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響起。
陸居元聽出來了,這是火銃的聲音。
他擡頭往天上看去,他覺得自己下一瞬間就能飛上仙宮了。
可是,這一次並沒有半點飛昇的感覺,他也沒有看到半點仙宮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
陸居元現在反應有點慢。
此時,幾個太監都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
皇帝的腦門上,有一個彈孔。
“皇上?”謹歡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
皇帝一愣一愣的扭頭,看向旁邊。
朝着他開火的人,正是陶賢傑!
“你!”
“有刺客!”謹歡忽然厲喝一聲,周圍的大內侍衛全部都跳了出來。
“給我殺!”陶賢傑立馬下令,火銃兵將陸居元圍在中間,朝着四面八方開火。
宮中忽然傳來巨大的動靜,立馬將謹宣給吸引了過來。
當謹宣來到這一處的時候,他只見周圍全部都是火銃兵。
此時謹歡正抱着皇帝,皇帝的身體正在抽搐。
他腦門上那個彈孔,正在往外冒血。
“陸居元,你敢弒君?”謹宣滿臉陰沉,一品高手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
“啊?”
陸居元忽然反應了過來。
他這才發現,皇帝已經不行了,許多火銃兵圍着他,周圍倒下了幾十個大內侍衛。
此時,更多的火銃兵冒了出來,將這一處大庭圍了個嚴嚴實實。
“什麼情況?”陸居元問道。
“侯爺不要怕,狗皇帝想殺你,末將第一個不同意!”陶賢傑緊張兮兮的說道。
周圍的火銃兵雖然數量衆多,不過如果謹宣此時出手的話,他未必保得住陸居元。
人家可是一品高手,而且距離這麼近,完全擁有取他們腦袋的本事啊。
陸居元忽然反應了過來。
皇帝好像死了!
陶賢傑擋在他的身前,拿着火銃對着謹宣,一副隨時要開火的樣子。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謹宣公公,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此時此刻如果跟我們動手的話,只會兩敗俱傷。”陶賢傑趕緊和謹宣談判。
謹宣立馬蹲下身來,試探了一下皇帝的鼻息,已經斷氣了,無藥可救了。
這下就難辦了。
陶賢傑的兩萬火銃兵,全部都在這周圍。
而他也確實有擊殺陸居元和陶賢傑的本事。
可是,如果陸居元和陶賢傑兩人都死了的話,他哪怕是一品高手,也絕對無法殺出重圍了。
如此一來,天下又要大亂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謹宣公公,如今之際,只有公佈皇帝殯天,另立新帝,方能保住我大炎江山不亂了。”陶賢傑接着說道。
這時候,一隊火銃兵帶着蕭遙和蕭桓兩人走了過來。
陶賢傑之所以會忽然一火銃崩了皇帝,這並非他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因爲陶賢傑昨天晚上就收到了來自荀施的密信。
陶賢傑這也才知道,原來皇帝要召他進宮,是想要坑殺陸居元!
陸居元有多大的本事,陶賢傑一清二楚。
荀施也跟陶賢傑說明白了,勵治皇帝之所以能成功上位,完全是因爲陸居元的一句話。
“陵陽侯,你真的是好手段啊!”謹宣朝着陸居元冷聲道。
“我能說,這是個誤會嗎?我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呢。”陸居元一臉懵逼。
這不是要飛昇了嗎?
怎麼陶賢傑將皇帝給崩了呢?
好傢伙,你們都在這裏兒戲嗎?
堂堂一個九五之尊,都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直接一噴子帶走了?
“謹歡,昭告天下,皇上殯天了。”謹宣起身說道。
“我知道了。”謹歡腦子轉的很快,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跟陸居元他們大動干戈了。
畢竟陶賢傑是他們的人。
就算將幾千個大內侍衛全部調集過來,就算打得過神兵營兩萬火銃兵,到頭來也只會是兩敗俱傷。
“項尚書在宮中嗎?”謹宣問道。
“好像在文和殿。”謹歡回答道。
“着急其他大臣進宮。”謹宣沉聲說道。
“是。”
謹宣看了陸居元一眼,轉身走了。
蕭遙走到陸居元跟前,隨後往躺在血泊當中的蕭濯看了一眼。
“大哥怎麼死了?”蕭遙問道。
“我也還沒反應過來啊。”陸居元悠悠的回答道。
“好吧,死了就死了吧。這狗東西,居然要砍我,不配當我大哥,我呸!”蕭遙朝着皇帝啐了一口。
陸居元見狀,差點倒翻在了地上。
瑪德!飛昇大業,又沒了!
陶賢傑居然成了老六!
早知道,陸居元當時就不應該留下陶賢傑,應該將他砍了。
不然,今天陸居元就要成功飛昇了。
這蕭濯也真是的,你在登基之前,不是挺會用人的嗎?還知道用宋長明來牽制楚王,而且牽制的非常好。
你在用陶賢傑的時候,怎麼就不摸清楚,陶賢傑跟我的關係呢?
但凡你要是知道,我對陶賢傑有恩,這陶賢傑對我唯命是從的話,你也不會派他來蹲我了吧?
現在好了,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怪誰呢?
你放了蕭遙,不是半點事情都沒有嗎?
非得這麼頑固。
“蕭遙,不可無禮。”蕭桓見蕭遙要去踹蕭濯,立馬將蕭遙給拉了回來。
“踹他幾腳才解恨啊!非得把我給吊起來,難受死我了!”蕭遙沒好氣的說道。
“人死已矣,你又何必再去記這些小事?”蕭桓無奈的搖頭說道。
“我就是看他不爽,單純的看他不爽!我哪裏有什麼罪?居然還要賜死我全家?說得好像他不是我家人一般,他爲什麼不將自己賜死啊?看吧,現在我們都沒死,他死了,死得好死得好!”蕭遙罵罵咧咧了起來。
陸居元站在一旁,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他真想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他其實不認識這個陵王。
勵治元年,十月二十二,勵治皇帝駕崩,卒年三十二,廟號仁宗。
大炎王朝,舉國哀悼七天。
勵治元年,十月三十,蕭桓繼位,建元永興。
朝廷頒佈昭文,大赦天下,再次減免全天下老百姓的賦稅,與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