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美雲雖說被向晚說明了心裏的想法,有些羞人,看着父母都偏着她,又是開心又是自得。
對向母說到:“阿孃,我都聽你的。
我知道阿孃是爲我好,我會孝順阿孃的。
不過要是妹妹不同意的話還是算了,委屈了她也不好。”
向晚回道:“喲,姐姐還關心我的想法呀,我還以爲是你提出來的呢!
是我把姐姐想的壞了,真是抱歉。
這樣的話那我還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我們還是好姐妹。”
向美雲聽着向晚這番話,還沒來的急反應,臉上透露出不甘的信息,就聽向母跳出來反對。
“不行,這事兒我和你們爹做主了,就二妮兒嫁鎮上去,三妮子嫁李家去。”
“阿孃主意可打得好,也不知道劉家和李家知道了是何想法。要不我幫着去問問,或者讓爺奶和大伯家去問問也可以啊!”
向晚雖然不想嫁去劉家,但也不妨礙給向母他們添堵,這姐妹換嫁說出去還不得成爲十里八村的談資!
再說向家爺奶和向大伯家的人,都更偏着向晚,肯定會阻止,在和劉家沒有定下來,事情沒有落定之前,向母可不想他們插手。
“不許去煩你爺奶他們,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到時候劉家來人,我自會和他們商量,你就讓着你姐姐這一回吧!”
“讓,你和我說讓着姐姐!
六歲那年我燒火,弄破了唯一的衣服,沒有多的衣服,只能躲被窩裏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姐姐讓?
八歲時大堂哥分的糖葫蘆,一顆我都沒喫到嘴裏,你怎麼不說讓?
九歲我生日,大伯孃送我的新鞋子,穿到她向美雲腳上,我還是穿破洞的舊鞋,她新的都還有一雙你要我讓。
奶奶給我的紅頭繩,她看上了你也要我讓!這種事情數不勝數。
從小到大,我沒新衣,新鞋,都是撿着她的舊衣穿,零嘴糕點更是沒進過我的嘴,好喫的我輪不上,飽腹的我喫最少,家裏的大小事情我都要做,什麼我沒讓過?
現在終於有人家瞧上我,你又要我讓?
我不讓!
我憑什麼讓!”
說完向晚眼淚掉了下來。其實她是不想哭的,但是情緒上來控制不住。
記憶中的向晚,就像這個家的丫頭、外人一般,做最多的事,喫最少的飯,挨最多的打罵!明明是親生的,待遇卻還不如外人。
“他爹,你看看,這麼多年來,還喂出個白眼狼來了!”向母氣的直捶胸口,氣的不行。
“這都是你欠我的,是你害我難產差點把命都丟了,是你害我再不能生,我沒把你生下來就掐死都算好了。”
“是我要你生我麼,你問過我的意願麼,你以爲我想被你生下來麼?生而不養枉爲人母!”向晚大聲嘶吼着。
“他爹,小三翅膀硬了,可別如了她的願,真要讓她嫁到鎮上,我們可能一點光都沾不上,還養個仇人出來。”
向母和向晚之間的矛盾,向父一直都清楚,向父也有些這個想法,對於向母的一些做法,就算過分向父也沒有阻止過,而今天向晚的反應也出乎向父的意外。
一般女兒家可沒向晚膽子這麼大,敢和父母對着吵,在這貧窮又落後的古代,父母賣女兒都是常事,甚至是打殺了兒女,都不犯律法,向父感覺家裏掌握不了向晚了。也有可能從來沒掌握過!
“都別說了,這個事情以後再說,要是人家劉家都不來下聘了,你們在這吵翻天也沒有用。”
向父心裏也是同意向母的說法的,不過這個事情不宜弄得人盡皆知,只能慢慢籌劃。現在還得先把向晚的心安下來,免得向晚壞了事。
“三妮子你回房間反省一下,這是你阿孃,能這樣和她吵吵嗎?別讓人說你不孝!”
向晚低着頭回了房間,反省是不可能反省的,還是睡個回籠覺吧。
“二妮兒,你今天把衣服洗了。”
“誒,這就去。”
向美雲應了一聲就去幹活了,心裏想着以後都得好好表現一下,以後還指着向父向母替她籌謀呢!
“他娘,你在家裏裝幾袋子稻子,我先去大哥家,看看他們是不是今天去鎮子上賣糧食,纔打下來的糧食價格高些,順便再換粟米回來。”
向父把家裏人都安排上就出了門,朝着向家老宅子走去。
向家的老宅子和向晚家相距不算遠,面積比着向晚家更大些,有着六間大屋,兩間側屋,現在還是夠住。等家裏小子們都當爹了,到時差不多就要分家了。
“大哥,我來問問這個水稻你什麼時候上鎮上賣去?你家打算賣多少斤?”
“我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帶上二百五十斤賣,現在新糧價格高,前天聽他們說今年價格是二十文一斤!比前幾年高了有兩文錢。”向大伯說起糧價很是開心,農家人說起收穫總是幸福滿滿。
糧食打下來一般都是賣一部分,留一部分,萬一有個天災人禍,也不至於喫不上飯,真要有個什麼糧食可比銀錢好使。
“我家裏都準備好了,老二,你回去收拾收拾,等我把牛車借上來,把我家的先裝上,我趕着牛車再去你那兒,我們就一起去鎮上。”
“好嘞,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嗯,搞快點啊!”
向父連走帶跑的回了家,看見向母正在裝袋,連忙過去幫忙。
問了問向母:“大哥家賣二百五十斤,我們賣多少斤?也賣這麼多麼?”
“也行,就和大哥家一樣,那我們是今天去麼?”
“嗯,我們快點兒,大哥借牛車裝上他家的就來了。”說完就手腳麻利的裝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