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名義上的嫂子。
沈昭儀笑笑:“這麼些年,你倒是沒怎麼變。”
下首的人維持着行禮的姿勢,語氣卻恭敬不減絲毫:“娘娘這些年可還好?”
“你們不是都知道嗎?連我不知道的隱祕你們都知道,還有什麼是你們不知道的?”
少婦緩緩站直身體,直視上首的沈昭儀。
“怎麼?不裝了?”
少婦也笑了:“娘娘,您何必與臣婦一般見識。”
沈昭儀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你找我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些廢話?”
說完,轉身毫不留戀的朝門口大步離去。
“娘娘不想知道祁菁藍怎麼死的了?”
祁菁藍是祁美人的閨名,見沈昭儀意料中的停在門口,少婦嘴角上揚。
沈昭儀緩緩回身,又慢慢的走近少婦,明明這女子如此嬌弱,此刻卻氣勢逼人。
少婦不由後退一步,卻被逼近的沈昭儀掐住了下頜。
“陳氏,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精心修剪過的指甲並不長,陳氏卻感覺如利刃般鋒銳迫人,瞳孔不由放大,說不出話。
沈昭儀冷哼一聲,鬆開手,取出帕子擦拭指尖:“你沒資格和我談,讓你主子來。”
陳氏捂着自己的臉,眼神逐漸怨毒。
這個女人,從未正眼看過她。
她做了什麼?又有什麼資格居高臨下的大放厥詞?
“哈哈……你知道祁菁藍安神香裏的麝香怎麼來的嗎?嗯?你不是自詡制香無人能及嗎?那你怎麼沒發現裏面的麝香?”
看到那人離開的背影再次停滯,衣袖下的指尖也不見了。
陳氏笑的更暢快了,笑聲低沉而扭曲。
你也有如此無能狂怒之時?
“你宮裏的麝香少了,只有不到指甲蓋那麼一丁點,就這麼一丁點,你看,你日夜不敢閤眼,捧着護着九個月,有用嗎?”
無視沈昭儀擇人而噬的眼神,陳氏神經質般的笑的直不起腰。
“祁菁藍不還是死了?流了好多血吧?孩子也……”
沈昭儀兩指抵住陳氏鳩尾穴,右手如勾扣住陳氏的肩頸,迫使她擡頭:“是你?!”
陳氏瞬間面如白紙,汗珠前赴後繼的冒出,卻還是笑的滲人:“我哪有這個本事?你不是知道嗎?我就是你的手下敗將啊。”
沈昭儀加大了手裏的力道,陳氏嘴裏慢慢溢出鮮血,卻還是滋着血紅的牙齒笑道:“是有人告訴我的,你猜啊,你猜是誰?哈哈哈……”
守在門口的桑山聽到動靜不對,趕緊推門進來,見狀大驚。
“娘娘!您快住手!您大哥還在午門外等着。”
今日中秋佳節,沈昭儀孃家大嫂衆目睽睽之下來探親,若是死在甘泉宮,屆時如何收場?
這些關節,沈昭儀怎會想不通?
“你早就算計好的?”
被桑山接在懷裏的陳氏,鮮血淌了滿襟,還在挑釁:“有種你殺了我啊?哈哈—”
沈昭儀神色一寒,再次逼近:“你以爲我不敢嗎?”
陳氏一滯,接過帕子擦嘴,咳嗽幾聲笑道:“你不敢!你不想報仇嗎?”
“行啊,你先幫我做幾件事,我就告訴你。”陳氏無所畏懼的對視。
沈昭儀輕蔑一笑:“你算什麼東西?”
說完,竟是不再看陳氏一眼,甩手就走。
“那你永遠都不知道是誰!”
陳氏踉蹌的站起身,這次沈昭儀卻再沒有回頭,只剩一片衣角在轉角處飄過。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沈昭儀充耳不聞,快步回了寢宮內室,還未到牀邊,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撲倒在地,撞倒了邊上的一隻花瓶。
花瓶碎裂的聲音驚動了外面值守的宮女,發現昏迷的沈昭儀,甘泉宮也陷入兵荒馬亂。
……
而此刻,清寧宮的忙亂已經結束了。
程甜甜此刻正站在鏡子前不敢置信的欣賞自己的美貌。
抱歉,她從來沒這麼美過!
程婕妤這張臉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第一眼最多也就是清秀,鵝蛋臉,眉目平淡,雙眼皮不甚明顯,眼尾略微斜長,笑起來自帶笑紋,鄰家青梅的感覺。
可是!
這一個小時,她的臉發生了什麼?!
臉還是那張臉,妝容並不濃厚,彷彿沒什麼變化,但搭配上這身衣服和略顯飄逸的髮型,整個人卻彷彿月宮仙子,清麗無雙。
前提是,她不要笑,也別說話。
可是這麼美,程甜甜她根本做不到不笑啊!
她現在嘴角都快咧到耳後跟了,和這個清麗的妝造嚴重不符。
靜香也有點看不下去了:“娘娘,您去了宴席,儘量別笑。”
程甜甜轉了個圈圈,衣袂翩飛,飄飄欲仙,似要乘風而去。
“哈哈哈哈——”
“哇——靜香,你看,我太好看了!”
靜香捂臉:您不說話的時候更好看!
程甜甜: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這麼美,怎麼可以不拍照?
程甜甜拿着手機各種凹造型,已經鯊瘋了。
她覺得現在簡直每時每刻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看,拍照已經滿足不了她了。
打開最火的國風bgm,拍了幾條抖音都不過癮,直接開直播。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開直播,還有點緊張,而且她沒有補光燈,沒有支架,甚至不能特別明顯的說話。
好在,剛開播,也沒有觀衆,讓程甜甜慢慢放鬆下來。
她也不知道直播要說些什麼,沒搞過這個,業務不熟練啊。
反正也沒人,她就把直播當鏡子照了,欣賞自己此刻的盛世美顏。
靜香拿過來一個白色的斗篷:“娘娘,咱們該出發了。”
程甜甜看看外面明亮的天光,低頭任靜香給她披斗篷:“這麼早?天還沒黑吧?”
她似乎又長高了,當初來的時候,比靜香還矮一點點,現在已經高她小半頭了,估計得有一六五以上。
“娘娘,您不是還得表演嗎?得提前去看看地方,還有您是第幾個出場的也要看看。”靜香邊繫帶子,邊解釋。
哦~要提前彩排呀,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