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之鳳兮歸來 >第30章 請脈
    這日用罷早膳,王熙鳳和李紈剛到抱廈坐下,就有榮慶堂的丫鬟來叫人,說是太醫院的王太醫來了,請兩位奶奶過去請脈。

    王熙鳳自是無所謂,她如今反正是不可能有孕的,只是李紈的肚子算起來,也該有三四個月了。也不知李紈是如何操作的,反正到如今爲止,除卻王熙鳳和她身邊的醫女呂娘子,旁人誰都未曾發覺她身懷有孕,瞞得死死的。

    只是今日太醫來了,這肚子恐怕是瞞不下去了。王熙鳳望了望李紈,對方只笑了笑,神色間並無擔憂,反倒多了幾絲豁達。

    如此王熙鳳便明白了,這是要爆出來孕事,不打算再瞞着了。

    如此也好,李紈肚子裏的,可是榮國府第四代裏的頭一個,自然是金貴的。早前賈珠的院子裏亂的不成樣子,王熙鳳只帶着耳朵稍聽聽,就覺得鬧心的緊,偏王夫人還在裏面攪合,又送了兩個心機手段,美貌才華樣樣不缺的通房進去,不怪李紈放心不下。

    可如今李紈也算是坐穩了胎,又因着最近這幾個月管家理事,手裏也多了幾個得用的丫鬟僕婦,應是能護得住自己和孩子的了。

    妯娌倆一路無話,只隨着傳話的丫鬟,到了榮慶堂。

    賈史氏是國公夫人,年歲又大了,故此太醫院的王太醫,每隔半月都會過來一趟,爲她請個平安脈。這次賈史氏發了話,要給兩個孫媳婦調理身體,讓王太醫給看看,需不需要開個什麼養身體的方子。王太醫沒少從賈家撈好處,哪裏有什麼不答應的,當即便應下了。

    如此王熙鳳和李紈進來後,自有兩個大力婆子擡了屏風阻隔,又另拿了絲帕擋着,這才讓王太醫診脈。

    長幼有序,自然是李紈當先,王太醫連續把了兩次脈,這才捋着鬍鬚笑道:“給老太太、太太、奶奶們賀喜了,貴府大奶奶這是喜脈。”

    此言一出,滿室譁然,王熙鳳眼角餘光掃過李紈,就見她一臉咋驚咋喜,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哭泣,哪裏能看出來是早就知曉孕事的樣子。

    賈史氏表情就正常許多,眉眼含笑的問道:“可是真的?如今有幾個月了,脈象還穩當嗎?要不要開服保胎藥?”

    王太醫一一回了:“我在太醫院大半輩子了,雖然不是主攻千金婦科,倒也能把的準這喜脈。大奶奶這胎懷相甚好,我看着倒有四個多月了,脈象強勁有力不需要喫那苦藥汁子,只保持心情愉悅爲佳。”

    賈史氏聽得四個月,不免擡頭望了望李紈,只是如今有外人在場,她不好多問。

    “鴛鴦,拿最上等的封來,謝過王太醫。”囑咐了丫鬟拿賞錢,賈史氏又衝着王太醫說道,“還要勞煩您,把那孕期的事宜告知家下人,我這孫媳婦是個粗心的,偏身邊服侍的都是未出閣的丫鬟,連主子有孕都不知道。”

    王太醫瞭然,這是要拿錢封了自己的口:“這也是有的,可見是孩子心疼母親,在肚子裏不吵不鬧,故此才未曾發覺罷了。如此還請讓人隨我過去,我寫了注意事項出來,只照着做便好。”

    李紈的貼身大丫鬟素雲,聞言慌忙跟了出去,細細打聽記下不提。

    待到送了王太醫出去,賈史氏才笑着向李紈說道:“素日裏我只當你是個穩重的,怎的到了自己身上卻如此馬虎,連有孕四個月都不知道了?還好沒有出什麼亂子,不然我可怎麼有臉去見你孃家父母呢?”

    李紈捂着肚子,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孫媳身上一向不準,進了咱家兩年了,也沒有個音信,故此再想不到是懷了的。是我粗心了,日後再不會的了。”

    “這也怪不到你,只是你身邊都是未出嫁的姑娘,日常服侍起居倒是好的,如今就有些不夠看了。”賈史氏不知信沒信,反而說起了服侍的人,“我身邊的孫嬤嬤是個老道的,且撥去給你使喚着,待到平安生下孩子,再讓她回來服侍我。”

    李紈自然點頭應下,謝了賈史氏的關心。

    王熙鳳看她們兩人說好了,這才插話道:“大嫂子有孕這是喜事,可如今珠大哥哥和二老爺、二太太還不知道呢,還有李家老爺太太,也得安排人去知會一聲纔好。”

    賈史氏含笑點頭:“你想的十分周到,安排人去做便好。珠兒媳婦這一胎,是咱家重孫子輩的第一個,傳我的話,闔府上下賞三個月的月錢。另再在城門外施粥一月,爲孩子祈福納壽,只盼着他們母子平安康順。”

    李紈聞言自然是謝了又謝,王熙鳳對着平兒吩咐了幾句,讓她出去自行安排,務必要各色妥帖纔好。至於她自己,則是留在了榮慶堂,陪着賈史氏和李紈聊天說笑不提。

    不提二房得知李紈有孕後的反應,王熙鳳倒是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並未因此影響了心情。

    三月初三上巳節,比起二月二龍擡頭那日來講,更多了幾分春意盎然。

    鶯飛蝶舞,草木繁盛,馬車一路駛來,觸目所及之處,俱是一片生機勃勃。邢夫人和王熙鳳共乘一輛馬車,她已有許久未出過城了,如今見着這景色,止不住眼中的懷念。

    “我做姑娘的時候,孃家並不富裕,故此還要養活弟妹,操持家務。”邢夫人說着嘆了口氣,繼而又笑道,“但也因着如此,不必像咱家的姑娘們一樣,日日窩在閨閣之中,幾年都不得出來玩一次。”

    “那時候我爹孃俱都去了,下面的弟弟妹妹又還小,一應拋頭露面的事情,都是我出門打理。旁人可憐我,我卻覺得自在,想去何處便去何處,不比……”

    邢夫人說到這裏,慌忙住了嘴,再說下去就有抱怨夫家的意思了。

    倒是王熙鳳聞言,笑着接話:“我也覺得做姑娘時候自在呢,雖則府中上下對我就像自家女兒一般,但是做了奶奶總是多出許多事情來,自己不自覺的就端着了。”

    邢夫人忙說道:“正是這個理呢,不過你和璉兒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從小一處玩到大的,且不必想的太多。照我看着,你如今做的就很好,上下無不心悅誠服,各處都打理的妥當仔細,就連璉兒成親後,都收了心努力向上了。”

    王熙鳳聽了這話,假意羞澀了一番,這才轉了話頭:“我們今兒去了王家莊後,我倒想着,把青兒那丫頭連着劉姥姥,都接進府裏住上幾日。一則也讓老太太和老爺看看,日後不至於認不得;二來媳婦既認了她做乾女兒,也是心裏喜歡她,想多親香親香。”

    邢夫人不在意的點點頭:“自然是依着你的主意辦,咱們家中也有幾個孩子,只都養在老太太身邊。只是你接了這丫頭進來,想把她放在何處?”

    王熙鳳早就收拾好了院子,就在東大院西邊的一個小跨院裏,離着她自己的住處只隔了幾百米,說話間就能到了。

    那院子只小巧精緻的兩進而已,正房雖然只有五間,但算上廂房耳房,倒座後罩房等,也有十幾間屋子,足夠劉姥姥和青兒兩個住了。更難得院子裏遍植桃李,如今正是花團錦簇美不勝收之際,實在有燦若雲霞之美,作爲姑娘家的閨房,十分相稱。

    “我私心裏喜歡明霞院,那處春光正盛,又離着我住的屋子近,太太以爲如何?”

    邢夫人自然沒有旁的話,讚道:“是了,那處的桃李如今該是甚好,意蘊也好,你安排的很是妥當。”

    婆媳兩個,又就着安排誰去服侍,院子裏擺設些什麼傢俱之類的,絮絮叨叨的商量起來,一路上走來倒也不覺得憋悶。

    而賈赦和賈璉二人,騎馬走在前頭,倒是另有話說。如今賈璉進工部已經有一個月了,整日裏早出晚歸,做足了奮發向上的姿態。

    賈赦見着兒子努力,自然心中高興,摟着小老婆尋歡作樂的次數都少了。如今他有了新的愛好,去酒樓茶館聽書看戲,或是去古董鋪子裏與人吹牛聊天,反正是哪裏人多便往哪裏湊熱鬧。至於話題麼,不論是從何處起的,最後都能落腳到自家兒子有出息上,很是讓京城人看了回熱鬧。

    而賈赦腦袋上,繼“愚孝”和“老紈絝”之後,又有了新的稱號——“炫子狂魔”。只賈璉如今雖比從前強些,但在京城的才俊中,且還排不着號呢,故此除了賈赦以他爲榮外,旁人看熱鬧的倒還多些。

    賈赦心裏清楚,這不今日逮着賈璉,就開始問了:“璉二,你如今進了工部,可做出什麼實績了不成?”

    賈璉回想了一番,土地雷早就已經研究出來了,而且匠人們想着在當今面前留個好印象,硬生生的研究出來二十多種配比的地雷,效用大小不一。不過因着他自己不想過於打眼,便暫且壓了下來,如今正在研究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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