天那裏封路了,不讓過去。”
霍拓看看手錶,認真道,“去開房吧。”
“臥槽!”遊逍恨不得打死他,“你想幹什麼?懂的還不少,還知道開房?”
霍拓冤枉,“約會不都是去開房嗎?”
“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遊逍懷疑,想了想說,“去看電影吧?”
“行。”霍拓挺高興,這個確實是情侶必做的項目。
等到了電影院買好票,遊逍後悔不已,“家裏有影院,跑出來看電影太傻了。”
霍拓卻不這麼認爲,“電影院有氛圍。”
“你想要什麼氛圍?”
霍拓說騷話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躲在黑暗的人羣角落裏偷偷接吻。”
遊逍忙回頭觀察旁邊人有沒有聽見,幾個女孩子雖然一直在看他們但剛纔的話應該沒聽見。
“閉嘴吧,少說點話。”遊逍警告他。
霍拓卻有理有據,“電視和小說裏不都是這麼寫的嗎?不然來電影院幹嘛?”
“你要是這麼想的,咱倆還是回家吧。”
“沒有機會了。”霍拓起身朝檢票口走去。
兩人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這個位置根本就不是觀影位,就是爲耍流氓準備的。
偏偏這還是遊逍選的位置,本來是圖安靜的,卻便宜了霍拓,而且他高估了自己的視力,燈一關就看不清熒幕了。
上次掛了眼科的號,因爲柳夢出事耽誤了,後面眼睛不太疼就沒在意了,看來還是得去測一下視力,可能需要配眼鏡了。
燈一關霍拓就蠢蠢欲動,拉過遊逍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遊逍想喫爆米花,掙了幾下掙不開只得隨他去。
選了個戰爭片,剛開始就冷不丁響起巨大的爆炸聲,嚇得遊逍一激靈,霍拓靠近他耳邊悄聲問,“要不要抱?”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朵上,哄烤得遊逍全身都麻了,偏頭躲開他。
霍拓像個好動的小孩,戳了他好幾次,一會兒拿腿蹭,一會兒把頭靠在他肩膀上,一會兒用手指摳掌心……遊逍都不爲所動,就是嫌他煩人,弄的電影都看不成。
遊逍在他手掌狠狠捏了一下,好不容易安靜兩分鐘,霍拓又用肩膀撞他,拿手機在他眼前晃。
遊逍氣的想捶他,恨恨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信息欄裏躺着小不哥剛發來的一條新鮮熱乎的消息。
“親一下吧?”
遊逍一隻手被他死死牽着,只能單手回消息,“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