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晚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他人的觸碰,皺着眉頭往被子裏縮了縮,還不自覺地悶哼幾聲。
盛南風淺笑着看了他好半天,想等着他醒了好給他一個固定的早安吻,可那邊電話響起來,他皺了皺眉頭,沒有接,來來回回打了好幾次,盛南風極其不耐煩地拿起了手機,頓時愣住了。
打電話來的是他老爹。
盛南風挑了挑眉,實在想不出自己被他抓住了哪些把柄:“喂,爸。”
盛父極其煩躁地在電話那頭轟炸道:“你?最近和一個姓白的小子混在一起?”
盛南風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嗯是,怎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向,又不是一個祕密,你不早就知道了嗎,也接受了,有什麼驚訝的。”
盛父氣得砸桌子:“你知不知道那白家是什麼身份啊,我們盛家得罪得起嗎!”
盛南風幾乎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我又不會和他鬧分手,爲什麼會得罪白家?”
盛父氣得半死:“白家那小子是因爲你才被掰彎的,你以爲白家不會找你算賬,那時候你擔得起責任嗎?白家會同意你過門嗎?”
“我和夢晚是真心地互相喜歡,白家爲什麼不同意我的身份?”
“白夢晚可是白家的獨苗啊!你以爲你們的深情就能打動白家嗎!權勢貴族都是那樣,利益爲先,你以爲白夢晚那小子在家人的脅迫下,真的會和你在一起嗎?呵呵,可笑!天真!幼稚!”
盛南風聽到這裏,心裏像是被劈成了兩半,難受的無法呼吸,盛父可能也察覺到自己言語過重了,可能會傷到兒子一番癡心,又嘆了口氣:“算了,我不說你,也僵不過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盛南風沉默了一會兒,回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着的白夢晚,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沉默着。
盛父那邊掛了電話後也後悔了,自己那時候也是爲了盛南風好,言語可能有些偏激了,現在想來也有些後悔。
他其實是一個挺開明的父親,對於兒子的性向倒也無所謂,他愛找什麼人就找什麼人好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是白夢晚不一樣,白夢晚是白家的獨苗苗,這白家是誰啊?圈子內頂級的名流,他們盛家上哪兒找惹得起啊,盛南風哪裏找惹得起啊。
盛父也有些頭疼,他是真的不忍心讓兒子失戀,但是沒辦法,誰讓他看上的是白夢晚呢。
白夢晚醒來的時候,盛南風正在陽臺上抽菸,沒有等到每天固定的早安吻,讓他有一點點失望,不過他也不是小女孩,沒必要這樣小肚雞腸的。
盛南風聽到了臥室裏細細簌簌的聲音,從窗臺上走回來,剛進屋,白夢晚就聞到一股濃郁的煙味,但是在他印象裏,盛南風是從來不抽菸的,莫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他小心翼翼地問:“南風,你怎麼了?生意不好嗎?”
盛南風沙啞着嗓子說:“沒有,我今天沒給你做早飯,我這就去訂外賣。”
白夢晚看着盛南風轉身離去的背影,神色有些落寞。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他一看就是在轉移話題。
盛南風給他訂了他最愛喫的小龍蝦,這一整天下來,除了他時不時坐在沙發上發呆,情緒倒沒有任何不對勁。
自打盛父給他打來電話後,他做生意加倍小心,儘量不讓什麼人抓到自己的把柄,幾個晚上根本沒睡上幾個小時,下巴上泛起青黑的鬍子,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
每天晚上白夢晚往他書房裏送咖啡的時候總是勸他要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盛南風看到白夢晚每天晚上都跟着他熬夜,黑眼圈越來越重,整個人都瘦了,又是難受又是心疼:“你先去睡吧,我一會兒就睡。”
白夢晚總是甜甜一笑:“沒事,你先把咖啡喝了,我陪你,等你一起睡。”
盛南風看他走出書房的背影,心裏異常難受,這麼好的男朋友,他怎麼甘心就被拆散了呢,所以他要再努力一點,讓自己有能力保護住白夢晚,告訴白家他有獨當一面的實力。
一天晚上,他正和助理討論一家資產的事,盛父慌慌張張給他打來了電話:“盛南風!馬上給我和白夢晚分手!”
他揉了揉眉心,試圖讓父親鎮定一些:“父親,你冷靜些。”
“冷靜你個頭啊!白家已經開始動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