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沒有再做其他鋪子的糕點了。
在鋪子開門的第二天,以前在小作坊做工的幾人,都來了李家,主要還是想有一個做工的機會。
向家大伯孃最先過來,找了向晚問話。
“晚丫頭,你們作坊裏還要人嗎?”
“大伯孃,現在估計是不要的,你也知道,現在外頭什麼生意都不好做,家裏的鋪子現在銷量不大,家裏人儘夠了。”
“唉,你大伯也是個和我這麼說的,我還聽不進去,非要過來問問,這下我可死心了。”
“大伯孃,現在不要人,不過如果開年了生意好,也許還要人。
再或者,馬上要過年了,讓二堂哥他們去外頭賣麥芽糖也可以,東西都是我們這邊做好,你們直接拿出去賣,還是能掙一些銀錢的。”
“那行,我回去和你大伯商量商量。”
向大伯孃還帶了給向晚肚子裏小傢伙做的新衣,說完話就離開了。
走之前向晚讓她帶些糕點回去給向爺爺向奶奶,兩個老人經歷了一場災荒,現在身體比以前差了很多,喫點細糧也是好的。
之後李家堂姑,還有李家幾個嬸子,都分別過來問了,李母也是同樣的說辭。
確實,現在家裏添了一個兒媳婦,還有之前買的兩個媽媽,甚至都不用李母動手,半天就能完事了。
眼看着就要過年,李家父子也是經常買年貨回來,比着鎮上的人家也不差什麼了。
在臘月底,李雲楓學堂的放假了,李家父子把鎮上的鋪子關了,一家人準備回家過年了。
村子裏,年味正濃,雖然今年不富裕,可依舊阻擋不了人們對於過年的熱情。
家家戶戶貼福字,對聯,家裏條件好一點的,紅燈籠都掛了好幾只。
李家今年算的上是村子裏頭一號人家,不僅添了地,還能打開門做生意。
“都打掃乾淨一點,現在越乾淨,財神爺才喜歡咱家,才能保佑我們鋪子掙錢呢。”
李母在屋檐下,叮囑李家父子。
李家父子正用家裏長竹竿,頂上綁上一些竹葉,在家裏裏外外打掃屋檐和房間頂上,不停的有灰塵掉下來,兩父子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黑灰了。
“我們父子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到院子裏去,別在這裏,一會兒給你衣服搞髒了。”李父迴應道。
“行,你們注意些。”
李母身上穿的還是剛添的新衣,正擔心弄髒了,立馬去了院子裏。
院子裏李家兩個兒媳婦,李語心,還有李雲楓正在烤火,火堆的邊上還插着幾個肉串,這是向晚的手筆,做起了簡易版的烤肉串。
“阿孃,快來嚐嚐,嫂子教我做的,可好吃了。”
李語心見李母過來,連忙遞上一串肉。
肉烤的剛好,李母一口咬下,美妙的滋味在嘴裏四處亂串。
“放心吧阿孃,嫂子早就和我說了,你看,這盤子裏多的是,都是給我阿爹和二哥留得。”
做事如此周到,楊佳合也不得不感嘆,怪不得李家父母都更喜歡向晚了,明明她也在一起喫,都沒想起來給正在忙碌的父子準備,可向晚就想到了,要是她以後兒媳婦能有這麼一半,她都喜歡。
年夜飯這天,李家幾房依舊如同去年一樣,都來了大房這邊。
一家帶着幾樣拿手的好菜,李家大房這邊出大頭,再添上兩壺好酒,豐盛的不能再豐盛了。
“希望我們家裏人能健康,平安。”李爺爺端起一杯酒,和大家一起慶祝。
‘希望你爹能快點回來。’向晚摸着肚子,在心裏唸叨。
在這個大團圓的時候,大家都想起在外的家人了。
而北方的一條路上,一羣漢子正在路上走着。
“老大,你就這麼走了,沒有捨不得嗎?”瘸着腿的漢子說道。
“有一點吧。不過,我要是不走,留下來也沒什麼用了。”胳膊吊起來的漢子,看了看胳膊,無奈的說道。
“猴子,你說什麼呢,盡拿老大的傷心事來說。”
說話的這個人,身體也不健全,傷了一隻耳朵。
這一行人,一共有七人,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
“我沒事,對於這些我都看開了,再說了,雖然傷了胳膊,程校尉不也給了我賞銀了嗎?還承諾我,以後有事儘管去找他,我是一點也不虧的。”
“本來就是他該給的,你的胳膊都是爲了救他才受傷的,要不是軍醫說你胳膊以後可能使不上力氣,不然,以你的功勞,以後可是有大造化的。”
“我身爲程校尉手下的兵,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他已經夠好了,你們又不是沒聽說其他營裏,頭領們爭搶功勞,可咱們營裏,都沒這些破事兒。”
“程校尉又不缺軍功,他可是程家旁枝的人。
對了老大,嫂子人怎麼樣?還有伯父伯母?你就這麼帶着我們這一羣傷殘之人回去,他們會不會不喜啊?”
“你們放心,我阿爹阿孃和我媳婦,爲人最是善良不過,我家裏也有營生,保準有你們的飯喫。”
“那就好,我家都沒了,去哪裏都行,不過就是多一口少一口飯的事,要是害的你過去不好交代就不好了。”
“老大,我們幾個都算無家之人,這次跟着你回去,就當是做客,住上幾天就好了,如果能在你家附近找個事做還行,要是找不到,我們就離開,可不能讓你爲難。”
“就是,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有的地方能遇上順路的車隊,給上一些銅板能坐一段路,更多的地方都只有步行,一路上,很是辛苦。
可只要一想到團聚的喜悅,那麼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