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家補上了那五十兩銀子,李雲深又在鎮上抓了藥,李家的氣氛極爲低迷。

    向父的情況比較複雜,不傷及性命,只是不能動作,要讓向晚看見的話,大概就清楚這是腦震盪了。

    鎮上的郭大夫給抓了藥,是他家醫館裏的榮養丸,專治這頭上的病。一兩銀子一顆,光是五天的藥,就花了十五兩銀子。

    李家這番變故,家裏已經沒了現銀,家裏老幺鬧着不進學了,被李雲深給拒絕了。家裏現在還希望李雲楓學有所成,改換門庭。

    而李雲深李雲時兩人,開始了鎮上的苦力生涯。

    向家姐妹的流言已經傳到了李家這邊,李奶奶知道事情後來找李父李母商量。

    “老大,老大媳婦,你們怎麼想的,雖然是議論向家,可話裏免不了帶上雲深,這件事情要早些解決。”

    “阿孃,勞您操心了,是兒子不孝!”在這之前,李奶奶的頭髮還是黑白各半,現在已經全部變白了。

    “你好好養身體,阿孃還等着你孝順了,和你媳婦商量個章程出來,儘快把事情解決掉吧,阿孃走了啊,明兒再過來看你。”

    “別擔心,兒子快好了。漫娘去送送阿孃。”

    李母也就是唐漫,送李奶奶到門口而後又回來。

    “漫娘,這事你怎麼看?”

    “本來這事是向家不厚道,但是你出事又伸出援手,現在姐妹換嫁就是最好的辦法,咱家要對外放話,這個親一直都是向三妮兒的,只是李家以前想給向二妮兒而已。”

    “當然,這樣的說法肯定會有人質疑,不過我們咬死了他們也沒辦法。要不然外面可能會有對雲深的不好的說法。”

    肯定的,定親的兩人,一方另嫁,而且還是高嫁,那麼衆人口中批判的最厲害的肯定是還在原地的那方。畢竟誰都不會得罪一個處在高位的人。

    “好,那你抽個時間上向家去商量一下,下聘、娶親,這些看是時間和以前一樣還是再算算。”

    “好,我等下去問問,俊哥你在家好好休息,別想太多,等我回來再告訴你消息。”

    “我知道了,我睡會兒,你去吧。”

    李母簡單收拾了一番,叫上李雲深一起上向家去。

    向父剛去田裏看了看,打算種些冬小麥,完事了正好回家。到家門口碰見李家母子。

    “親家,快請進。”隨後又大聲呼叫向母:“他娘,快出來,李家妹子來了。二妮兒,二妮兒?”

    向母從雜物房出來,連忙招呼李家人:“唐妹子,好久沒見了,快裏面坐。”

    “二妮兒出門打豬草了,讓他哥去尋尋,你也見見。”

    “老大家的,去煮點糖水啊!”

    “三妮兒,過來給你李家嬸嬸問好。”

    向美雲問好過後,就回了房間,現在和李家碰面,讓她心裏有些不舒服,招呼了聲就回了房間。

    唐母面上不顯,心裏有些生氣,雖然知道向晚的日子沒那麼好過,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差。

    上一次來向家,還是向大伯剛救了李文俊的那次,他們兩夫妻一起過來上門感謝,也只是匆匆一眼,連向家妮子什麼模樣都沒印象,而後兩家的走動也都是李雲深出面的。

    “不用麻煩了,張姐姐陪我坐坐,有些事和你說說。”李母客氣的說着。

    “不用我多說,想必張姐姐也知道我今天爲什麼過來的,爲了咱們兩家面上好看,這個事情還是早些定下爲好。”

    “唐妹妹說的是。”

    “那好,我就想問問,這下聘之前定在下個月,現在新娘換人了,我想要晚丫頭的八字,再去廟裏重新算算。”

    “這當然可以,不過我有點要求不知道可不可以?”

    “張姐姐說吧,我們家一般都是可以的。”

    “我別的要求都沒有,就是希望這個下聘以及以後的婚期能儘快,劉家也想快些,事情早些辦完,早安心。”

    “行,我代我當家的答應了。”

    這時,向華帶着向晚回來了,向晚放下揹簍,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頭髮,就進門給李母問好。

    “李家嬸嬸、李家哥哥好。”

    李母的眼神一直在向晚身上,人瘦瘦小小,面色枯黃,看的出來喫的少做的多,和剛進門時看到的向美雲,兩人不可相提並論。

    本來對向晚的不喜,看着這副面孔也憐惜了三分。

    “不用那麼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向晚回以微笑,然後站到了一邊。

    李母也不是多話的人,事情也說透了,就提出了告辭。

    “張姐姐,事都說的差不多了,那我們這就走了,家裏還有事呢!”

    “唐妹子,在家裏喫個午飯吧。”說完還伸手拉着李母。

    “不用這麼客氣,以後有的是機會,他爹還在家裏等消息呢,我們就不留了。”

    李母這樣一說,向家也不好再挽留,送了倆人出門。

    李母回家後,把在向家的事都和李父說了說,李父也有些感嘆,多想無益,只有讓李母早些去算八字。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去。別說他們想早些辦事,我也想,早完早好,免得和他家多牽扯。以後最多就是逢年過節小兩口去看看,我也不用再和他家接觸。”

    聽得出李母的嫌棄,李父伸出手握了握李母的手,以示安撫。

    第二天一早,李母去了離家最近的金鳳山,山裏的廟也是附近最出名的。拿出兩人的八字,讓大師算了算。

    大師給出了日子,下聘最近的就是後天,婚嫁最近的是下月初三,離今天不過半個月,有些過於的近了。

    “大師,這個婚嫁的日子有些太近了,再往後的日子是什麼時候?”

    “除了下月初三,最好的日子在三個月後的十八。”

    “謝謝大師,這是我的一番心意。”說完就給了些香油錢。

    回家後和李父說了,李父說道:“就下月初三,近些就近些,家裏多個人也能給你搭把手。”

    自李父出事以來,李家兩兄弟連日出門做工,大都都是力氣活,還不是日日都有,也掙不了什麼錢,李母又是做家事,又是伺候李父,還要抽空做繡活,看着都累人。

    一家人都在爲了李父的藥錢努力,連以前靜不下來也的李語心,也整日在家做繡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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