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口罩的葉默,面無表情地往嘶叫的alpha嘴裏塞木棍,再機械給對方打抑制劑。
這已經是第五十個了。
雖然她一開始是對高傲無禮的alpha存有些報復心理的,但如今已經麻木了,甚至還有點厭倦這份工作了。
【姐妹們早,我纔剛起牀,主播一大早就這麼忙碌嗎?】
【早,我也剛起,主播好辛苦,今天是什麼發情日嗎?】
【不不不,對ao來說每天都是發情日!】
【但對beta來說每天都是災難日吧?!】
她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如果ao一天,不,一個小時不發情,我就非常感恩了……】
【嗚嗚嗚我已經感受到主播的心酸了!】
【主播好可憐!所以捅alpha再大力點吧!】
【你說得對。】
葉默又拿起一隻抑制劑,往不安分的alpha手臂又是一針。
頓時,對方殺豬般的嘶痛聲從校醫室裏傾瀉而出。
“啊啊啊啊啊——!”
聽着他的咒罵聲,她大腦舒爽得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果然,還是報復這羣每天有事沒事就發情的alpha最爽了!
如果有更叛逆的不安分子的話,她是不是還可以……
“可惡!你們這羣醜陋的beta拉我來這裏做什麼!”
她聞聲擡眸,發現校醫助理們又拉了一個處於發情期的alpha,
他紅着眼睛,衣衫襤褸,不時喘着粗氣。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還用紅眼兇惡瞪她。
“喂!臭beta你看什麼看!!”
葉默站起身,向助理們甩甩手,他們秒懂地關上門。
校醫室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樣的變動,令男alpha更加謹慎,
儘管他現在因爲發情期快要失去理智,但刻進dna裏的攻擊性卻不減反增。
面對拿着抑制劑的葉默靠近,他狠戾地用手打向她的手腕,再把她的手臂拉起,抵在身後的牆上。
“你休想控制我!!”
“啪嗒。”
是抑制劑掉落的聲音。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他可以十分輕易地嗅到那股令人內心平靜下來的信息素。
或許是本能,他下意識地把頭顱低下,湊近她的側頸,想要再往深嗅清楚。
“區區beta,信息素居然是布洛芬,你還真是……”
他擡頭,想再說些什麼,但清楚地看清她側臉時,紅眼不由大睜,“你、你是葉默?!”
葉默把手伸進白大褂的口袋,準備給他來一針好好冷靜,“你認識我?”
“我是你哥!”他捏着她手腕更加大力了。
“就算你離家出走,討厭我是你前任未婚夫死黨的身份,也不用裝作不認識我吧?!”
她眨了眨眼,印象中好像是有這一號人物,但又與她何關。
“哦。”
“你就這個態度?!難怪威傑森不喜歡你這個beta!”
儘管她知道原主過得不如意,但比起原主歸因於的beta身份或她本人性格,
她更傾向於那羣人是對自身ao的認同感,以及對beta的仇視。
這也是原主再怎麼改變,都得不到家人和未婚夫認可的原因。
“他不喜歡我,關我屁事。”
“他不喜歡你,你不應該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爲他改變嗎?!”
葉默學着他的口吻,向氣得像是紅蔥頭的他反問。
“他怎麼可能會爲你改變!他是alpha!你只是beta!居然敢妄想這些,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爲他改變?就因爲我是beta?”
她在口袋裏摸索到一隻巨型抑制劑,“而且他喜歡omega,難道要我去做變性手術,爲愛做o?”
“你在說什麼!beta怎麼可能會變成omega!”
“你既然清楚,那爲什麼要我改變。”
葉默把加量不加價的抑制劑,輕鬆插入他不再掙扎的手臂上。
“你這不是親手把我推進痛苦深淵嗎,我親愛的清漣哥哥。”
“咚——!”
一具重物的倒地聲,打破了此前的辯論。
她把用完的針筒丟進垃圾桶,“傻·逼。”
·
葉默今天又走到市場,但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個男beta的攤位。
“說不定是菜早就賣完,回去了吧。”
“呵,是終於醒悟自己賣的菜不入流,不敢再出來了。”
她看着跟在她身後的兩人,又看看他們的薄脣,感嘆道,
“雖然都有嘴巴,但不同的人說出的話還是差別很大的。”
“喂!”末瑟豎起橫眉,眉眼都是怒色。
亞爾青愉悅地勾脣笑了笑,“既然找不到,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好。”
其實她今天有仔細在班裏尋找這人,但沒有找到,甚至座位都是空的,
問他的鄰桌們,大多說是他已經很久沒有來上課了,所以她纔有些在意。
末瑟看着他倆和諧的對話,內心酸氣不由暴漲,
“你們兩個!不要忽視我!!”
她和亞爾青彷彿沒有聽到這話,繼續閒聊着,沒有搭理他。
“你們——!”
末瑟捏緊拳頭,想要發泄。
“嗚嗚嗚……”
他們三人路過巷子時,都聽到了這道嗚咽聲。
巷子裏,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黑紅柿男beta,
正被一個強壯高大的男alpha給逼到牆角,撕扯上衣。
葉默拿起抑制劑就往巷子裏衝。
“等等!”
身後是亞爾青他們的喊叫聲。
儘管她對那beta不太熟悉,但用性別之便和暴力本能欺負他人的alpha都是垃圾!
她準確無誤地把抑制劑扔向男alpha的後背,
不管他是否發情了,抑制劑都有一定的顯著效果。
中了抑制劑的男alpha快速轉身,憤怒地看向葉默,
“你這傢伙——!”
葉默沒有多看他一眼,快步跑向男beta,
把身上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你還好嗎?”
男beta擡頭,臉掛淚痕,脣齒髮抖,語含顫意,
“你爲什麼要救我,像我這種beta就應該去死……”
“黑紅柿很好喫,是你種的吧,”她把他從地面上拉起來。
“種出那種令人吃了還想喫的食物,你要是死了,就沒有其他種田人敢活了。”
種田人,是他們農學班學生自嘲的玩笑話。
“你是……”
在一片渣a被暴打的嚎啕聲、急促鳴響的警車聲,和閒人喫瓜的吵雜聲中,她笑着向神色驚愕的少年伸出了手。
“葉默,你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