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初中畢業考上普高之後,她就戴上了口罩,就連喫飯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不露出下半張臉。
但她真的很美,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美,美到連上街都會被人排隊遞情書,但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美。
她成績一般,性格文靜,衆所周知,學習成績好,性格開朗的女生纔會受到歡迎,她很羨慕那些能和男生打成一片的女生,但她的性格註定了她的孤僻,甚至在高二文理分班前她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沒有人可以陪伴她。
偶爾,她走在走廊裏,總能聽得見一些竊竊私語:
“這不是七班那個凌槿嗎?一天天裝什麼高冷,又沒有男生注意她,真是綠茶。”
“就是,一天天兜個大口罩,夏天也不摘,雖然說眼睛挺好看的,但是臉上肯定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傷。”
每到這時,她就會將本就低着的頭埋的更低,還要裝出一副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她沒有資格發火。
只有回到家裏,和江言跟林沫沫待在一起的時候,她纔會露出淡淡的久違了的微笑。
“丫頭,”江言漫不經心的翻着手機,“在學校過得開心嗎?”
凌槿悄悄把手握的緊了緊:“嗯,挺好的。”
凌槿知道江言和林沫沫的脾氣,江言狠起來是能把八中徒手拆了的,林沫沫卻愛玩陰損的,把你坑到姥姥家你都不知道的那種。
一個冷漠無情社會一哥,一個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狠起來卻是能要命的。
凌槿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她也不求那幫人對她多麼多麼好,不罵她不造謠就挺好,把她當成空氣人更好。
但其實不少人都認識江言,隔壁職高的校霸,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社會一哥。
主要還是這位社會一哥行事太張揚,每逢八中開家長會,社會一哥都總是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全然沒有點自我意識:“老師好,凌槿,我家丫頭。”
第二天,全校人都知道凌槿有個職高校霸當哥哥。
放學的時候,林沫沫接她回家,半路上一言不合直接跟人動了手,當場被送進警察局,不一會兒就啥事沒有的出來了,俗稱賴得乾乾淨淨。
本來因此收斂了一點,沒想到他們發現凌槿根本不會把學校這點事跟家裏人說,於是他們欺負的更加變本加厲。
高二文理分班的時候,凌槿着實是鬆了口氣,她知道班裏大部分人都會選理科,她只要乖乖選文科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高二上學期報道的時候,凌槿趁老師還沒來的時候偷偷去水房打了點熱水,遇到了一個男生,比她高了大半個頭,有些面生,她只當做是高三的學長,也沒在意。
男生上前問:“小妹妹,你知道高二七班在哪嗎?”
凌槿聽他喊小妹妹,心中疑惑消了大半,只當做是高三的學長到高二來處理一些事情,隨手一指:“出門直走,左拐第一個教室就是。”
男生“嗯”了一聲,絲毫沒有一點自覺性的走了,連一句謝謝都沒說。
凌槿抓着熱水瓶,有些後悔,剛剛應該鼓起勇氣管他要微信的,畢竟長這麼大,她一直覺得男生不過是世界上除了女生之外的另一大種類的生物,上初中的時候,偶爾一個男生經過,幾個女生湊在一起尖叫,她一直很不理解這種行爲,直到看到這個男生……想什麼呢都,凌槿煩躁的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上課五分鐘了,反正遲到也遲到了,她也就慢悠悠的走回了教室,不過腦子裏還有一個聲音在叫囂:“真帥,遲到也值了。”
凌槿經過後門的時候隨意的瞥了一眼,好像看見講臺上已經站了個人,心裏開心的要命,可算有人陪她一起罰站了,至少不會那麼孤獨。
“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你還想不想好了……”
凌槿輕輕敲了敲門:“老師好。”越過全班人的視線,文文靜靜的往裏面走,本以爲就這麼渾水摸魚的過去了,沒想到走到一半又被班主任拎了回去。
擡頭與講臺上的人對視的一瞬間凌槿瞬間蒙了。
這不是五分鐘前那位管她叫小妹妹的大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