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她變得弱小不堪，而那個噁心的傢伙卻彷彿無限強大，斷那啥腳都不管用。
而且這次還沒有程祖安來救她，她簡直要被噁心死了。
夢中瘋狂掙扎的程甜甜一陣窒息，感覺無法呼吸到一點空氣了！
‘噌’的一睜眼，才發現是自己的鼻子被捏住了。
程甜甜晃晃腦袋將臉上的手躲開，也撐着身體半坐起來，腦子還有點懵逼的她，直直望着笑得燦爛無比的皇帝陛下。
過了兩分鐘，程甜甜的眼神才慢慢聚焦。
哇~
不行！這個距離太近了，殺傷力有點大！
見程甜甜醒神後第一件事就是縮着腳往後退，皇帝陛下的笑容稍斂。
他墨黑的長髮順勢傾瀉至前襟，黑髮散落讓他威嚴盡去，更給剛硬的棱角添了幾分柔和。
“橙橙，你在躲着朕。”皇帝陛下目光在程甜甜臉上流連，他有些疑惑：“爲什麼？”
昨天皇帝陛下就想說了，明明前兩天她看自己的眼神還是如此熱烈。
程甜甜頓了下，目光遊移稍許，突然用手捂着嘴：“妾身口臭，怕薰着陛下。”
皇帝陛下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只抿着嘴脣看她。
程甜甜被看的很不自在的動了兩下，放下自己的手：“陛下，妾身沒有躲着陛下，您怎麼會這麼想？昨晚……確實是妾身之責，還請陛下嚴懲。”
皇帝陛下卻沒有接茬，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橙橙不心悅於朕嗎？”
程甜甜此時才擡眼望向皇帝陛下的眼睛，她還真沒想過皇帝陛下會問這個問題。
她笑了笑：“妾身自然心悅於陛下。”
皇帝陛下聞言嘴脣卻抿的更緊了，下頜線都開始收緊。
如果沒有見過前兩天她眼裏的星光，他也許會信她此刻說出的心悅二字。
可皇帝陛下已經見過了世界上最美的風景，並被深深打動和沉迷，又如何分辨不出這兩天小妖怪的眼神變化。
前兩天那個笑容陽光肆意的橙橙，纔是真正心悅之時的模樣。
甜美又澎湃。
根本不是這個乾癟寡淡的淺笑可以比擬的。
可是爲什麼？
因爲昨日他的冷落嗎？
皇帝陛下伸手想捧住程甜甜的臉，程甜甜下意識的想躲，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那個停頓刺痛了皇帝陛下的眼，他收回自己的手，在身側緩緩握緊。
“橙橙，你知道嗎？你的眼睛不會騙人。”
程甜甜驚醒般的將目光挪至別處，醒悟自己又在此地無銀，略懊惱的咬住嘴脣，卻也終究不再直視皇帝陛下。
她從小就不會說謊，這個她知道。
“妾身哪有騙人？妾身的話句句屬實。”只是此刻，再假也得硬着頭皮說完。
而且程甜甜也沒說謊，誰說她沒有心悅於陛下？
她心悅的！
只是不打算一直心悅而已。
程甜甜在內心給自己催眠，她現在就是要做一個渣女。
一個優秀的渣女怎麼可以愛一個人一輩子？
必須是一陣子啊！
就是如此放蕩不羈愛自由！
一番洗腦，程甜甜擡頭再次深情補充：“陛下天人之姿，誰會不愛呢？”
對對對！
就是這個感覺，這次程甜甜覺得自己的演技max！
她確實是愛死了皇帝陛下抗打的顏和相當有料的身材了。
皇帝陛下還是不接茬，繼續問：“可是因爲朕昨日來晚了？橙橙不高興了？”
程甜甜眨眨眼，感情她醞釀半天白表演了？
她都說了她愛的愛的呀？
聽不懂嗎？
“妾身沒有不高興，陛下日理萬機，能抽出時間來妾身處，妾身很高興！”
最後幾個字，程甜甜特意強調了一下。
皇帝陛下笑了笑，說出的話卻繼續南轅北轍：“一直以來，朕對你不好嗎？”
程甜甜疑惑的看了看左右，這牀上沒人啊，就他倆！
不是，說半天程甜甜咋覺得她和皇帝陛下根本不在一個頻道。
她簡直要以爲自己在和一個npc在走劇情，無論她說什麼，這位皇帝npc，都要將自己的臺詞說完才能進行劇情的下一步？
程甜甜心累的嘆了口氣：“陛下很好。”
說實話，皇帝陛下真的對她還挺好的。
就她剛穿來那一陣幹那麼些糟心事，皇帝陛下都沒有給她打入冷宮，只是禁足了一個月。
中秋宴後，更是突然對她恩寵有加。
中秋後程甜甜的生活質量一下就來了個質的飛躍，喫飯都能點菜了，點心也敢要雙份的了。
宮裏有什麼時新的好東西，他都不忘送來給她一份，就是再忙，擠也要擠點時間來看看她。
雖然看完她，該去哪個宮還去哪個宮。
在後宮，她程婕妤可以說是獨一份的了，就連皇后娘娘也不能保證每天都能見到皇帝陛下。
更不用說其他妃子，有些位份低的，一個月也就能見着一回，還不一定能做點啥。
可是這有什麼用？
她還是皇帝陛下魚塘裏的一條魚，再大再受寵又如何？
總有一天，終究會有別的魚取代她，不是這條就是那條。
畢竟魚塘辣麼大，各種不帶重樣的魚辣麼多！
“橙橙想要什麼呢？恩寵？賞賜？抑或是晉位？”
皇帝陛下輕輕擡起程甜甜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眼裏是不解與審視。
程甜甜思考了一下，發現他倆的關注點根本就不在一個地方。
他們之間相隔的遠遠不止是漫長的時空，還有不同環境造就的、已經成型穩固的三觀。
特別是愛情觀！
程甜甜輕笑着拍拍自己的腦袋，她怎麼能用現代的愛情觀來要求皇帝陛下呢？
你能指望一個土生土長的貴族、皇族，有從一而終的概念嗎？
有也輪不到她程甜甜了，皇后娘娘纔是他的妻子。
而且，就算是受現代教育薰陶的男人們就能做到了？
出軌的、票那啥的不也一樣層出不窮？
男人的基因決定了，就是在有限的生命裏，將自己的基因更多更廣的傳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