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忠這會一個人提一口紅纓開山板門刀獨戰天柱山三將,三個人除了雷薄,竟然連他一刀都接不住,走馬燈一般的圍着灌忠惡戰,卻是全不得其法。
張飛見獵欣喜,大叫一聲:“前面讓開,俺老張來鬥一鬥他!”
陳蘭他們也都是認得張飛的,知道他的脾氣,聽到叫聲,一齊向着兩側讓開,灌忠則是拉住戰馬,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看着張飛。
“你是什麼人?”
“燕人張飛在此,你是哪一個?”
“某;大漢穎陰侯後人,睢陽灌忠是也!”
“你既是大漢忠良之後,如何要助曹賊?”
“曹公乃大漢丞相,天子親封,迎聖駕於草莽,拯國家以危亡,我既是大漢忠良之後,不助曹丞相,難道要和你們這些賊寇一流嗎?”
張飛也不惱,笑道:“好小子,好利的一張嘴,那你和我說說,哪個國家丞相打死貴妃,言皇家血脈爲孽種?”
灌忠立刻啞然,在曹操之前,就是王莽篡漢,也要把面子做足了纔行,梁冀毒死平帝,還要找點東西遮臉,只有到了曹操這裏,把底線直接拉下去了,當然等到司馬懿的篡魏時候,大家才知道,曹操只是把底線拉低,還有人完全沒有底線呢。
張飛接着道:“我哥哥乃是中山靖王之後,大漢苗裔,天子皇叔,奉詔討賊,你若還知忠義,想要對得起你家祖宗,那就下馬來降吧!”
灌忠沉默不語,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一陣殺聲,張飛回頭看去,就見張郃東倒西歪的殺了過來,沙得利看到,覺得是個機會,催馬過去,就要動手,灌忠急帶馬向前,把張郃護在身後。
張飛揮手示意沙得利下去,然後挺長矛上前,叫道:“張儁乂,爾卻出來,與俺老張鬥他三百個回合!”
張郃強打精神,看看後營,只見一地的死屍,天柱山三將可沒有什麼軍紀,他們一來恨曹軍困了他們多日,二來也是江湖殺戮,讓他們變得狠辣,所以把曹軍都給殺了,一個俘虜都沒留。
張郃不由得一陣無力,就向張飛道:“張翼德,我雖然傷了,但能死在你的矛下,也算死得其所,你來吧!”
張飛挺矛就要上前,灌忠急叫一聲:“三將軍,卻請慢動手!”
張飛看到灌忠的那一刻,就實愛他,這會聽到他說話,就把抱月烏雲豹給拉住;問道:“你待怎地?”
“三將軍,可敢和我打個賭嗎?”
張飛一下來了興致:“你說說,俺老張聽聽。”
“你我一戰,若是我贏了,你放我和張將軍離開,若是我輸了,我和張將軍留下,任你處置,你看如何啊?”
“你這個賭約不太公平啊。”張飛笑道:“俺老張要是不答應,集俺大軍之力,足以把你們兩個拿下了,哪時還不是任俺老張處置嗎?”
“好!”張飛大聲叫道:“俺老張就和你賭了!”
灌忠知道,這樣打賭,對他是纔是不公的,因爲在比武時候,張飛可以下死手,而他不能,不但不能傷到張飛,甚至贏都要給張飛留面子,不然張飛一但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他就是贏了也是白費,而一但傷了張飛,張飛的部將絕不可能讓他走了,所以這會也講不得武德了,能佔一點先機,就佔一點先機吧,於是張飛話音才落,他猛的一催馬,就衝過去,大刀掄起,向着張飛劈落。
張飛矛長,被灌忠佔近身邊,已經是輸了先手了,只是他也不慌,讚了一聲:“好刀!”說着身子向馬背上一躺,這樣長矛就有了距離,矛尖正好戳中了大刀的刀鋒,嚓啷啷脆聲響起,一溜火花飛竄開來。
灌忠也不由得讚了一個好字,隨後兩個人就惡鬥在了一處,本來開打之前,灌忠還想着,怎麼留手,不要傷到張飛,但是一斗起來,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哪些,刀法就如行雲流水一般施展出來,紅纓大刀化作一座刀山,滾滾而來,就把張飛給裹在裏面了。
梅成看得眼都花了,他眼見張飛只是招架,不由得擔心的向陳蘭道:“大哥,這張三黑子能不能勝啊?要是他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敗了,只怕他面上不好過啊?”
陳蘭卻是搖了搖頭,小聲道:“灌忠馬上就要輸了。”
場中這會灌忠九九八十一手春秋刀法已經快使完了,但是張飛就像是被海浪包圍的嶕石一樣,奎然不動,灌忠剛纔和天柱山三將已經鬥了一會了,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心道:“若是再鬥下去,只怕耗我也被他給耗死了,看來不出絕招是不行了!”想到這裏,大刀一晃,就向着張飛劈去,卻是用了‘春秋八斬刀’中的起手刀‘效學開弓養由基’。
春秋刀法有八手絕招,合稱爲‘春秋八斬刀’分別是;出馬刀‘考叔挾車子都亡’,起手刀‘效學開弓養由基’,掃馬刀‘卞莊刺虎騰空起’,翻手刀‘管仲射弓驚桓公’,合盤刀‘孫武執法斬美人’,單手刀‘斷臂要離刺慶忌’,刺胸刀‘專諸巧使魚腸劍’,圈馬刀,也就是‘拖刀法’‘老人結草完恩義’,各支傳下來的不同,八斬刀也不是都會,灌忠就只會用兩手,起手刀和合盤刀,這會他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了,就把這手絕招給用上了,卻不知道,張飛一直沒有反擊,等得就是他用這八斬刀。
就在灌忠的大刀劈出的一刻,張飛的丈八蛇矛怪蟒一般的刺去,矛頭張開的蛇嘴正戳在灌忠紅纓大刀的留情結子上,灌忠力出一半,被生生阻住,張飛不等他變招猛的一擰長矛,蛇口用力,把大刀擰得就在灌忠手裏一轉個,隨後挑得飛了出去,而張飛的長矛直直的點在了灌忠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