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蓋上這個,這可是水煙棉製成的,皇家貢品,連整個楚王府都只有一件呢。”
陸居元一邊說着,一邊將衣服蓋在荀施身上。
這話並不是說給荀施聽的,剛剛宋靜浪的話她也聽到了。
這就是說給宋靜浪聽的,故意刺激刺激他。
“這是雲蠶,鋪在下面,可保蛇蟲不侵。”
荀施原本冰涼刺骨的身子,立馬就暖和了起來。
更暖的則是她的心。
除了父王之外,陸居元是第二個這麼關心她的男人。
雖然陸居元這招挺賤的,把那宋靜浪兩件衣服給扒了。
但是荀施覺得這樣的陸居元,賤帥賤聰明的,特別討她喜歡。
“娘子,現在溫暖了嗎?”陸居元問道。
“恩,很舒服,不涼了。”荀施縮了縮身子,輕聲道。
“那娘子好好休息一下,我和牛田給你守夜。”陸居元說道。
“謝謝你,相公。”
“不用客氣,這都是身爲你相公的我應該做的。”
牛田看着兩人溫情脈脈,他想他妻子了。
宋靜浪剛剛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狼狽。
他現在可不敢砸嘴巴了,他怕自己的內襯也被這兩個王府變態給扒了去。
宋靜浪甚至沒能想明白,他這一身衣服到底是怎麼被人三兩下就扒下來的。
他倒是覺得,荀施那天命孤星的命格,開始對他產生影響了。
陸居元立馬走到旁邊,朝着宋靜浪施了一禮。
“多謝了,宋公子。”
“滾!”
宋靜浪心中這個苦啊,壓根就說不出口。
這狗糧,一點都不好喫。
他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剛剛那種溫暖的感覺,一點不剩。
若非宋靜浪也是個習武之人,今晚他一定會被凍出來個好歹。
叫你嘴欠!
陸居元靠坐在荀施身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這身子骨確實夠羸弱,夢裏都給他凍得夠嗆。
可忽然有一道溫暖,覆蓋住了陸居元全身。
這覺倒也睡的踏實。
荀施靠在陸居元肩膀上,衣服打開剛剛好蓋住了兩人。
看着這場景,牛田更加羨慕了。
郡馬爺真是好命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着一聲“喫飯了”的喊聲響起,四個人同時驚醒。
先是一陣幽香入鼻,讓陸居元感覺神清氣爽。
見荀施靠在自己肩膀上,陸居元輕聲問道:“娘子,休息的怎麼樣?有沒有着涼?”
“有着水煙棉蓋着,想感冒都難呀。”荀施回答道。
“我的飯呢?”
“不是在那邊嗎?”送飯的指了指旁邊牢房說道。
“你們到底要關我到什麼時候,我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老子怎麼知道你要關多久?老子又不是北鴻堂堂主。”
宋靜浪現在是又冷又餓,看到那旁邊那幾只饅頭,他眼珠子都直了。
宋靜浪可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喫過白麪饅頭。
但是,他也沒有哪一天有這麼想喫一個白麪饅頭的。
“我的給我。”宋靜浪沒好氣的說道。
“娘子,我先給你試試有沒有毒。”陸居元拿起一個饅頭,還沒等荀施阻止,便咬了下去。
“不可……”
若真要有毒的話,陸居元的飛昇大業也就成了。
可陸居元以身試毒的行爲,將剛剛清醒的荀施又給感動了。
雖然身處險境,雖然相公明明是他們幾個人當中最弱的一個。
可他昨晚不僅僅把自己的衣服給了自己,現在還不惜危險的先喫下這些山匪送過來的食物。
得此夫君,婦復何求?
荀施忽然有點後悔了,她現在算是徹底明白陸居元的心意了。
所以她覺得自己當時應該讓牛田出手,保着夫君衝出去。
這樣夫君也就不用跟着她以身犯險了。
荀施現在甚至有一種想要歸隱的想法了。
什麼這案子那案子這身份那身份的,哪裏有這麼一位如意郎君來的重要?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荀施一直提心吊膽。
“娘子,沒事兒,可以喫,這饅頭很甜的,趕緊喫吧。”陸居元遞給荀施一個饅頭。
“甜嗎?”
“甜。”
“那就多喫點。”
陸居元將自己的饅頭掰下來一半。
“不,我夠了,相公你也要喫點東西的。”
陸居元一邊喫一邊說道:“牛田啊,你最辛苦,一晚上沒睡,你喫兩個吧。”
“謝謝郡馬爺!”
旁邊的宋靜浪眼巴巴的看着,這剛剛醒來,才喫完陸居元和荀施的狗糧,他只想喫口東西填一填肚子。
一眨眼的功夫,牛田手中那兩隻大饅頭,全沒了?
這尼瑪?
小型喫播現場?
暴風吸入?
我的饅頭啊!
宋靜浪更餓了。
跟這羣人關在一起,他實在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哪怕不被凍死餓死,也遲早要被氣死。
宋靜浪實在是想不明白,楚王荀未那老狐狸,怎麼容得下陸居元這種人才的。
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讓你們統統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