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修文的粗鄙,顯然屬於其中之一。
宮小年要做的,就是治癒他的粗鄙,不說讓這個糙漢變得優雅吧,至少正常一點。
“那個,周師兄。”
宮小年鎖定好周修文作爲自己治癒目標後,開始切入:“你作爲凌霄劍宗的弟子,以後想不想成爲劍仙?”
周修文道:“俺當然想。”
“那麼問題來了,你理想中的劍仙是什麼樣的?”宮小年笑着道。
“讓俺想想。”周修文道:“拿着劍飛來飛去吧。”
“瞎說什麼大白話。”
宮小年心裏吐槽,循循善誘道:“我心目中的劍仙,外表應該是一襲劍袍,腰間佩玉,或負劍而立,或踏劍飛行,總之就是俊逸倜儻,瀟灑風流,玉袍長劍堪風流。你覺得如何?”
周修文‘嘶’了一聲,嘖嘖道:“還真他孃的有那麼點感覺。”
“當然了。”宮小年道:“劍仙不是繡花枕頭,內外都要優秀,不止外表要瀟灑,更要有內涵!”
他頓了頓,道:“氣質要優雅,出言應溫潤,飽讀詩書,出口成章,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你認爲呢?”
“俺覺得很有道理!”周修文點點頭。
宮小年心想覺得有道理就好。
他治癒(taolu)周修文,是有策略的,首先要讓周修文這個粗鄙的糙漢,對真正的劍仙有個印象,知道劍仙該是怎麼樣的,這樣才能繼續引導下去,改變他的粗鄙。
答應我,做個優雅的劍修好嗎?
宮小年圖窮匕見道:“那麼問題又來了,你想不想,以後成爲這樣的劍仙呢?”
“俺想。”周修文眼神堅定。
“不愧是我,既然想的話,那就好辦了。”宮小年心中暗道,然後笑着對周修文道:“那麼從現在開始就要改變了。”
他拉過周修文粗糙黝黑的手,一邊將他捲起的袖子擼了下來,一邊說道:“先從衣着開始,吾輩劍修,衣裝必須得體精緻,哪有時刻把袖子捲起來的……”
‘道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周修文便抽回手,將擼下來的袖子重新捲了回去,道:“這個不需要改變。”
“你剛纔不是說想變成瀟灑優雅的劍仙嗎?”宮小年一怔,問道:“你見過哪個劍仙卷着袖口的?簡直影響形象。”
“俺仔細想了一下,如果真變成那樣,到時種田就不方便了,所以還是算了。”周修文擺了擺手。
“你是個劍修啊!當劍仙重要還是種田重要?”宮小年指着周修文,無語問道:“吶,別跟我說你會選種田!”
周修文想了想,道:“俺覺得都重要,他孃的不衝突啊。”
宮小年:“……”
他算是明白了,種田是這貨的愛好,修行是他的職業,周修文真覺得一樣重要,並且覺得愛好和職業並不衝突。
行……宮小年道:“衣服既然不方便,那不改也罷,可你說話總該改一改吧?別說劍仙了,你見過哪個劍修,整天‘他媽的他奶奶的他狗日的’?這個總不是爲了方便種田吧?”
周修文不說話,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宮小年繼續道:“你看,你的名字叫修文,那我覺得,就算你爹孃不希望你能多有文化,肯定也是希望你能文明一點吧?你說呢?”
“這還真不是。”周修文道:“我爹孃給我取這個名字,是那時候家裏的牛一直被蚊子咬,意思讓我長大後幹農活時,能好好修理蚊子。”
宮小年擡手拍了記額頭,無語道:“那蚊的蚊,也不是你這個文啊!”
周修文道:“俺爹孃沒啥文化,蚊子的‘蚊’不會寫,就取了個‘文’字。”
宮小年頭一暈,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等等,咱有點扯遠了,名字的事先放在一邊。”宮小年深吸口氣,繼續道:“我就問你,你覺得一個劍修整天‘他孃的、狗日的’,這樣好不好?”
“俺從小到大習慣了,改不了。”周修文聳了聳肩。
宮小年叉腰看着周修文,心裏吐糟:“得,就是一點不聽勸,一點都改不了是吧?”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忽然間,他想到了什麼,不由摸了摸下巴。
因爲他回想起,昨天上課時,周修文看劉玥的癡迷眼神,說不定可以從劉玥來切入。
再一次準備祭出大招:劉玥。
“劉玥師姐,靠你了。”
宮小年在心裏合掌拜了拜。
……
……
此時,一間單人木屋內。
頭戴桃花的劉玥正在奮筆疾書。
她在寫劍法。
昨天一下課,她就有了想法,經過昨晚的思考,想法越來越清晰,又經過一番推演後,她腦海中的劍招已然成形。
此刻,她正在將自己的劍法寫出來。
“阿嚏。”
劉玥正想着,忽然打了個噴嚏,她手捂着嘴,看了下沒有噴出口液,但還是略顯尷尬。
“怎麼這兩天一直打噴嚏。”
劉玥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繼續埋頭書寫。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劉師姐,在嗎?”
劉玥起身開門,便看到一名少年站在門外,正是宮小年。
“是你,怎麼了?”劉玥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相比於之前爲了劉宗業來找劉玥時,劉玥態度好了點,因爲宮小年目前身上穿着的銀袍,而不是之前的白色素袍了。
但好的程度也相對有限,畢竟宮小年三年纔開闢氣海,潛力低下,也就那樣吧。
宮小年笑道:“是這樣的,周修文你知道吧,我想請劉師姐幫忙勸勸他,讓他不要那麼粗鄙,不然影響不好。”
之前宮小年冒充劉玥寫信,是迫於無奈,畢竟他的A計劃是讓劉玥出面相勸,畢竟那樣更真實效果也更好,只是劉玥不答應他才用備用方案的。
如今他已經穿上銀袍,地位上升,說不定可以請動劉玥真人。
劉玥蹙了蹙秀眉,心想這傢伙怎麼老師讓我勸這勸那的,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