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槿對八班的某些人並不是特別熟悉,準確來說,根本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她拽了拽季辭的袖子:“辭,那個,對,就是那個剛剛走進去的,黑衣服,叫什麼名字啊?”
“哦,你說那個呀,叫xxx,還有那個,叫xxx不是啊槿槿,你怎麼說好歹也是八班的一員啊,相處了三個多學期呢,我怎麼看你沒記住誰啊。”
凌槿撒撒嬌:“哎呀,人家這不是一心只記得你嘛~”
季辭被凌槿這土味情話撩的一愣,噗嗤一笑:“就你會說情話。”
凌槿一笑,摟住了季辭的胳膊:“所以你才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嘛。”
顧清寒回頭剛要喊他們去喫飯,就被這狗糧迎面暴擊:“行了行了你倆,沒錯,就是我四點鐘方向那倆人,請停止你們的狗糧行動,狗糧大軍已壓我軍邊境,請做好準備。”
凌槿噗嗤一笑,歪了歪頭:“寒哥,你以後是不是想當軍人啊?”
“是啊,你怎麼知道?”顧清寒也不等凌槿回答,撓了撓頭,憨憨地笑着,“是啊,是不是特別偉大,有沒有覺得我特別厲害。”
凌槿微笑道:“那軍人可是很辛苦的,寒哥要努力啊。”
“那是自然!”顧清寒得意地挑了挑眉,“槿槿,你爸爸就是我的榜樣!”
凌槿笑着打趣道:“榜樣歸榜樣,生死歸生死,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可別亂說話。”
“軍人和特警都是一樣的,上戰場就要抱有馬革裹屍的準備,戰死沙場是我們的願望,要麼衣錦還鄉退役,要麼守衛國家犧牲!”
凌槿笑得眼睛眯眯:“你有這想法倒是不錯,很了不起呢。”
等顧清寒走遠了,季辭又拉着凌槿悄悄說:“既然你覺得當軍人了不起,那我也去當軍人好了。”
凌槿神色一緊:“不行。”
季辭有些懵:“爲什麼不行?怎麼不行了?顧清寒行我就不行?”
凌槿嘆了口氣:“辭,這種大事不是爭風喫醋鬧着玩的,夢想是由很多方面的因素所影響的,不應該一時偏激就這麼草率地下了決定。”
凌槿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辭,我無法像我母親那樣開明,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我想象不出沒有你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
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但我也只是奢望你能陪在我身邊。
大概也是因爲我從小無父無母,我不允許我的孩子沒有父親。
也許這對我們來說還很遠,但未來的路即使再漫長,我們也能攜手走到那一天。
也許馬革裹屍很偉大,但是我無法接受,馬革裹屍的人是你。
雖然有些事情說起來很偉大,聽起來也很熱血,但是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從來不會知道親身體驗了那種感覺的人會有多痛苦。
那種感覺,被奪走自己至親至愛的感覺,令人痛苦的好像能讓人無法呼吸。
她體驗過一次,再沒有勇氣體驗第二次。
至親已無,至愛如果再隨之離去,她也許真的會瘋吧。
他是她的命。
季辭擡手輕輕抱住了她,沙啞着嗓子,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個吻:“好,我答應你,我會永遠陪着你,不會做任何讓我現身於危險中的事,無論經歷再大的痛苦,也會把自己的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
凌槿吸了吸鼻子,沒說話,把季辭摟得更緊了。
他好像永遠在這裏,好像無論她哪次回頭,季辭都會在身後,所以她已經習慣了,理所當然地認爲季辭永遠都會在自己身後。
但是她沒有想過,季辭也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也有屬於自己的夢想,她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也無力補充只有她的世界裏其餘的空白。
他已經爲她做了太多太多,她也實在是虧欠了他太多太多。
所以只有日積月累,年復一年,慢慢償還。
她說:“辭,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要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我過去欠你的所有一點一點還回來,我要拼命地對你好,讓你這輩子欠着我,下輩子再給我還回來。
她不擔心慢,也無所謂慢,她只要,這輩子,下輩子,以後的每一輩子。
僅僅相守一生不夠。
對她來說太簡單。
以後的每一輩子,他都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