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如此大膽 >第16章 第16章
    東南地區的流民,多辦分佈在皇城、澤洲、五川縣、吉安洲等,這些地區繁華且開放,無論衣着飾品還是喫喝玩樂都是花樣頗多。流民於此,肯定會比西北地區要好過許多,盛學真這樣想着。

    盛學真雙手拖住下吧,胳膊壓住張在延剛剛看的書籍上。

    “想必要比西北流民日子過的好吧……”盛學真隨口。

    張在延搖了搖頭,生產生活,經濟文化發展迅速的時候,新政實行,百廢俱興。盛世前夕的一部分流民就顯得突兀,統治者安撫這些流民,一邊開放管理,大齊很快恢復,也就收後面大齊六七年間的空前盛世。後此,大齊整體水平也具於此。

    “哦,張大人有何見解?”盛學真看不透張在延爲何搖頭。

    “大齊六七年確實是盛世。大齊五年……”

    盛學真:“斷袖都在那時候得到發展,難道不是開放盛世?”

    張在延:“哪個盛世會有如此流民?”

    “公主所說的五百萬兩。微臣覺得,完全用不到。所到流民根本不會比西北地區流民好過。因爲越是富饒之處,越容不下流民。公主王孫府的最低下人,也不會是流民。就是普通商賈的家中,也不會用流民。

    這些流民姿色較好的就是被賣進了青樓妓館,也有你說的斷袖興起之地。婦孺販賣孩子的比比皆是,殘老體弱者,活不過月餘,剩下有力氣的男子,也是做着最低級的苦力,都不一定會有月銀可拿,權貴等級分明,他們不會有任何出頭之日……”

    張在延一口氣說完,看着盛學真別有深意。

    他的說法顛覆了以往盛學真對大齊五年的認識,她只覺得當時民風開放,奇聞趣事較多,因此感興趣。

    “公主還覺得是盛世嗎?”張在延開口:“亦或者盛世的奏章?”

    盛學真眼底有些失落:“張在延,你說的販賣孩子,送入青樓和沒有月錢的終身酷吏……我只是在大學士教導書籍的時候讀到過,並沒有太多瞭解……”

    張在延安慰道:“如今的洪災治理後,鮮少有流民出現。”

    盛學真擡頭:“有的話也不能給他們喘/息的生活嗎?”

    張在延:“當今聖上確實勤政愛民,稅收降低,且修建大型建築也適當放寬……”

    “如果能頒佈政令,流民遷至能真正的安置,給他們同等身份,配置土地就好了。這樣有了不是最底層的戶籍,且有生活下去的資本,後續亦可以科考做官……”盛學真說出自己的想法。

    張在延看着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堅定,臉色凝重,說着讓張在延異樣的言論,欣賞之餘,張在延忍不住提醒:“這些話公主莫要跟皇上提起……”

    盛學真不滿被打斷,立即反問:“我記得你父親張明承張大人曾經諫言過,我怎麼不可以。”

    “可公主是不可以擾亂朝綱的。”張在延違心的說。

    “真是迂腐。那我若明日就去找父皇諫言,會不會被史官寫的不懂禮數?”

    “公主若能諫言成功,史冊上就會多出一個英勇的愛民君主和頌公主。”張在延開口。

    聽他這麼說,盛學真挑眉得意。

    “如是失敗,您大概就沒有任何自由了。”張在延看着盛學真的表情,“甚至連帶太子都會被天子所疑,連帶着衛侯爺府也會跟着不被重用。”

    盛學真明白了:“很多事情並不是諫言的內容是否受用就會被採納的,還牽連着諫言的場合,諫言之人等等。”

    如果他真的去說這一篇見解,父皇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爲什麼會想到這件事,以及誰促使她這麼做的,是被利用還是別有用心。最後還會讓哥哥白白受牽連。

    史官張明承張大人爲何上次諫言成功?一是他說得確實有用,而是他自請辭官。他本就不站奪嫡隊伍,也表明真心並無所圖,因此纔會諫言成功。這這麼看她要是真的能說服父皇,大概也得出現和親的最後一託付上吧。

    “公主今日所言,也給微臣許多修訂線索,臣替後世百姓感激公主。”張在延滿臉誠意。

    盛學真收回情緒:“那麼,作爲在延兄的同盟,我還有一件事想找你詳談。”

    張在延:“公主請說。”

    盛學真:“咱們跟存靈的婚事何時進行?”

    張在延失語。他就知道,這纔是公主夜訪的真正目的吧。

    小廝進來添茶,看到坐在書桌前拿着張大人毛筆隨意寫畫的富貴公子,頓時低頭不敢再看,放下茶水立刻離開了。

    張在延走過去親自給盛學真倒了新的茶水,順勢將她拿至書桌的一小碟糕點撤到遠處的案桌上,“公主喝點茶吧~”

    盛學真確實有些口渴,她把正在寫的張在延三個大字寫完,端茶潤喉。

    這三個字娟秀有力,又十分瀟灑大氣,一看就不是尋常閨閣小姐的扭捏。能在天子膝下被親自教養的孩子,不僅得寵,也有一股臨人之上的君主風範,若她是男子,相比也會是儲君的又一人選。

    公主尚且如此,和她同胞的太子也絕對配得上那個位置。和頌公主都發現了端倪,太子可有察覺?或者他也有想遮掩的東西?想要保護的人?

    “在延兄?咱們跟存靈的婚後進展怎麼樣了?月底可能拜堂?”盛學真又問一句。好像要結婚的是她一樣。

    “不能。”張在延回答,“臣父尚未歸來,月底還不能議親。”

    盛學真覺得難受急了,這娶親可真麻煩。

    “若這期間有人跟存靈提親怎麼辦?”盛學真擔心。

    自古以來婚姻多數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大人雖然欣賞張在延,可是如果周存靈什麼表哥表弟,以及其他人前來提親,門當戶對又有誠意,周家也不一定會把女兒嫁給張在延的啊。

    盛學真不知道周存靈心儀張在延,但是她說得可是真會遇到的問題。張在延即便跟周存靈單獨約見過幾次面,可畢竟還是沒有通過父親上門說親,怎麼也不算定下來的婚事。

    “如果周小姐真的有更好的佳胥人選,臣也只能賀喜。就當同臣緣分淺薄吧。”張在延也真的是這麼想的,雖然周存靈屬於知書達理的類型,他不討厭也不反感。但是也沒有一見傾心,見過兩次面更稱不上情誼。

    張在延對周存靈沒有特別心動的感覺,只是不討厭罷了。他一心放在公務和史冊上,本就無心娶妻。當然,如果是心動之人……或許也會是和自己一樣能談論觀點的女子吧,亦如剛剛一本正經說着諫言的盛學真那樣。

    突然動了這個想法,張在延下了一跳,覺得自己是忙昏了頭。

    盛學真覺得這樣真的是如了張在延的意,他正好可以喜歡男人。不娶妻子,好好當一個十足十的斷袖風流史官。她不能讓他如意,他如意了,她可就不能如意了。

    “你放心,她只能是你的。別的男子根本比不上你。”盛學真打量着她準備誇讚一番,奈何這人禁不住打量,實在是太好看了:“你看你的五官,如此俊美。眉眼裏也全是誘人之色,修身高大,就連日後歡樂的地方都比旁人厲害……”

    張在延瞬間變臉,有些不自在:“公主注意言辭,那種話還是不要說好。”

    盛學真一位斷袖不太行,這句話傷了張在延的面子,於是改口:“好,本宮不說。張大人別在意,是本宮錯了。”

    她道歉太快,張在延一時被噎住了。

    “爲了存靈不被搶走,本宮制定了一份詳細的自省文書。”

    “自省文書?”

    “對。”說完盛學真從袖子裏掏出一本小冊子。

    關於張在延的改造計劃,也就是所謂的‘自省文書’,記錄了張在延需要改變的能夠吸引女子且越來越原理斷袖的美男子計劃。

    裏面歸列出了幾大項:服裝配飾類、面容束髮類、身強健體類、以及行爲舉止類。

    作爲能幫助到張在延的有用盟友,盛學真利用自己巡查宮殿的時間來去幫助張在延,可真是愛民如子、善待臣子了吧。

    不,應該說是厚愛。

    這些日子盛學真都是住在太子府或者衛侯爺府內,自己宮殿修築好了其實可以搬進去了,只是一些管家下人還沒有安排好,皇后賜了很多丫鬟婆子,更有專人□□。公主父皇也挑選了合適的一等一的護衛任職,盛學真以住進去的名義偷偷跑來張在延府內,她覺得自己突然自由極了。

    張在延看着她遞過來的冊子,笑的牽強卻也沒有反駁。

    晚上,張在延命人給公主安排在了自己院落附近的屋子住下,又吩咐下人不用將這位客人來府內的行蹤保密,不得多說一句話。而後自己拿着冊子回房。

    他翻看看了一下:自省第一條——錦衣華服更顯華貴豔麗,打扮不可低調……

    就此一條他就頭疼的關上了冊子。

    張在延一位和頌公主只不過是三分鐘熱度,或許第二天就會忘記,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妥協,竟然會讓自己的斷袖身份在同僚中坐實……

    盛學真的自省文書哪是什麼自省規勸,這麼明明是改造張在延計劃。

    由一個儒雅之人,改頭換面成爲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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