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門外隱隱有了些光亮,向晚正準備起牀,尷尬的是她被李雲深抱在懷中,要想出去,就得驚動他。
正在向晚思考的時刻,李雲深輕聲的問道:“要起了麼?”
“嗯,馬上天都大亮了,還得給小四煮早飯,鋪子裏也得忙起來了。”
李雲深抱緊了向晚,把頭埋在她的頭髮裏,深深的嗅了嗅,而後在她頭頂親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那起吧!”
向晚的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幸虧李雲深已經下牀,沒看見她臉上的紅暈。
大學的時候,向晚聽同學說過,男生喜歡聞女生的頭髮,是一種愛的表現,而她也沒有感到不喜,只是羞澀,看的出來,兩人的感情進入佳境。
早餐向晚只是簡單的煮了一小鍋粥,攤了幾張餅,再給李雲楓煮了個雞蛋。
“嫂子,終於能喫到你煎的餅了,你可不知道,阿爹的手藝那簡直是……”
“我的手藝怎麼了?”
還沒等李雲楓說完話,就被李父的聲音打斷。
“阿爹來了,吃了早飯沒?”向晚連忙招呼道。
“你別忙活,我喫過了,你們喫着,我去把糕點擺好。”說完就去鋪子裏忙了。
其實李父是不放心幾個小輩,早早的就起牀過來了。
“看來不能在背後說人啊,嚇我一跳。”李雲楓手還在胸口拍了拍。
“好了,快喫飯,吃了收拾收拾上學去。”
“嗯。”
等這邊喫的差不多,向晚又到鋪子裏包了些糕點,遞給李雲楓,讓他帶到學堂裏喫,學堂中午有飯,他很多時候也不回來。
白日裏,李雲深抽空去了脂粉鋪子,買了一盒手油回來,“你沒事的時候就用着,我看你手都有掉皮了。”
這幾天一直在鎮上,她裏外都在忙,特別是廚房裏那攤子,餐具還有架子這些每天都要清潔,手掉皮也正常。
本來向晚也沒有放在心上,誰知李雲深看在眼裏,更是放在心裏,立馬就去買了手油,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用心了。
“深哥,謝謝。”
“傻丫頭,跟我你還說這些。”摸了一下向晚的頭,李雲深又去鋪子裏了。
“阿爹,我們這裏請個人吧,就洗洗涮涮,打打下手這些。”到了前面,李雲深和李父說道。
“臭小子,還知道心疼人了啊,晚丫頭做這麼多事也累着了,那就請個人吧!”向晚的辛苦李父也看在眼裏,當即就答應了。
“去拿張紅紙出來,我寫個招工的告示貼外面去。”
“好的。”說完就小跑去李雲楓房間拿,家裏的紙筆都在他房間。
貼出去沒多久,就有個胖婦人過來問詢。
“掌櫃的,你們這裏招工麼?”
“對,嫂子是想過來試試麼?”李父問道。
“不是,我是替我一個妹妹問的,我們之前都在繡坊幹活,她手巧的很,要不我去把她叫過來給您見見?”那個胖婦人小心翼翼的說着。
招人是要招的,可也不是隨便誰就行,做喫食的,最主要還得講究衛生,手腳也要乾淨纔行。
不一會兒,那個胖婦人就帶着人過來了,和她年紀相仿,只是看着瘦弱些。
“掌櫃的,您看看,這就是我那妹妹,手腳麻利,她兒子還在進學,家風嚴謹,保準出不了錯。”
李父簡單的觀察了一番,拿不定主意,隨即說道:“老大,叫你媳婦出來看看。”
向晚一直在後面忙活,請人這事也沒通知她,還沒搞清楚狀況,“阿爹,怎麼啦?”
“看你一天忙的很,老大和我說請個人給你分擔一下,讓你來看看人合不合適?”李父當然不會放過替他兒子做臉的機會。
聽到李雲深這麼體貼,心裏很是開心,然後又對着兩個婦人審視起來。
“我不是,我這妹妹纔是。”胖婦人往前邊推了下她身旁的人,讓向晚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可以看下你的手嗎?”向晚提出要求。
“可以。”說完那個稍瘦一點的婦人攤開了她的雙手。
兩手修長而且白淨,指甲也剪得短短的,裏面沒有污垢,平時應該注重衛生,手掌關節處有一些繭子,看得出來是經常做事的。
然後向晚身體微微往前傾,淺淺的聞了一下下,除了澡豆,和一些中藥的味道,沒有聞到其他的異味。
“你身體不舒服麼?”
“前幾天有些着涼,吃了幾副藥,現在基本都好了。”
向晚想了解的,基本也都問了,隨即對李父點頭示意。
“嫂子住在這附近麼?”李父接過話題問道。
“對,就隔了一條街,剛剛我從這裏去她家又過來,花的時間你也看到了,近的很。”胖婦人搶着回答。
“先和你說說我們這裏的待遇,我們家是做糕點的,你主要負責洗洗涮涮這些,還幫我兒媳打下手,每月六錢銀子,當然,如果特別忙的話,會適量給你多加點兒,基本也就這些,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過來上工?”
“那就明天吧。”
“怎麼稱呼你?”
“東家叫我齊嫂子就是了。”
“齊嫂子,我醜話先說到前頭,要是你做的不好,可是不行的。”
“東家放心,說的好,不如做的好,您就看着吧。”
“行,那就明天過來上工。”
二人離開美味坊後,齊嫂子說道:“王姐姐,可太謝謝你了,不然我都怕下個月家裏買不起米。”
“我們之間還用說謝謝啊,他們這糕點鋪生意好,經常都是客似雲來,你在裏面好好幹,等你發了工錢請我喫糕點!”
“好。”
院子裏,向晚正紅着臉和李雲深說話:“深哥,謝謝你。”
“我們是夫妻呀,關心和愛護你不都是我應該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