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他這樣就招了。相公,你審人真有一套啊,我是萬萬沒有想到,纔將陶賢傑抓進來,他還沒搬自己的後臺呢,就全部交代了。”荀施朝着陸居元豎起了大拇指。
荀施覺得陸居元這能力有點不可思議。
荀施是審過人的,而且審過不少的人,她知道這是一項比較有技術難度的工作。
不只是這一次,之前砍謹泰的事情,好像效率也非常的高。
這纔多久的時間?謹泰被砍了,兼併土地最多的陶賢傑也被揪了出來,而且全部都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按照大炎律法來處理的話,陶賢傑這些罪狀,直接可以誅九族了。
當然,陶賢傑的九族是比較難誅殺的,這可涉及到皇親國戚。
但是想判陶賢傑一個五馬分屍之類的酷刑,也還是輕輕鬆鬆的。
“要不……把他先砍了?”荀施提議道。
密典司先殺了一個御馬監的謹泰,後殺一個御林軍的統領陶賢傑,前者乃是大太監謹宣的義子,後者是皇后的表弟。
殺了這兩人,密典司就算徹底站住腳跟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個人急匆匆的走進了後堂。
陸居元看到來人,眉頭稍稍一皺。
“微臣拜見越王。”荀施看到蕭桓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免禮。”
蕭桓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隨後擡手一揮:“二位大人,你們也請坐吧。”
“謝越王殿下。”
陸居元和荀施在旁邊坐了下來。
蕭桓掏出一個小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龍驤營和虎驤營的虎符和帥印,兩營共用一印。本王已經將龍虎二營的執掌權,移到密典司了。從今往後,這兩營的禁衛軍,就交給你們二位來管了。”蕭桓說道。
“多謝越王殿下,微臣一定代越王殿下管好龍虎二營,不讓殿下失望。”荀施起身行禮。
“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請坐吧。”蕭桓禮貌的擡手往下壓了壓。
隨後蕭桓說道:“剛纔本王在來的路上就聽說密典司衙門已經將陶賢傑抓起來了?”
“是的,這是陶賢傑的口供。”荀施將陶賢傑的口供拿給蕭桓。
蕭桓接過來,認真的看了一遍,然後滿意的笑着點頭說道:“很好,有了這份口供,陶賢傑想不死都難了。即刻處死陶賢傑,不得耽誤。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了。”
“微臣恭送越王殿下。”
“二位大人留步,處死陶賢傑要緊,不必送了。”
蕭桓快步離開了密典司衙門。
“相公,即刻行刑吧。”荀施說道。
“等會兒,讓我思考一下。”陸居元坐下來,眉頭緊皺的思索着。
蕭桓將龍虎二營的帥印和虎符送了過來,可他爲什麼要親自跑一趟?
還有,他真是在路上才知道陶賢傑被抓的嗎?
“其實越王的用心,一開始我就猜到大概了。越王表面上是在支持我們推行國策,給了我們陶賢傑的關鍵證據。可是,他要殺陶賢傑,其實就是爲了斬斷太子的左膀右臂。
如果蕭桓能瓦解太子手中的兩萬御林軍的直接掌控權的話,將來就算再多的文官站在太子那邊,二皇子隨便來個什麼門兵變,就足以抹殺太子極其羽翼。”
陸居元沉聲說道。
“這樣不是很好嗎?難道我們的目的,不就是鬥垮太子,輔佐越王登上大位嗎?我覺得,父王也一定是這個想法吧,因爲父王和王崇向來不和,皇后也看父王不順眼。”荀施說道。
“父王是什麼意思並沒有明說,這還需要我們慢慢摸索。娘子啊,咱們可以是利劍,出鞘無往不利,就如同鬥垮宋長明殺王元斬謹泰一樣。
可我們做的這些事情,理所應當是要爲大局着想,能爲天下蒼生謀福祉。我們絕不與可成爲他們爭權奪利的利劍。
否則,我們能幫他們殺人,等他們覺得我們過於危險的時候,他們也能讓其他更厲害的人來殺我們。”
陸居元說道。
陸居元此話一出,荀施立馬仔仔細細思索了起來。
在這些大局觀上,荀施還是沒有陸居元考慮的周到。
不過荀施相當認可陸居元的話,他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應當是爲了大局着想,而不單單是爲了爭權奪利。
“你想,父王纔是本朝最強的一把劍,可父王爲何能在這黑暗叢林當中屹立不倒?哪怕父王被削的只剩下幾百個府兵,依然沒人敢動父王?因爲父王的劍,向來只在父王自己手中,父王向來只爲大局着想。”陸居元說道。
“相公你說得對,所以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怎麼辦?”荀施問道。
“我們應該掌握更大的權力,這樣我們才能自保。這越王蕭桓,看起來溫和謙遜,實際上也是狠辣無情,他的城府比太子要深。”陸居元說道。
陸居元覺得,太子蕭濯的城府,絕對比不上蕭桓。
這也是爲什麼太子的權勢一直比越王要大,可每一次暗中的爭鬥,太子都會敗下陣來的原因。
而陸居元想的是,這蕭桓也極有可能殺他。
一開始陸居元確實是想,找一個合適的王爺站好隊,然後火力全開的跟對方對着幹。
所以,陸居元打算站在蕭桓這邊,和太子對着幹,因爲太子那邊的權勢更大。
可是現在陸居元覺得這蕭桓城府很深之後,陸居元不這麼考慮了。
只得罪一個人,就只有一份保險。
那爲什麼不連同蕭桓也一併得罪了呢?
現在還只有一個太子在記恨陸居元啊,將來蕭桓如果上位了,太子肯定要被廢掉,到時候太子還怎麼送陸居元飛昇?
如果現在能成功拉起蕭桓的仇恨,那麼將來不管誰登上大位,不就都跟陸居元有仇了嗎?
陸居元想着想着,不禁給自己點了一連串的贊。
本仙帝實在是太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