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房間,李雲深挑開了向晚頭上的蓋頭,不得不說化妝術的神奇,兩人也就十多天沒見,感覺向晚美了三分,白了三分。

    向晚需要在新房裏呆着,直到大部分賓客離開,而李雲深隨後則需出去陪客,就招呼了李語心進門陪她嫂子。

    李語心進門後態度不算很好,對向家人有些隔應,儘管向晚嫁進李家門以後會是她的嫂子。

    “嫂子,有事的話和我說。”客套了一句,就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拿出繡品開始用功。

    向晚見狀,也不生氣,這事情最開始本來也是向家不地道。

    外面的熱鬧,也沒有維持多久,主要是李家這次只請了一些近親,總共也就兩三桌人,不想花費太大,家裏的銀錢實在是太緊張了。

    只留下了李家叔伯嬸嬸,還有李家爺爺奶奶。

    “雲深,去叫你媳婦兒和你妹妹出來喫飯。”李家奶奶說道。

    房間裏向晚剛換好了衣服,用的就是李家送去的布料做的。

    白色的棉布爲主,衣襟裙邊袖口加上了些紅布,下襬處,張麗還幫忙繡上了一小紅花。

    就是嚮往來了以後,穿過的最爲合身也最漂亮的一件衣裳,純手工私人定製,繡技還是大師級別的。

    家裏其他的衣服,雖然也都帶了過來,但是今天這個場合,還是得穿新衣呀!

    飯桌上向晚有些拘謹,家裏人是什麼性情都還不清楚,不過李雲深很是體諒,一直給向晚夾菜。

    今天家裏的菜大多都是李奶奶親自炒的,李奶奶的手藝很不錯,她幼時跟着家裏的長輩出門做席面,用眼睛看出來的好手藝,本來這也是傳男不傳女家族裏喫飯的本事。

    下午也都在家裏收拾,借的桌椅板凳,還借了一輛牛車,都讓李雲深和向晚兩人去還了,也間接的認認人。

    晚飯本來向晚想要動手,李母見了連忙接過手去:“這頓飯我先煮,邊煮我邊跟你說一說,家裏麪人的生活習慣,以後這個家還得交給你。”

    其實原因是今天的剩菜太多,李母怕向晚整個一大鍋燴,因爲很多家庭都是這樣子做的,而李家人大多喫不慣這樣的食物。

    “我和你說說,你阿爹喫飯喜歡喫硬一點的,味道重一點的,不過這段時間還是給他煮軟一點好些。

    家裏幾個小子倒是都不挑食,我和你們妹妹,喜歡喫清淡一點或者甜口的。

    不過現在這個條件,可能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先隨意吧!”

    說完這些,李母的心情有點不太好,認誰大米飯喫慣了,再來喫炒米飯,可能都有些下不了口吧。

    晚上收拾好了之後,向晚躺在牀上,一下午都在思考着晚上到底要怎麼和他說,一般人能接受成親了不洞房嗎?

    看見李雲生看見李雲深擦乾了腳,正要往牀上坐,向晚一下激動的坐起來:“你等一下,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李雲深一臉疑惑,很好奇,他的新娘子這個時候能說些什麼?

    “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會有點過分,但是請你一定要答應!”

    “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女性過早行房過早生子很容易難產而亡。”

    原來她是想說這個。只見李雲深不慌不忙的坐上牀,隨後躺進被窩,扭頭對向晚說:“我知道。”

    “本來阿孃和我說,讓我們最好晚上一年,等你身體再好一些了,再行房,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現在好啦!你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就睡了吧?早上起的好早,現在好睏。”

    這下輪到向晚疑惑了,‘是單純的不喜歡我,還是真的爲了我的身體着想?果然也有這麼先進的思想嗎?’就這樣想着想着睡着了,今天大家都是累的。

    而鎮上劉家這邊,就不像李家這麼風平浪靜,暗黑的晚上,一片燈火通明,尤其是劉天佑他們的新房裏。

    邊上的向美雲哭成了淚人,劉母還在旁邊叫罵。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他好好的,怎麼可能就這麼倒下了?”

    “阿孃冤枉,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我怎麼可能對夫君不好呢?”

    “住口,還敢頂嘴,這要是我兒好了還好,要真有個什麼,你就等着拿下半輩子來抵吧。”

    說完也不看她,又催促着家裏的丫頭,“再叫人去看看郭大夫來了沒有?”

    “是,夫人。”說完就急急的跑了出去。這已經是跑出去的第四個丫頭了。

    又等了快一刻鐘,郭大夫纔來,一進門,劉母就撲過來,差點沒給他撲倒。

    “夫人,別急,讓老夫去看看貴公子的情況。”

    來到劉天佑的牀邊,細細的給他把了脈,沉思片刻,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看看舌苔,甚至連胸口的皮膚都看了看。

    “劉夫人,老夫斗膽問一問,那個藥他今天是不是喫多了些?”

    “這……二柱,你來說。”劉母也沒有一直跟着劉天佑,這個事情讓他的貼身小廝來說才清楚。

    二柱看了看劉母,又怯怯的低下頭回話:“早上公子吃了兩顆,晚上又吃了兩顆。”

    “奴才勸過了,可是公子不聽,還不許告訴夫人,不然公子就要把奴才給賣了。”

    “夫人饒命啊。”說完就跪着磕頭。

    劉母一個眼神,看了看錢媽媽,錢媽媽隨即吩咐道:“來人,先把二柱拉下去,打上二十板子關起來,明天一早找人牙子來賣出去。”

    “打的時候讓家裏的下人都去看看,這就是不顧主子的下場。”

    劉母心裏氣急,奴才不懂事,害的她的天佑躺在牀上,不醒人事,現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郭大夫身上。

    看着劉母急迫的眼光,郭大夫輕輕地搖了搖頭。

    “以前我就和你們說過,這個藥一天一顆,已經是極限,你這個早上兩顆,晚上兩顆,是個正常人都不一定受得住,更別說劉公子天生體弱的人。”

    “等一下我給他行鍼,不久後就會醒來,但是藥最多一天一顆,多了不行。就這麼養着吧,盡人事聽天命。”

    劉母的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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