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步道神色嚴峻,“不愧有七星玉女之稱,這等實力,我徒兒魯久英十個也非對手。以前聽人說她是星斗女帝轉世,我只以爲是爲她造勢,誇大其詞的成分居多,現在看來,確有可能。”
他左手邊一位金仙長老道,“觀主說得正是。她身後七顆珠子,代表的正是域外最爲神祕的鬥仙七星。”
張步道搖頭讚歎,“她若真是星斗女帝轉世,那這等大人物的手段果然難以測度。我很難想象,一個人一出生,就帶着域外七星的神力,我們能吸納兩三種已是異數。”
金仙長老唏噓道,“據說她出生時,丹田內便自帶七顆星珠,這七星珠似本命法寶,又非本命法寶,且與她互爲一體,不分彼此,實在奇妙難言。”
張步道忽然想起什麼,問,“對了,還傳說她出生時,手裏攥着一顆黑白陰陽蓮花珠,都說被她煉做了道寶,怎麼不見她使出?”
只見羲鳳兒果然兩手空空,但她頭頂蒼穹之上,七顆星辰光芒不奪目卻極爲引人,雖遙遙無際,但無論由任何角度看去,都似乎浮在羲鳳兒背後。
七顆星辰,形狀類似蓮花,中間有一顆忽然亮了起來,羲鳳兒的身子一閃,速度陡然暴增,以唐威的眼力,倒勉強能捕捉到一絲軌跡,定睛看去時,羲鳳兒已至身前,嬌軀橫於空中,手刀劈下,唐威在那計手刀上感覺不到強大氣息,覺得這種程度的攻擊,無法傷害自己,可他心中竟生出極度危險的直覺,在真實與直覺間難受的落差中,唐威選擇後撤一步,這一步還沒落下,羲鳳兒背後的七星中,亮起那顆黯淡,頂上一顆代替它陡然發光,同時,手刀的威力暴漲十幾倍爆發,殺傷力與之前有云泥之別。
唐威驚出身冷汗,幸虧自己聽從直覺,躲了過去,如果大意接下這招,現在必將落入下風。
唐威亦非無還手之力,早在撤步時,讓由火劍繞到羲鳳兒背後,這時,由火劍電光般直奔她後心,眼見是躲不過去,不想羲鳳兒躲都不躲,七星中另一顆藍色星辰璀璨生光,羲鳳兒似乎與星辰呼應,體外亦騰起藍光,由火劍鐺地刺在上面,竟如刺中堅石,冒着火星被盪開去。
唐威心頭一震,已然瞭解,那七顆星辰,能夠分別賦予羲鳳兒不同的力量,交手短短一瞬,已展現出了速度、力量、韌性的變化,但似乎不能同時起作用,每次只有一顆亮起。
他一邊思考,一邊馭由火劍空中掉頭殺回,可眼前一花,羲鳳兒那條修長美腿由裙底踢出,直奔胸口,唐威沒想到羲鳳兒的戰鬥意識這麼強,躲不開只有硬接,雙手往那隻腳抱去,接觸剎那,隨着星辰閃耀變化,腳上力度暴增十幾倍,唐威懷裏就像一顆炸彈爆了,肚腹肋骨劇痛,悶哼一聲,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他終是接了下來,可沒來得及高興,腳上的力道在逼近巔峯,按常理來說要衰竭的時刻,卻違背常理,又逆漲暴增一倍仍多,不但蘊含着無數氣機變化,且有一股疊加的,一波又是一波的仙罡爆發。
這簡簡單單一腳,從力量到速度,連同星辰神力,都產生了數種變化,其過程兇險無比。
唐威胸骨碎了般劇痛,噔噔噔後退十餘步,單膝跪在地下,擡頭時,嘴角有血跡流出。
觀戰的門人只是覺得眼花繚亂,氣機爆炸,看不出和所以然,可張步道和一衆長老莫不臉色劇變,張步道沉聲開口,“換成魯久英接剛纔那一腳,已經輸了。”
“我們已儘可能高估羲鳳兒,可還是低估了她。”
那位金仙長老道,“羲鳳兒隱藏的很深,以前總有人說,新一代弟子中沒有任何人能讓她使出全力,我看此言不虛。”
“誰能想到,她掌握的力量如此詭譎,實是神乎其神。”
神虛仙彌觀唯二金仙長老中的另一位道,“你們是否發現,七顆星辰之中,只動用了五顆,而剩餘兩顆中的一顆格外明亮,即便其他星辰亮起時,仍掩蓋不了它的光芒。”
衆人又怎會不知,神色凝重盯着最頂部那顆格外明亮的星辰。
“唐威也要敗了。”
“不,準確的說,唐威根本沒有資格叫羲鳳兒使出全力。”
誰都明白,不出十年,羲鳳兒絕對是個可怕的存在,或許“七星玉女”的稱號,真要改成“星斗女帝”了。
張步道暗歎,若神虛仙彌觀敗給虛靜真天門,唐家,還會不會選擇神虛仙彌觀?
唐威這時已站起身子,看着高貴至極的羲鳳兒,她是個極度危險的存在,可即便痛下殺手時的每個動作,依舊透着高貴,甚至讓人淪陷在她的高貴中。
唐威又擡頭看了看七星,還有兩顆星辰未亮,其中最爲明亮的那顆又會賦予羲鳳兒何等可怕的力量呢?
他此時再不敢託大,將身外化身的力量,盡數注入天機神珠內,在衆人的驚呼中,氣息極速攀升,同時背光出現,天仙級七寶法王加身,唐威的氣息當即翻了一番。
唐威雙腳蹬地,炮彈般飛出,與羲鳳兒瞬息交了十餘手,轟隆隆飛到天上激鬥。
七星不住閃耀,羲鳳兒仍落入下風,她見唐威竟跟自己動了真格,卻忘了鬥法之中,全力以赴才屬正常,心頭無名火起,右手光芒一閃,一顆黑白玉珠虛託在掌心。
浮在掌心上的玉珠,一半黑一半白,像極了陰陽魚,但魚眼的部位,被一黑一白兩朵蓮花代替。
羲鳳兒取出陰陽蓮花珠的同時,倒數第二顆星辰亮了,奇的是,這如同激發了某種程序,牽動着其餘五顆星辰以一定的次序閃爍。
羲鳳兒忽然打了雞血般,拳腳出擊時,毫無破綻,銜接無漏,每個動作都完美配合了五顆極速閃爍的五顆星辰。
如同第六顆星辰,激發某種程序後,引動了無限“連招”。
唐威一個猝不及防,失了先手,登時只有捱打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