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從轉生到一杆長槍上開始 >第三十二章 鍾靈槍篇第五話 「童淵之死下」
    兩人相對而立,巋然不動,風聲、葉聲、鳥鳴聲,真正的高手勝負往往取決於一瞬之間,也許只是一絲雜念,又或許只是一擡手一投足,一個小小的破綻便足以讓生命寂然。

    童若腳掌畫出半圓,身輕如影,勢若飛箭,右手執戟,戟尖掠地,地上竟無一絲痕跡,只有戟尖鋒芒,隱隱閃出寒光扎眼。

    童若右腳側步,血脈噴張,似臥虎又似驚兔。

    “看我這一招縱橫捭闔!”李彥有意提醒

    長戟橫掃,雷霆萬鈞,所掠之處,無不摧殘殆盡。

    童若使出一招蜻蜓點水,右腳蹬地身體後移,騰空而起。

    李彥招即變:“看這招狂蛇亂舞!”似有寒光陣陣,千條毒蛇,張嘴呲牙,破空而來!

    童若又使出一招捲雲花舞,雙手執槍,空中舞花,擋住陣陣寒芒。

    鳥皆驚飛,林亦顫慄。

    童若鋼槍破風,一招蘇秦連橫,似猛虎下山,直刺胸膛。

    李彥倏地冷哼一聲,戟刃那端滑至手中,戟柄纏住襲來鋼槍。只是一撥,力透山河,童若手中長槍幾乎落地,身體急急向左引了兩步,纔將將不至鋼槍脫手。

    李彥讚道:“你果然深得師弟真傳,只可惜還是稍嫩了點。”

    童若重足而立,心中驚愕:“師伯若不是有意讓我,剛纔攻來,只怕我已殞命。但縱使舍了性命卻也不能不報這殺父之仇!”

    童若雙腳一蹬,鋼槍突刺,李彥引戟格擋,槍戟相碰,火星四濺而去。

    只聽得李彥一聲急喝:“破綻!”長戟已然在手中斜轉了半圈,就要擊中童若脖子。

    童若情急之下,只得祭出殺招,其爲百鳥朝鳳槍的一式:“鳳求凰”。

    只是這剎那間,李彥竟似乎見到風雲變色,暴雨將襲,只覺得殺氣陣陣,背後冰寒,心驚道:“不好!”

    急忙收戟後撤,可就算他是江湖數一數二的人物,這招又豈是他能避的了,眼看着長槍竟如憑空出現一般朝自己的胸口刺來。

    李彥便急忙擡戟欲擋,這才發現自己的長戟不知在什麼時候竟已經被打斷爲兩截,心中暗暗稱奇道:“難怪童淵說童若假以時日定遠勝自己,普通長槍竟使出了只有百鳥朝鳳槍才能使出的威力!”

    但李彥又豈是坐以待斃之徒,其有一套戟法名爲霸王戟法,呂布正是憑此戟法打遍天下無敵手。

    李彥當下便使出其中一式“霸氣縱橫”,但這戟確並非方天畫戟,也非是捶金虎頭戟,更何況如今已斷爲兩截,雖是無雙霸氣側漏,卻也難發揮其真正實力。

    兩隻斷戟,一隻刺向童若,另一隻格住長槍,李彥急急撤步,長槍卻也急急突進,斷戟卻是擋不住槍勢,只能起到緩衝作用。

    就在這危急存亡關頭,童若只聽得背後一人疾呼:“童大哥不要!”

    童若陡然心頭一緊,這個聲音他確是識得,正是李彥之女李梓潔,一直以來憤怒使他失去理智,聽到李梓潔聲音,方纔清醒了許多。心中驚道:“我若是殺了李彥,縱使爲父親報了仇,可今後又將如何面對李梓潔?”

    想到這一節,急忙回手,可這百鳥朝鳳槍法中的“鳳求凰”一式本是殺招,此招一出,鋼槍唯有見血,絕無可能收回。

    李彥連退五六步,再也退不過這槍勢,只覺得胸口一痛,口舌一甜,一口鮮血吐出,槍尖已沒進胸口兩寸之深。

    李彥頓時倒地,兩支斷戟也散落一旁。

    童若也怔怔地站在一旁。

    想到剛纔那一幕,他長槍雖已逼近李彥胸口,但李彥的那隻斷戟離自己的咽喉更近。

    只是不知爲何,李彥竟沒有刺過來,若是斷戟往前刺一寸,此時倒在地上的便是童若。

    想到這些,手上鋼槍陡然掉落在地。

    李梓潔和戎建二人此時已經跑了過來,守在李彥身邊。

    李梓潔撤下身上一塊碎步,將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守在李彥身邊。

    童若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望了望李梓潔。

    李梓潔突的回眸,眼帶淚花,童若在她的眼神中卻再看不到半點柔情,從眼中流出了只有憤怒與憎恨。

    “你爲何要這樣!”李梓潔怒言道。

    “他殺了我父親……”童若低聲道

    他知道事已至此,已在無辦法補救,只望着坦誠相告後,能得到些許的諒解。

    李梓潔聽言,一臉茫然,顯然他對此事一概不知。

    這時只聽得戎建在李彥身旁痛哭搶天,右手握拳不住地打在自己的左胸。

    過了少頃又突的冷靜下來,淡淡的道:“殺你父親的另有其人。”

    童若聽言宛如晴天霹靂,但想到戎建是李彥的徒弟,便開口道:“我父親武功卓絕,除了師伯能與他比較。那日跟師伯比試武藝,被師伯所殺,還有什麼別人?”

    戎建苦笑兩聲,道:“那日確實二人比試武藝,師父臨走前叮囑我好好在家照顧師弟師妹,我看師父舉止怪異,想到師父要去的後山樹林倒也不遠,我心中擔心,便在師父走了沒多久,也來了後山樹林。

    我到時,見到二人正鬥得激烈,打了上百合也難分勝負,但不知怎麼的師叔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我師父一時沒停住手,竟傷了師叔,但那傷斷不會致命。

    當時我師父覺得勝之不武,便和師叔相約此次比試不算,只當把這事爛在肚子裏,絕不對第三人提起。”

    童若聽到這,心想:“他說的和那說書人說的並無二致,定是偏袒師伯才說不是致命傷。”

    心中反而更加確信童淵是被李彥所殺。

    戎建又道:“師父走後,我看到師伯找了塊石頭歇息,然後撕下衣服一角包紮自己的右臂傷口。

    我心想,我既然來了,應當去問候一下師叔,正要出去,沒料到這時竟從遠處,又走來一人,是個老頭,臉色枯槁,手中拿着一柄利劍。

    他們說了一會話,聲音很低,我也沒聽清說的什麼,只隱約聽到三個字:‘浮世會’”

    說到這,童若臉色驚變,腦中突然回憶起,在奪異寶時靈劍門的唐景那塊令牌上不正是刻着這三個字。

    “他們好像沒有談攏,兩個人竟然打了起來,師叔當時已經是筋疲力竭,肩膀還有傷,提起槍已是很不容易,還是和那人鬥了十幾個回合。

    我在躲在一旁看着想去幫忙,但我只是雙腿發軟,愣是邁步出去一步,我深知對方武藝奇高,自己絕不是對手,去了也是枉送性命”

    說到這竟不由癱坐地上,右手攥緊拳頭用力揮打在地上。

    李梓潔安慰道:“若是我知道自己必死,恐怕也不敢露面,師兄你接着說。”

    戎建喟嘆一聲後道:“師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使出了一招極巧妙地槍法,那人躲避不及,臉上中了一槍,被割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此話一出,李梓潔、童若“哦!”的一聲,臉上盡是驚愕之色,兩人思緒萬千,卻不想打斷戎建的話。

    “師叔使完那一槍,在沒有氣力,當即倒地不起,那人心生怯意,於是……於是……”

    “於是怎樣?!”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於是那惡人竟用劍將師叔手筋、腳筋挑斷!”

    這時李梓潔又開口道:“你就在一旁看着???”

    戎建此時已是六神無主,淚水竟從這壯漢雙眼滾滾流出,哽咽道:“我不敢動,我當時想着要衝出去救師叔,但是我的腳根本動不了!我甚至都不敢呼吸!”

    愣了愣,又接着道:“我也是江湖上一個有頭有臉的人,我怕這事傳出去,一直不敢對任何人講,我怕啊!我怕啊!!!”

    說着呲溜溜的爬到李彥身邊,頭貼在地上,大聲泣道:“師父!!師父!!我再沒臉伺候您老了!”

    說着鼻涕、淚水已經浸透臉頰,拿衣袖在臉上抹了抹,起身朝着李府相反的方向徑直走了,卻也不知是要去到何方!

    這時,李彥咳嗽兩聲,童若、李梓潔二人急急貼在李彥身旁。

    李梓潔對童若厲聲喝道:“你走開!”

    李彥道:“梓潔,你別對童若這樣,師弟雖不是我殺,卻也是因我出的事,童若是個苦命的孩子,孤苦無依,我曾答應他父親將你許配給他。”

    李彥說着,聲音微弱,仿似一下子又老了許多。

    此話一出,李梓潔登時哭訴道:“我不要!我不要!我誰都不嫁,只要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李彥又道:“你別怪你戎建,他永遠是你師兄,他這一去也不知去到哪裏了,以後你記得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阿爹你別再說了,我害怕!我們回家!我們回家!你會沒事的!”

    一刻鐘之後,這片林中只剩下了童若一人。

    只見他癱在地上,雙眼無光,呆滯的望着前方,他甚至不知道他在望着什麼,也不知道他接下來該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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