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之人身着青色常服,說到得意處,不自覺的一轉拇指上的玉扳指。
待此人轉過身,卻露出一張與方纔的囂張氣焰極爲不符的臉龐。
此人身形高大健碩,卻眉目深邃又多情,一個男人偏偏生了一張精緻的鵝蛋臉,只是嘴脣極薄,爲這張多情臉平添了三分薄涼與無情。
隨着他走近桌邊,身後一高一矮兩名護衛也寸步不離的隨侍左右。
他坐下倒了一杯熱茶,放至脣邊欲飲,頓了頓復又放下。目光轉向跪伏在地的女子:“血鳶,幾年不見你倒是本事見長啊!明日一早,你便不用繼續潛伏,與本王一同撤回北涼吧。”
血鳶也就是陳氏利落的謝恩:“謝主子恩典!”
男人瞥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錦盒:“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本王以爲無任何外援之下,你獨自在異國京都怕是會舉步維艱,沒想到你竟然有能耐將血刃策反,還成功拿到解藥,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血鳶俯首:“屬下不敢居功,這都是屬下份內之事。”
男人將錦盒放在手中把玩,對血鳶的話不置可否。
錦盒轉悠幾圈,男人卻都沒有打開的意思,反而將盒子丟到血鳶身前:“打開它。”
血鳶略微擡頭,聽話的伸手打開了盒子。
血鳶將蠟丸託在掌心,恭敬的奉上。
上首的男人卻沒有伸手去接,饒有興致的擡手示意:“打開。”
血鳶手頓了頓,還是聽話的將蠟衣小心的剝開,露出裏面紅褐色的藥丸,再次伸手奉上。
男人依舊沒接,調整了一下坐姿開口:“吃了它。”
血鳶剋制不住的想擡頭,又忍住了:“主子,這……解藥只有一顆,若是屬下吃了,那……”
男人卻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反而說起其他:“血鳶,你今晚爲何不敢看本王呢?”
血鳶聞言緩緩擡頭,露出一雙赤紅的眼睛:“自然是因爲——要你的命!”
尾音未落,血鳶已飛身而起,一柄不到巴掌大的匕首滑至手心,順勢往不遠處的男人刺去!
可男人既已起疑自然早有防備,右腳一蹬便撤身後退拉開距離,兩側的護衛抽刀上前,與血鳶戰成一團。
只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再者武器也不對等,不過片刻,血鳶便被繳械拿下了。
還是剛剛的座次,只是下面跪着的血鳶已經被卸了雙腿,雙手反綁,毫無反抗之力了。
男人再次回到桌邊坐下,面上已經沒了方纔的閒適:“你不是血鳶。”
這是一個肯定句。
“說吧,你主子還交代了你什麼?真正的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