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老皇帝心知肚明，想必也有後手。這一場博弈，只看最後誰的底牌最多，誰就能笑到最後。
程甜甜，便是他們手裏的牌。
可是程甜甜不想做牌，她只想做自己。
“那咱們的計劃要不要變？”
“爲何要變？”
“不要嗎？”
“不要！”
“那計劃趕不上變化怎麼辦？”
“……不會！”
“……”
“不是……咱不得playA、playB嗎？就一個也太low了吧？”
“……”
“萬一，我是說萬一掉鏈子了怎麼辦？總得啓動預案一，預案二什麼的……”
“出去！”
“哎？我還沒說完呢！我覺得咱們還得再討論討論！”
“憋叉我，我自己會走！”
程甜甜甩開叉着自己胳膊的宮人，見孃親在遠處遙望，趕緊正了正衣襟，咳嗽一聲才小跑過去：“您別擔心，我沒事，他們和我鬧着玩呢。明天我就來接您去我宮裏，我送您回家。”
程甜甜故作輕鬆的笑着，彷彿回大夏只是串個門的事兒。
她笑笑，就像在看一個稚兒說類似我明天便能上天的豪言，雖點頭附和，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麼多年了，想回去，談何容易。
……
回宮吃了個午飯，程甜甜又開始在宮裏溜達，一會兒攀個小山崖，一會兒憑欄遠眺，看起來與前幾日似乎並無區別。
而實際上，程甜甜她在直播。
與每次直播都不同的是，這次的程甜甜話很少，不像在大夏的皇宮，嘰嘰喳喳的分享眼前看到的美景。而這個名爲大夏婕妤·甜甜的賬號久不經營，也被網友們逐漸遺忘，評論區不時跳動的都是陌生的ID，很多熟悉的暱稱都已不在。
過兩天，她就要準備做一件大事。所以今天，也許就是她最後一次直播了。
畢竟，她程甜甜現在已經不是大夏婕妤了，程婕妤這個稱呼現在聽起來陌生的很，唯一聽起來熟悉的，只有娘娘了。
“娘娘止步！”
轉過一道假山，一個不起眼的宮人攔住了程甜甜的去路。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程甜甜退後半步，下意識望向遠方。
不是說御花園鬧鬼平時沒人來嗎，怎麼她連續兩天都能遇到人？
遠遠看到一抹亮黃色，哦，那沒事了。
程甜甜掉頭就走，步搖piapia打臉都無所謂。
開玩笑！
御花園冤魂製造機在此，死老頭子陰晴不定還暴虐易怒，不走難道等着填湖？
這一家子BT，趕緊毀滅吧！
地形也不想勘察了，程甜甜關了直播打算回去補覺。
熬了一天一夜，她也有點撐不住了。
睡去前，她翻着賬號裏以前的視頻，沉默良久，錄製了一條告別視頻發了出去。
鏡頭裏的程甜甜卸了釵環脂粉，眼裏血絲瀰漫，臉頰消瘦，嘴角還有些青紫，宛如一個被家暴的家庭婦女，哪還有當初小仙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