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慈寧宮,程甜甜老實的很,乖乖的隨大流行禮,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將容嬤嬤教的禮儀貫徹到底。
程甜甜打算先苟一段時間,摸清楚太后的性情之前可不能出頭。
可惜,她不知道她今天能來請安,就是因爲太后點了她的名。
否則她一定不會如此篤定毫無特色的自己能苟過去。
果然,大家坐定沒多久,主位上的太后娘娘便笑盈盈的開口:“這便是程婕妤了?”
每次請安都是這些人,突然來個生面孔,可不得特別顯眼。
虧得程甜甜還覺得太后不會注意到平平無奇的自己。
被生cue的程甜甜就是一僵,又趕緊站起來走到中間垂首行禮,接受來自太后娘娘的審視。
太后娘娘倒也沒難爲她,很快就叫起了。
“擡起頭讓哀家瞧瞧。”
內心略緊張的程甜甜能怎麼樣?
當然是聽話的擡頭了,順便也擡眼飛快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太后。
一絲驚訝飛快閃過,程甜甜就趕緊將目光放在了太后娘娘的腳下。直視太后娘娘眼睛這麼莽的事,已經熟悉宮廷禮儀的程甜甜已經幹不出這種蠢事了。
“你很驚訝?”
沒想到太后娘娘這麼敏銳,皇帝陛下肯定就是遺傳的她。
“是,娘娘比妾身想的要年輕好多。”
程甜甜一直以爲太后娘娘都是像《還珠格格》裏面那樣白髮蒼蒼的形象,沒想到這位太后乍一看就是三四十歲的半老徐娘。
不過想到陛下也才二十七的樣子,宮廷又不缺各種保養祕方,那此刻太后的形象就不難理解了。
能做到太后的女人,姿色都不會差,看皇帝陛下的顏值也知道了。
那雙瑞鳳眼也和陛下如出一轍,一看就是親母子。只是太后的面相要更加柔和婉約,屬於溫婉女子那一掛的長相。
至於手段是否婉約?
程甜甜覺得這還有待商榷,除非先帝給太后開外掛,否則能做到太后的女人,這手段就很難婉約。
想通這點的程甜甜莫名有點方,就她這段位,估計什麼小心思都藏不住,不如坦誠一點啊。
“就是因爲你,陛下把蓄了多年的美髯給剃了?”
太后的聲音並不高昂,依舊是原先平淡柔和的語調,甚至還帶着點調侃。
程甜甜的後背卻刷的出了一身白毛汗,迅速沁溼貼身的褻衣。
她可不敢天真的認爲,太后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好玩纔來問她,想必沒有哪個婆婆可以平淡的接受一個對兒子有重大影響的女人。
更何況,皇帝不是普通的兒子,一言一行都可能對後宮前朝造成不可知的影響。
而婕妤充其量還只是一個小妾。
程甜甜麻溜的跪下請罪,此刻膝下有黃金什麼的就是個p!
這弄不好惡了太后娘娘,她這個小小婕妤還有什麼好果子喫?
不會又是禁足、罰奉一條龍吧?
“娘娘容稟,那日中秋宴上,妾不小心喝醉了,說了胡話。沒想到陛下當了真,請娘娘恕罪!”
這帽子扣的!
她程甜甜腦袋小,戴不起啊!
感情這太后娘娘是興師問罪來了——
這喝醉酒事件後勁這麼大嗎?
她再也不喝酒了!
程甜甜再次拜伏下去,顫聲爲自己辯解:“妾身不敢,妾身絕無此意!都怪妾身貪杯胡言亂語,妾身再也不敢了。”
圍觀的嬪妃們見程甜甜狼狽的樣子,紛紛覺得暢快不已。
容妃眼裏的幸災樂禍,那更是明晃晃的。
讓你丫這幾天那麼囂張,又是侍寢,又是賞賜的,請安還敢遲到?
哼!被收拾了吧!
“哦?你都說了什麼?說來讓哀家聽聽,到底是什麼讓陛下不惜颳了鬍子?”
太后娘娘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寬茶,看着下方伏在地上的人影,不由有些索然無味。
能唆竄她那皇兒颳了鬍子的女人,她還以爲是個什麼厲害角色。
這個成就可是她多年相勸都未達成的呢。
結果招來一看竟然是這麼個慫貨,三兩句就嚇得失了分寸。
她兒子這一屆嬪妃能力都不行啊!
就那些小伎倆,她都沒眼看!
她突然有些懷念先帝還在時的後宮,一羣女人你來我往的鬥得多熱鬧,天天都有好戲看。
哪像現在?
她只覺得這人生吶,當真是寂寞如雪啊!
不知道那些被太后娘娘搞死的姐妹,如果聽到她的心聲會不會咬死她?
而恨不得將臉貼在地上甚至鑽進去的程甜甜哪敢將當時的胡話說給太后娘娘聽,一個正常的母親聽到都不會有好臉色,更何況掌握着生殺大權的一國太后。
她不會被打死吧?
一丈紅的那種?
“就是一些胡話,妾身……妾身當日喝多了,記不得了。”程甜甜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開始有些結巴。
她倒沒有多怕死,可是她怕痛啊——
一丈紅,真的太慘烈了!
容妃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此時立刻跳出來滿臉笑意的開口:“回娘娘,妾身當時就在旁邊,聽的清清的,程婕妤當時說的是‘陛下有鬍子太醜了’。”
容妃說完笑的可開心了,沒事兒,你程婕妤不記得了,她幫忙記着呢,不謝呀~
太后面色古怪,這上趕着做出頭椽子的容妃,也就是在她兒子的後宮能叱吒風雲了。要是在她那個時候,早被打下來了。
不過太后更加驚訝這個程婕妤說了那樣的話,竟然還沒有失寵,據說昨日陛下還賞賜了她。
難不成此刻的作態都只是僞裝?
那這演技不錯啊!
太后娘娘突然就對這程婕妤感興趣了,直覺告訴她,這個程婕妤很可能就是她日後樂趣的來源。
而樂趣來源程甜甜此刻慌得不行,容妃這刀子捅的,太是時候了!
她可得怎麼翻身?
“妾身……妾身無意冒犯陛下,請娘娘明鑑!況且陛下英明神武,怎會因妾身一句醉話而改變形象?陛下此舉,必定是另有深意,非我等可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