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曹仁爲平南將軍兼南陽太守,自南陽起,東向汝南,西向上庸,爲平南將軍轄區,防禦劉備,盧俊義爲禦寇將軍副之,本來徐晃的地位在盧俊義之上,但是這一次圍困新野主動退兵,加上整個南陽軍區戰敗,受到牽連,雖未問責,卻也降到盧俊義之下了。
以曹彬爲南營大都督,統一調度給予平東、平南兩大軍區的物次供給。
調張繡爲平北將軍,接替曹彬進駐鄴城,鄴城之重,遠在南陽之上,對張繡來說,這無疑是升官了,但是張繡提出來的,用於禁家小來換張泉的請求,曹操卻是未予理會。
另於禁家小,處以流放,雖然曹操沒有明確流放的方向,但是命令下來的當天,于禁家小就被校尉毛平押着,離開了許都,一路向南而去。
于禁不是一個好色之人,家中僅有一妻一妾,育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長女嫁給了毛介的兒子,按律孃家有罪,禍不及出嫁女,毛家也沒有落井下石把她趕回來,所以還留在了毛家,于禁的夫人葉氏,特意派人通知她,不許她來相送,只爲了保護她。
本來於禁有了一個長女之後,一直沒再有孩子,心急之下,這才納了一妾,卻沒想到,納了妾之後,葉氏就懷孕生了長子於圭,現在十五歲,不過沒有隨父學武,而是跟着曹植他們學文,才學沒學多少,倒養出一個風流的性子,這會落難,不見一個兄弟來送他,不由得頹喪不已,心中卻是暗暗埋怨于禁。
而小女兒是小妾所生,才方九歲,喚作於蘿,倒是有些章法,流放令一出,葉氏病倒,小妾羅氏卻是個沒腳蟹,什麼都管不得,於圭只知道自怨自艾,一應事物都是於蘿在處置,她先給押送的差役都送了錢,免得家人受辱,又把細軟湊起來,分成了三份,一份交給了毛平,他也是毛介家族人,只求他看在親戚的份上,照顧三分,第二份給了葉氏,讓她藏在身上,做爲家裏的最後資本,第三份最少,卻是她隨身帶着,一路打尖用錢,都從這裏來出。
一行人出了許都,就向南行,才走出不到五里,一隊人馬飛馳而來,離得近了,有人高聲叫道:“前面慢走,我等奉丞相之命來見於夫人!”
毛平急忙揮手,示意隊伍停下,就帶着解差人等向後退,於蘿看出不對,就從車裏出來叫道:“毛三叔,這是何意?”
毛平擺手不言,羅氏卻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哭了出來,就道:“不會是……不會是……。”
羅氏不敢再說,但卻淚流不止,怕得身子都在哆嗦。
來人追了上來,卻是一羣相府護衛,當先一人沉聲道:“丞相五公子奉丞相之命來送於夫人。”
葉氏就從車裏探出頭來,略略氣喘的道:“罪婦在這裏見過五公子。”
五公子曹熊還是一個小孩兒呢,曹操之所以派他過來,就是因爲對曹丕、曹植甚至於曹彰三人的回答不滿,所以纔派了他過來,小娃兒第一次做事,坐在馬上,儘量讓自己挺拔身子,像個大人一般,不過一說話還是童音,卻是把他努力裝出來的樣子給破壞了。
“吾奉丞相之命,來送流放文貼,葉氏,你接着吧!”說話間早有一個護衛過來,把文帖交給了葉氏,道:“這上面是你們流放的目的地,葉氏你自己看看吧。”
毛平心中暗自奇怪,忖道:“怎麼不告訴我押到哪裏去,倒要告訴那罪婦啊?”他接到的命令是隻管向南走,別進南陽,轉路汝南,至於去哪,並沒有實說。
葉氏是個心思透徹的女子,立刻有些醒悟,也不問什麼,就把文書接過來,貼身藏了。
於圭這個時候湊過來:“五公子,四公子可有話對我說嗎?”
“我又沒有見過四哥,怎麼知道他有沒有話對你說。”曹熊不滿的說了一句,然後帶馬回頭,就領着人走了,於圭還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叫道:“五公子,你幫我給四公子帶個話……。”
於蘿實在看不下去了,就道:“大哥,五公子都走了,你還叫什麼啊!”
“你懂什麼!”於圭沒好氣的叫道:“我要是能讓五公子給四公子帶一句話去,四公子出面,給我們求個情,那時就算是流放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連個準地方都沒有啊。”
於蘿不以爲然的道:“咱家的事也不是一天了,四公子要是想替你說話,還用得着等別人帶話嗎。”
於圭一時語塞,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其實他也知道,曹植要給他求情早就求了,何至於到今天,只不過不肯面對這個事實而已。
毛平這會看看沒事,又湊了過來,就道:“於公子,於姑娘,我們可要上路了。”於家一家,只有一輛車坐,還是曹操看在於夫人病重的份上特許的,這會於圭還在地上站着,聽到這話,急忙上了車子,只怕被晚了,就要走路了。
毛平帶着十二個解差,押着於家四口,一路向南而行,有了於蘿的錢財通融,加上又沒有押解的準地方,也沒有時間限制,所以這些解差樂得輕鬆,卻也不來催逼,就慢悠悠的走着,不日之間進入汝南,就到了定穎縣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