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愣怔了一下,旋即就被季思琛的這個回答給氣笑了。
“你憑什麼不?你們都離婚了,你憑什麼不?怎麼?難不成離婚後你突然間發現你愛上我家淺淺了?”
季思琛垂下了眼眸。
他有在認真的思考李維的最後那句話。
他是不是真的在離婚後愛上林淺致了呢?
“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真的愛上我家淺淺了,也沒用了!三年啊,你知不知道淺淺嫁給你的那三年她都是怎麼過的?就算你現在說你愛她,那你也是個馬後炮!來不及了!”
季思琛默了。
他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能讓李維恨他至此。
這不由得讓他深思,是不是他以前和林淺致沒離婚的時候對林淺致的孃家人太過冷淡了,所以他纔會對自己這麼嫌棄?
李維這時卻抱肩冷哼道:“我早就和淺淺說過你不是什麼好人,她偏不信,執意要嫁給你。結果你竟然敢婚內出軌!”
“我……沒有!”
季思琛當即就否認了。
廢話,這種罪名,不管他和林淺致現在或以後是什麼關係,他都不背!
李維卻被他的話給氣笑了:“季思琛,你還要不要臉了?事情你都做了,現在卻不認了?敢做不敢當,渣男!”
“……”
季思琛再次無語了。
這才說了幾句話,他就又被扣上了一頂渣男的帽子。
“都離婚了還和我外甥女走得那麼近,不清不楚的,你甚至對我家淺淺動手動腳!你還要不要臉了?”
出軌,敢做不敢當的渣男,不清不楚不要臉……
季思琛這輩子聽到的髒話都沒今天一天聽到的多。
他強忍了一口氣,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來,說:“這位舅舅,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誤解。不過看在你是淺淺的舅舅,我不與你計較。所以……請吧。”
季思琛說的已經足夠的隱忍了。
作爲海市寰宇國際的總裁,這輩子都是呼風喚雨,說一不二的存在。
所以能對李維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客氣了,還不是看在林淺致的面子上嗎?
不過李維聽在耳朵裏卻全然不是滋味了,沒好氣的說:“怎麼?心虛了?這麼着急着就要趕我走?”
季思琛氣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孔老夫子說的那句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的滋味了。
他發現他和李維說話簡直太難了。
李維要不是林淺致的舅舅,他真的會直截了當的喊人進來把人給攆出去了。
“我告訴你,我家淺淺很快就會結婚的,你最好把你的那點兒小心思給收起來。你要是膽敢壞了淺淺的姻緣,我跟你沒完!”
季思琛詫異的問:“她同意了?”
“她同不同意她都得結婚,而且我告訴你,這輩子我外甥女嫁給誰我都高興,唯獨嫁給你,我死活都不會同意的。”
李維想到三年前因爲他的一時心軟,讓林淺致嫁給季思琛,痛苦了三年,他就恨不得能穿越回三年前,在最初的時候就把他們兩個人的牽連給掐斷!
“十惡不赦?那是十惡不赦的事情嗎?那可是血海深仇!要不是你小子,我……”
“舅舅!”
病房門口,林淺致驟然厲喝,打斷了舅舅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
屋內的李維嚇了一跳,轉身就看向了門口處。
林淺致一臉陰沉慌亂的看着他們,而他的身後還站在唐諾諾,韓凌塵和李若曦。
李維被林淺致看的有些心虛了,忙小聲嘟囔了一句:“我什麼也沒說。”
林淺致邁步走了進去,擋在李維和季思琛的中間,對李維淡淡的說:“舅舅,報社不忙的嗎?你要是有事就趕緊走吧。”
李維遲疑了一下,一把就拉住了林淺致的手腕說:“那你也跟我走!人家可是大公司的老闆,有的是人伺候。你又不是他的丫鬟!”
“舅舅,你別胡鬧了。”
說着,林淺致看向了唐諾諾,說:“諾諾,帶着我舅舅走。”
“淺致,你……”
“我晚上回去,有什麼話等我回去再說。”
聽了林淺致的話,李維這才作罷的轉身離去了。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了,季思琛盯着韓凌塵問林淺致:“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在樓下遇到的。”
當時她和唐諾諾在花園的長椅上坐着聊天,一擡頭就看到韓凌塵和李若曦一起走了過來。
林淺致當即就站起身來打了個招呼,一問才知道韓凌塵是過來看望季思琛的,而李若曦則是來看望林淺致的。
正好林淺致還在擔心着病房內的舅舅和季思琛會不會打起來,一聽他們這說,趕緊就拉着他們一起上樓來了。
沒想到一到門口,林淺致就聽到舅舅即將脫口而出的那些話,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當初的那場大火是她心裏的禁忌,而她也從來都不希望這件事情會成爲季思琛心裏的負擔,以此去威脅他什麼。
現在好不容易把舅舅給弄走了,她也就能鬆一口氣了。
季思琛聽林淺致說他們只是偶遇,便放下了心來。
韓凌塵將買來的一束花遞給了林淺致,“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隨便買的。”
“謝謝,很漂亮,我很喜歡。”
林淺致接過花束抱在懷裏,滿足的輕嗅了一下花香,滿臉都是幸福的感覺。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收到異性朋友送我的花呢。”
韓凌塵眉頭微挑的就扭頭看向了病牀上的季思琛,他竟然沒送過自己老婆鮮花嗎?
季思琛被韓凌塵的眼神看的尷尬萬分,左顧右盼的看了幾眼後,最終還是把視線落在了林淺致懷裏的那束花上。
不由得就冷嗤了一聲,說:“女人果然好滿足,一束花而已,就能高興成這個樣子!”
林淺致瞥了季思琛一眼,轉身去找來個花瓶,準備把花插進去:“是啊。女人就是這麼容易滿足的!可是很多男人明知道女人容易滿足,卻就是不想費這個心思去哄。這種男人,你說是不是更可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