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從小山般的公文堆裏擡起自己的臉，看向一臉嚴肅告狀的程甜甜：“小恬說的情況爲父知道了。東西還在準備，最遲今晚，便可以着手佈置了，你今日也可以準備準備。”
程甜甜一臉驚詫，忍不住上前幾步：“那個……父親大人，我的意思是那個劉姨娘，她不是我生母，也是北涼奸細！”
最重要的是，這個北涼奸細還對您的女鵝圖謀不軌您造嗎？！
這麼勁爆的消息，都沒有一點表示嗎？
一句知道了就完了？
見程毅還是無動於衷，程甜甜已經要急了：“咱們要做的事情事關重大，萬一……”
程毅再次從公文堆裏擡起腦袋，打斷了程甜甜的話頭：“劉姨娘的身份有問題，我早已心中有數，只是此等關鍵時刻不宜計較，更加不能打草驚蛇。”
說着，程毅還用一種‘這種常識還要我說的表情’看着程甜甜。
程甜甜：“……”
啊對，她這個該死的刀鋒的人設吶！！
作爲一個合格的間諜，怎麼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呢？！
沒有也必須有！
“這我當然知道！我就是來提醒一下父親大人！”
話說到這裏，程昱反而狐疑的開口：“那你昨天晚上怎麼不說？”
程甜甜愣住了，對啊，她昨天晚上爲啥不說？
她能說昨天晚上她還不知道自己親孃是圓是扁嗎？
哦，她現在也不知道呢。
更不用說，還要告訴您府裏的這個劉姨娘她是個冒牌貨還是個間諜啊。
程甜甜努力的做出理直氣壯的表情：“我……昨天晚上那不是……被大哥一頓揍，就忘了嘛~”
程毅：“……”
你難道不是見到陛下，然後色令智昏，連親爹都忘了嗎？
而程甜甜則望着推門進來，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再次將手放到刀柄上的程昱，她後面的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小。
感受到大哥略危險的氣息，程甜甜又補充一句：“我的意思是說，與大哥切磋一番，小妹刀法都精進了不少，謝謝大哥！”
程昱順勢露出一個嗜血的笑意：“不謝，現在再去練練？”
程甜甜瞬間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那個，我還沒有給母親請安呢，對！我去給母親請安，回見啊大哥——”
見程甜甜落荒而逃，程昱回身給父親請安，忍不住問：“爹，程恬真的沒問題嗎？還有，她真的是您的女兒？”
程毅將手邊的公文推到一邊，想到那日與皇帝陛下的密談，嘆了口氣：“小恬確實是爹當年不小心在外面有的女兒，不說樣貌，她的刀法天賦你也看到了，做不了假的。這兩日，你抽空把程家的刀法傳授給小恬吧。多一點保命的能力，也是好的。”
“可是……”
程昱還想再說，卻被程毅打斷了：“小恬年初的時候纔回來，沒多久就進了宮，歸根到底，我們都沒有皇帝陛下了解小恬，陛下都力挺小恬對大夏的衷心，你我二人乃是小恬的父兄，如何不能信任小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