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別哭，長生陪你，婆婆睡覺，不吵！”
長歡聽着更難受了。
“長安，婆婆睡着了，要睡好久，以後姐姐保護你好不好？”
“婆婆陪，姐姐陪，都要。”
長這麼大，長生還沒見識過生離死別，在他的生命中，見過的人屈指可數，常伴他的，也就長歡和桂婆婆了。
現在桂婆婆逝去，長歡不知怎麼和長生解釋。
見長歡眼淚流個不停，長生伸手拭去她臉上的眼淚，還幫桂婆婆整理了沒蓋好的被子。
“長生，快回去睡覺吧，不然長不高了。”長歡苦笑着說道。
“嗯，姐姐也睡。”說完長生蹦蹦跳跳的走了。
長歡先是下牀，拿出桂婆婆前段時間做的新衣給她換上，不多不少正好七件，是她給自己準備的壽衣。
對於後續還要做些什麼，她都不懂，只有明天一早去李家請教。
其實桂婆婆這段時間一直都有感覺，自己時日無多，這才緊趕慢趕的，把身後事都安排好。
李家幾人正準備出發的時候，長歡過來了，見她身上的孝服，大概都知道出事了。
長歡先是彎腰鞠躬，然後又說了自己的來意：“李家大伯，大伯孃，婆婆昨晚去了，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過來問問，希望沒有打擾你們。”
有的人家，對有孝在身的人，是不會來往過多的。
“你先坐一下。”李父對長歡說道。
然後又叫了李家其他人去一旁說話。
“長歡還小，這喪事還得有人去做主，漫娘，你去吧，帶着老大媳婦一起，鎮上有我和老大老二，家裏就讓語心帶着她們。”
李父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也算目前最合理的安排。
就這樣，李母帶着向晚，操持起了桂婆婆的喪事。
因爲桂婆婆的本意是不想大半，可長歡也不同意太簡陋，就直接如村裏普通老人一般，停靈三天。
事情完全辦好，一共花了近十兩銀子，雖然也有人送喪儀，可和花費一比，少得可憐。
長生也終於清楚了死亡這件事情！最開始不能接受，一直趴在桂婆婆的棺木上面，長歡和向晚輪番勸了好久，纔下來。
可能是他的情緒本來就不多的緣故，不哭不鬧，只是沒了往日的生氣，一直呆在房裏，不願出門見人。
忙完喪事，又開始家裏和鎮上的工作。
期間向家還過來送喜帖，是向美雲出嫁，向晚沒接，已經沒有關係的人，見面也沒有必要。
在向美雲親事定好的時候，向華就去張家把張麗接回來了，除了向美雲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向家父母的態度都還挺好的。
這幾日不知是什麼原因，雖然沒有下雪，可天依舊老是灰濛濛的，像是隨時準備再下雪一樣。
生意比起往日差了一半，大多都是附近的學子消費的。好像這場雪耗盡了好多人的生氣，來往的路人臉上也少了笑容。
要說什麼東西又能放，又扛餓，數糯米磚頭爲最！，其二就是俄羅斯大列巴，這兩種食物都是殺傷力極強的食物。
糯米價高，還是做大列巴好點，家裏連烤爐都是現成的。
以前向晚做過的列巴，是外硬內軟，現在要做的則不同。要想能放住，必定要做成那種硬的能傷人的，這的好好實驗一番。
最開始做出來的蠻好喫的，可不正宗，不能存放。
等向晚做出硬的像棍子一般的大列巴，拿給他們品嚐的時候，差點沒驚掉他們的下巴。
李語心拿着向晚遞過來的大列巴，“嫂子，這個真的能喫麼，感覺又硬又重還黑，不像你的手藝，還不會做壞了吧？”
“不是做壞了，是我故意做成這個樣子的，這樣又能放住，還頂餓呢！要是不想喫就別吃了吧，家裏也沒到那個地步。”向晚說道。
“我先試試。”說完，李語心張開嘴巴去咬大列巴，沒咬動，又加大力氣，只知道淺淺的一點點皮。
“雖然我才第一次見這個東西，不過我相信它肯定抗餓，這麼硬，牙都差點給我崩了。”李語心肯定的說道。
家裏人一致同意，多做一邊以備不時之需。向晚連着幾天，都在做大列巴，放在籮筐裏，滿滿當當的十框。
好像老天爺在給他們時間一樣，在做好大列巴後的第二天，又開始下雪了。
“唉！這纔多久，又開始下雪了，也不知道地裏的糧食遭不遭得住！”李父抱怨道。
李母看了他一眼，說：“咱家還好，地裏就算沒收成，添了兩個人，日子也差不到哪裏去，還得感謝老大媳婦，不然我們現在也苦着呢！”
向晚不敢居功，連忙說道：“我可沒那麼大的功勞，我最多也就出出主意，事情都是大家一起做的，要謝就謝我們大家。”
“纔不是，嫂子最厲害！”作爲向晚的最佳支持者，李語心開口說道。
“好，我最厲害，我去給你煮好喫的好不好？”向晚問李語心。
“好，我最喜歡嫂子做飯了！”李語心說完還自顧的笑了起來。
要說冬日裏下雪天最適合喫什麼，數鍋子爲最佳，這鍋還是之前在鎮上定製的銅爐，煮火鍋湯鍋剛剛好。
向晚備好鍋底，切好配菜，端着東西到堂屋去。
大家都沒見過這種喫法，很是好奇，“老大媳婦這是做什麼啊？”李母問道。
“這是我聽人說，京城那邊都喫的，中間放炭火，這一圈放肉菜，在湯裏煮熟，再沾一點醬料，味道好極了，特別適合冬日裏喫！”向晚簡單給他們介紹了銅爐火鍋的用法。
炭火在中間慢慢燃燒，湯底沸騰，肉片從血紅色變成粉色，再變成白色，夾出沾上醬料，放入口中，簡直神仙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