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學真葵水也已經過去。她早就把張在延那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這天,盛學真像往常一樣去跟着太子哥哥去找衛宗,兩人有要是商議。她只得一個人帶着丫鬟閒逛,突然於長廊處望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張在延!
他來幹嘛?找衛宗哥哥。
今天的張在延換了一生更爲素淨的錦衣袍子,步伐穩重,精緻的五官更顯脫俗。
“他可真會選衣服。”盛學真喃喃。
“公主,好像不是衣服的問題,如果那位公子衣着華麗……”秋兒心直口快。
盛學真照着她的思路想下去,這樣子的張在延,簡直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她腦補張在延邪魅一笑:這天下男人都是我的。
盛學真趕緊搖了搖頭,以他的姿色,還真說不準。不行以後禁止此人穿着豔麗在衛府出現。
這樣想着盛學真恨不得下一道詔書,理智告訴她,這不可行。
不對,張在延在衛府幹嘛?
盛學真貓着腰迅速跑了過去,快接近他時挺直了身子,朝秋兒示意。
秋兒收到她的眼神,立刻輕咳::“咳咳~”
張在延回頭,看到一身淡色輕紗的盛學真,立即行禮:“微臣參見和頌公主!”
秋兒接收到公主的指令:“大人免禮。”
“你在這兒做什麼?”盛學真裝作不經意隨口一問。
“稟公主,臣父受侯爺所託,特來幫忙修訂族史。”張在延如實回答。
“哦,原來是衛伯伯所託啊~我還以爲……”盛學真收回到嘴的話。
盛學真問:“修訂幾日?”
張在延回:“臣只是稍作整理,快些三五日。”
盛學真:“這幾日可否回家?”
張在延:“或許留宿。”
“什麼?”
盛學真頭疼,還得留宿。這麼一個大美人天天在衛宗面前晃悠,他怎麼能注意不到。
“你住哪個庭院?”盛學真詢問。
“大約會客處。”張在延也不清楚。
“那就是映月院。”專門用來承接侯府賓客的。
盛學真從小就往衛府跑,對這裏極爲熟悉。
“公主可還有事?”張在延還要去衛府藏書閣。
“你有事?”盛學真挑眉。
“臣是來修訂……”張在延的話被打斷。
“行,再見吧張大人。”盛學真轉身離開,跑去別院找衛珊。
張在延望了眼公主的方向,也沒有停留。
衛珊是衛宗母親從旁支過繼的妹妹。侯爺只有一女早早嫁人,怕夫人寂寞尋得品行不錯的女娃娃過繼一個。
“公主不去看我哥哥,怎的捨得來我這裏。”嘴上這麼說,衛珊還是高興迎接,她快在府裏憋死了。
“衛珊,我可是專門來看你的!”盛學真口是心非。
“哦~是嗎?”紫色輕紗的少女走過來,開玩笑的跟她撓癢癢,兩人嬉笑打鬧。
“聽說,衛侯爺命人修訂族譜?”盛學真問道。
“是有這麼個事。”衛珊回憶着,“不然我去回了爹爹,讓他把你也給寫進去。”
一旁的秋兒看兩人跑累了,連忙倒水。
“明兒,我帶你去新開的樂坊看戲可好?”盛學真提議。
“只要你能說動我出門,就是當你跟哥哥的工具人我也願意。”衛珊說道。
盛學真含笑:“這次可真不是跟衛宗哥哥,就咱們倆~”
“當真?”衛珊將信將疑。
“當真!”盛學真一臉認真,“再說了,我哪次跟着你哥哥,找你幫忙沒答應你條件!”
衛珊揉了揉盛學真的臉蛋:“公主殿下最好了。但你不一定能帶出來我。”
“緣何?”
“哥哥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這爹爹又在命人修族譜,還有一些事,我不一定走得開。”衛珊突然也不想出去玩了。
衛侯爺擅長打仗,因此不會多逼着女兒彈琴附詩,衛珊平日裏倒也自在。
“也是。”
兩個小姐妹開始聊天了。
晚上太子留宿,命人送盛學真回宮,盛學真也要住在衛府,小時候呆慣了,下人們也覺得習以爲常。
這一次,盛學真趁着衛宗跟太子好說話,提議想住進映月院,得到同意後,盛學真跟着秋兒住了進去。
盛學真看着屋內從宮內送來的換洗衣物示意秋兒在房內休息,自己則偷偷溜出去尋找張在延的住處,她倒要看看對方有沒有好好休息。
前世衛宗知道自己的心意卻沒有表示,一定是張在延的原因。
一旁剛剛準備回房間的張在延看到鬼鬼祟祟趴在走廊的盛學真時,他突然產生了不好的想法。張在延腳步更加輕了些,他迅速進房關門,吹燈,一氣呵成。
果不其然,門外想起敲門聲。
張在延沒有迴應。
“難道是睡了?”盛學真出聲。
剛走不遠,盛學真突然停住,這麼快熄燈睡覺?不是要修訂到很晚嗎?會不會壓根不在,去了別處?
不好,萬一張在延故意散步,走到衛宗哥哥住處……
她一定要確認張在延睡了沒有。
盛學真又折了回去。張在延剛要清醒點燈,就見月光下,被倒映在窗戶紙上的曼妙身姿。
張在延睜大眼睛,看着那人從窗戶跳了進來。
打算摸索桌子上的火摺子出來,一把摸到了張在延的衣角。
“哼!”張在延一把扯開衣袖。
“啊!”盛學真被嚇了一跳。
張在延立刻捂住她的嘴,如果此時驚動侯府下人,那他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張在延並沒有說實話,只是在公主情緒穩定時鬆開她,將火摺子送到她手中。
盛學真點燈仔細打量着着正襟危坐的張在延:“你嚇死我了,在這坐着。”
“公主不該解釋解釋,爲何夜半翻窗至此嗎?”張在延眼中沒有了往日的恭敬。
“散步至此~呵呵呵~”
“這天下,沒有哪個君主來臣子房內散步是翻窗的!”張在延語氣冷淡。
“張大人~”
盛學真這句張大人,不由得讓他想到西苑馬場那次的“我見猶憐”。一樣的輕浮語氣,不合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