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得利就像一隻猴子一樣,向着城上攀去,眼看就要上城了,一塊大石頭向着他的頭上砸了下來,沙得利在背上抓過來一面大盾,整個把自己都給罩在下面,然後斜斜的對着那大石頭。
石頭砸在盾牌之上,骨碌着滾了下去,沙得利被震得雙臂發麻,就吐了一口血,隨後大叫一聲,也不把着梯子,雙腳飛速登高,眨眼就到了城頭。
一根長木就伸了過來,就抵向沙得利,沙得利二次握着盾牌來迎,只是這一次他手上的麻勁還沒有過去,雖然用力,卻是怎麼也不能保證自己站穩,被上面一使力,給推得從雲梯上滾下來了。
眼看沙得利就要摔在地上了,一隻大手探過來,把他抓住提了起來,沙得利回頭看去,卻是祖虎。
“嫂子,你放開我,讓我去把那幾個小子抓下來報仇!”
祖虎把沙得利向一旁丟開,也不說話,就向城上望望,此時五溪蠻已經立起了十二架雲梯,蠻兵一個個不要命的向上攻,殺聲四起,震耳欲聾,城上的曹軍四下支應,手忙腳亂,那幾個捅了沙得利的曹軍這會抱着大木又向另一架雲梯跑過去了。
祖虎四下看看,一眼看到了剛纔砸沙得利那塊大石頭,就走過去抱起來,向着那幾個曹軍瞄了瞄,突然大吼一聲,用力一拋,那石頭直飛上去了,正打在幾個曹軍的側面,他們幾個抱着一根木頭,就像被人用繩子串起來一樣,着力之後,一起被砸得從城上滾下去了。
昂信此時舞雙刀向着城上攻去,亂石、飛矢,都被他給打飛了,不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城頭,只一縱身,就到了城上,雙刀掄開,四下殺人,魏軍擋不住他,就被他護住了一處女牆隘口,後面的五溪蠻軍就像潮水一般的涌上來了。
襄安城不到一個時辰,就被五溪蠻軍給攻破了,黨武想要逃走的時候,正遇上祖虎,被他一棍子掃下馬來,隨後抓了送給沙得利去做軍功了,本來祖虎受了女軍的徵僻,應該去女軍纔是,但是她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沙摩柯,最後是沙得利給她說情,沙摩柯才同意他留下的。
魏延看到襄安失守,立刻帶着人馬向臨湖而去,臨湖守將範良早在他們到之前,就大開四城,帶着軍民士紳一應人等,出城投降,遠遠的望見魏延,立刻舞蹈下拜,唱歌一般的叫道:“吾等軍民,早慕吳侯,願開城門,拜伏請降,如旱落霖,潤心淨意……。”
“吾等軍民,早慕皇叔,願開城門,拜伏請……。”
“閉嘴!”魏延厲叱一聲,就道:“管家妹子,你率一軍,先把這城看起來。”
張南不解的道:“文長將軍,您這是……?”
“我們又沒打仗,就在這裏不動刀兵的拿下一城,如何能和沙摩柯那蠻紫爭功啊!既然這裏不用打了,我們就直接去廬江好了。”
張南纔要勸時,魏延已經帶人馬繞城而走了。
張飛接到消息之後,不由得罵道:“這魏文長,他把城池都打下來了,我老張閒得豈不是無聊了嗎,中軍隨我,立刻追上去,就和他一起攻打廬江。”
廬江太守朱光早有準備,魏延趕到之後,連攻兩輪也沒有佔到便宜,一來是廬江必竟是郡城,比襄安、臨湖的城牆高厚許多,二來魏延手下都是漢軍兵卒,他們沒有五溪蠻那種毫不畏死的狀態,打起來要費力許多。
張飛趕到的時候,魏延正在準備第三次進攻,聽到魏延訓斥兵卒不肯向前,張飛就走過來,沉聲道:“爾等也都是七尺男兒,就當真不如蠻兵嗎?”
諸軍都被訓得不敢擡頭,張飛冷哼一聲,道:“既然爾等不敢向前,那俺老張就給你們做個樣子看看!”說完下了馬,就把甲解了,提着佩刀道:“看俺親自去取!”轉身要走,魏延急忙把他拉住,叫道:“三將軍,不用您去,我自己過去就是了!”
張飛拍着魏延道:“你我同去!”說完回手把熊二的腰間的大斧抓在手裏一柄,就道:“你去擂鼓!”又向熊大叫道:“你率親兵,隨我來!”說完就向廬江而來,熊家兄弟對張飛所言,向來是從不違背,這會熊二就跑過去,搶了鼓手的鼓槌敲擊起來,熊大則是緊隨張飛,魏延這會也豁出去了,就把身上的甲也解了,提了一刀一盾,就追張飛
張南、馮習二將急忙指揮兵馬,跟着攻了過來。
此番進攻卻與剛纔兩次大不相同,張飛不顧衆人的勸阻,當真扛了一架雲梯向前衝去,熊大就帶着親兵緊隨左右,盡力護着,不讓他被弓箭射倒,漢軍看到張飛拼命,不由得都把猶豫丟棄,也不顧生死的衝了過來。
張飛親撥矢石,攀雲梯而上,熊二在後面看到,兩條胳膊雲飛般掄起,敲得牛皮大鼓咚咚直響,魏延架了另一架雲梯,一邊向前爬一邊大聲喊着:“灌啊!都給我向裏灌!”漢軍一齊跟着喊,聲音直震天際,城牆上的曹軍被震得面色惶惶,手上的弓箭都慢了。
張飛在熊大等人的掩護上,就搶上一處女牆隘口,左手掄着熊二的大斧,右手提着一口刀,奮力殺人,他這刀是在新野時從一個鐵匠手中買下來的,據說是這鐵匠的家傳的寶物,一口刀雪亮如銀,吹毛斷髮,削鐵如泥,這會舞開之後,哪有一個曹軍能近得了他的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