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她與國師兩人在裏面說了那麼久的話,怎麼都沒人進來?
國師要作法,竟然也沒個人來叫醒她?
這不科學!
不說別人,首先靜香就不應該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啊。
“朵拉,國師大人剛剛作法的時候你們都在哪?”
朵拉手上不停,順口答道:“回娘娘,國師大人作法不讓人圍觀的,奴婢們都在院子裏。”
程甜甜順着朵拉的手勁偏頭:“那我還在裏面睡覺呢,怎麼沒人來叫我一聲?”
“可是娘娘您回來就睡了,說天塌了也不準叫醒您啊。而且國師大人說,除祟的劍氣與符咒施在合適的位置即可,不需要所有人都在外面候着。”
朵拉一手定住髮絲,探身去取梳妝檯上的簪子,順帶給了自家娘娘一個無辜的眼神。
程甜甜挑了個自己喜歡的隨手遞給她,又摳了摳眉毛。
貌似還真有這麼回事……
怪不得她睡覺之前,總感覺自己忘了點什麼。
不過,這什麼劍氣啊符咒什麼的是認真的嗎?
程甜甜抹了把臉,嘲笑小老鄉什麼的,不存在的!
雖然國師大人舞劍還挺像那麼回事,可,哈哈哈哈哈——
不能笑出聲,憋住!
“那寶兒呢?”
這小傢伙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
程甜甜請安回來時大公主就睡的正香,被折磨了一夜的她才發出那樣的狠話。
“大公主殿下睡醒了,快到吃藥的時候了,靜香姐姐過去看着了。”
程甜甜頷首,大公主那邊她這個主子上心,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靜香心細又周到,這幾日也是她照應的多,有靜香看着,程甜甜也放心。
頭髮梳得差不多了,程甜甜起身去了側殿的寢室。
這地方之前都是空着的,程甜甜一個人也住不了那麼多地方。格局差不太多,比程婕妤的主殿小上一些。
當程甜甜與同款不愛喝藥藥的大公主鬥智鬥勇的時候,某個國師大人正在與皇帝陛下奏對。
“國師,這宮裏的祟氣驅除得如何?”
國師一甩拂塵作了個揖:“回陛下,祟氣已除盡。皇城中陛下真龍之氣激盪,並無太多祟氣,陛下不必憂心。”
皇帝陛下聞言心底略松,再次不動聲色的開口詢問:“國師可有其他發現?”
國師停頓了一下,發現?
這小子幾年不見怎麼更敏銳了?
不過就是在他妃子宮裏多停留了半刻鐘,這就發現不對了?
這不說點什麼出來可就不好糊弄了……
“貧道確實有所發現,不知清寧宮是哪位貴主居所?”
皇帝陛下心下又是一陣揪緊,橙橙……難道真是什麼邪祟不成?
“清寧宮乃朕的程婕妤居所,國師但說無妨。”
國師自然沒有坑自己小老鄉的打算,他還琢磨着待會兒怎麼找個機會聊聊呢。
“此地清氣外溢,不僅祟氣皆無,還與陛下的龍氣相得益彰。貧道另加了幾道鞏固清氣的符咒,倒是比別的宮多耽擱了半刻鐘。”
能遇上個老鄉可真不容易,多少年了都沒碰上一個,倒是沒料到這次進京還有這收穫!
小老鄉既然是后妃,肯定想要得寵晉位,有他這神助攻,豈不是更上一層樓?
小小禮物,拿走,不謝!
最近正在鬧分手的程甜甜:……
皇帝陛下琢磨了下清氣一詞,道家所說的清氣乃天地間的本源之氣,氣清則利於養神。
難道橙橙真是妖界上神歷劫而來?
皇帝陛下本來並不十分相信鬼神之說,今日卻不免有些將信將疑。
不過本次召國師入京,倒也不全是爲了確認程甜甜的身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決。
“國師,今年冬季出奇的嚴寒,還未進三九就比往年的三九天更冷,京城就已如此,更不用提更北方的邊城。不知國師可知是何情況,又可有良策?”
邊城開戰在即,光是禦寒物資就極大的佔用了軍費額度。
即便如此,大夏的子民也比不得北涼人耐寒。
皇帝陛下擔心再冷下去,還未開戰,大夏軍士就會戰鬥力大減。
國師大人內心卻大呼SOS!
他不過就是幾年前給大旱的冀州來了次人工降雨,還是小範圍的。
就被強行封爲國師,還被強行請去了龍虎山打坐唸經這麼多年,他容易嗎?
真以爲他就是神仙能左右天氣了?
今年冬天冷得要死,他能有什麼辦法?
沒見他自個也多穿了兩條秋褲嗎?
他有個毛的良策!
還有爲什麼這麼冷?
國師大人也很想問咋這麼冷啊!
在有暖氣的大東北待慣了的國師大人,第一年差點在南方的冬天凍死!
不僅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小太陽、羽絨服、羊毛褲、雪地靴……連棉被都睡不着新鮮蓬蓬乾的。
想烤個火取暖,還得自個去砍柴。
想想,國師大人都覺得手疼。
當然實話實說是不可能的,他還沒活夠呢~
不知道他還不會掰嗎?
沉思了片刻,國師大人便沉聲開口:“許是凡間萬年一輪迴的寒武紀將至,這才氣溫大降。”
“寒武紀?”
皇帝陛下重複了一下,這倒是一個聞所未聞之事。
國師有些高深莫測的點頭,卻不多作解釋,畢竟解釋得多了容易露餡。
“不知這寒武紀除了氣溫大降,可還有其他災禍?會對大夏產生何種影響?”
皇帝陛下面容嚴肅,有些憂心。
大夏如今外患虎視眈眈,若是再天災連連,這天下何時才能太平?
國師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片刻:“陛下不必太過憂心,這寒武紀相對於我們凡人來講十分漫長,動輒幾百上千年才能完全降臨。貧道觀大夏之氣脈,短期不會受其太大影響,做好防寒即可。”
皇帝陛下卻並沒有因此放鬆,反倒追問:“短期沒有,那百年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