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如此大膽 >第24章 第24章
    盛學真此話一出,張在延一驚,一時沒有對上話。

    “張大人每日都是這樣嗎?”對上張在延不解的眼神,盛學真又換了本《國運監測》大齊五年間的那本,“喫的如此簡單。”

    她口中的簡單可不是指菜餚,而是指張在延喫的極少且於書房進膳。

    “易積食。”張在延點頭。

    “以後每日看着你們家大人喫飯,好生伺候着,若是他壯了些,必有賞。”盛學真對着前來添茶水的毛行說道。

    她就隨意的坐在張在延的椅子上,沒有張在延平日的正襟危坐,模樣懶散隨意,頭髮因爲傍晚的休息而壓至微微散落下來,孤零零的冒出幾根髮絲垂蕩在半空中,俏皮又十分有韻味。

    毛行擡頭卻沒有正視盛學真,余光中入目,這位小姐不是普通姑娘,雖隨意倚靠藤椅,卻讓人不容小覷:“謝小姐對少爺的關愛,還請小姐放心,奴才一定遵命。”

    張在延沒有反駁,將新換茶葉水斟好送到盛學真的面前,盛學真自然的接了過來,“在延兄如此嬌/弱,爲兄實屬心疼。”

    大齊好官張在延,日復一日的時刻爲國爲民操勞,竟還不好好喫飯。盛學真這次可不是什麼諷刺跟調侃,而是真的爲他着想。

    毛行聽着她的話,琢磨了其中言語,他的大腦抓住了一個詞“爲兄”,能當張府管家的人,必定簡單不了。他瞬間想到了少爺的好友——李任。

    而後又思索片刻,這商賈李氏,前陣子來府內,語氣動作就是這般,雖然二人實爲兄妹,可他們也確確實實沒有一同出現過。看着李家小姐同少爺這般熟稔的態度,那麼或許幾次前來府內的李氏兄妹,都不過只是面前這一個人。

    毛行退下,走出書房,輕輕將房門關上,。李任就是這位李小姐,少爺同此人交友頗深,必定有他的道理,而這是少爺最爲特殊對待的女子了,想到這裏毛管家內心十分寬慰,少爺的春天要來了,或許府內馬上就會有少夫人了。等老爺夫人歸來可能就有好消息了。

    “臣身體健碩,並非嬌/弱。”張在延罕見替自己反駁,一般盛學真說什麼評價自己的話,他基本都是默認態度。

    盛學真眼神看了過來,上下掃視張在延,輕飄飄的說:“還真是。”

    她還記得那次浴池裏的坦誠相見,張在延渾身精瘦,沒有任何多餘的脂肪,甚至還有明顯可見的肌肉,張在延被她看完了。

    ……

    張在延站立書桌前,一邊翻閱廟宇修築,一邊核對信息。

    《國運監測》一年雖頂多兩件事,但牽扯後續解釋及具體,所以也是一年一本,只是相比其他紙張略薄罷了。盛學真坐累了就放下書站了起來,她眼神示意張在延坐下。

    張在延體力之所以很好,原因不過是自身的規範。他極其自律,又花費頗多在古書查閱上,經常站立看書多時,因此得以鍛鍊。一般文官身體多爲弱態,而張在延所說健碩,確實屬實。

    盛學真從後面架子上隨手拿了一本傳記小說,被吸引的翻閱着,張在延看到她抱着書往那一摞堆放古書的席踏上一歪,靠坐在上面。如果是站着看書他可以接受,只是牽扯到騰譽登記,坐着的話,會方便很多。他今晚的任務簡單,只有面前這兩摞書籍即可,所以緩緩坐下,專心處理事務。

    房間裏的燈比平日更亮了些,這是毛行命小廝加上的,他進來添茶几次,都是靜悄悄的行禮,沒有出聲,這也是張在延的習慣,他不會被下人打擾,當然也不願現下思緒被打亂,所以每次都是毛行自己拿定主意。

    這位姑娘雖不是第一次來府內,待在少爺的書房,可這算是初次入夜在此看書,只見到她歪坐在席踏上,毛行很有眼色的添了幾盞燈於此處。

    這本古籍自傳記載的正是大齊五年間的一位斷袖之人——馬會言。盛學真咂舌,她隨手一拿的一本就是專門分析研究斷袖的。

    斷袖自古以來就有,先於幾百年間的盛氏開國皇帝時期,在前朝,乃至再往前推很多朝代,都是有些許記載的。只是被視爲不入流的的骯髒之事,總是出現在風流話本里。

    大齊民風開放,尤其在大齊七年的盛氏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全權的儲備,就連斷袖之事都得以釋放,好多斷袖專人享樂的館子也由那是出現得到發展。

    這本《馬會言自傳》寫於大齊七年一位有名的傳記家——李問。通過對馬會言一生的描寫,給後世人展現了當時斷袖文化達到頂峯的狀態。

    由於被後人改編,又在民間流傳,於是被後人修修補補,加了許多故事跟色彩,將李問原文中的斷袖小館的風流韻事提筆潤色,這一潤色,可就頗有顏色了。

    盛學真哪裏看過這類書籍,斷袖她知道,但是並不算了解那類人的心理世界,這本《馬會言》自傳真的讓她打開眼界。她看了一眼張在延,有些同情的搖搖頭。

    唉~有點同情這個老實好官了,可誰讓你心儀衛宗呢?

    盛學真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傳中,讀到此人同風流尋樂的斷袖館內花魁的一二事,真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翻閱到被人添注的二人歡快之事時,盛學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倒是沒有太多的害羞,宮內的專門禮儀女官及嬤嬤也會教導她一些基本常識。最重要的是,她無聊的時候在宮外跟着吳思思看過一些私自販賣的書籍,當時吳思思害羞的面紅耳赤,她倒沒有太多反應,主要她是看其中的故事走向,不覺可恥。男歡女愛罷了,盛學真覺得此事沒有什麼污/穢的。

    再往後看,盛學真嘖嘖嘴,因爲靠着有些累,她索性將書本平放在席踏上,整個人趴在上面,雙手撐着下巴,翹起來的腳,還在隨着主人的心情搖啊搖。

    “張在延,你平日都研究這些嗎?”盛學真撐着下巴,扭頭回看張在延。她如今才得知,原來男子還可以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嗯。”張在延沉浸在查閱古籍的事務中,擡頭敷衍一句。他有些後悔自己同公主搭話了,本來還可以專心審查,現在好了,完全沒有思緒了。

    “哦~”盛學真拉長聲音,表情裏滿是難以理解。

    “公主看的是哪本?”張在延罕見的加了一句。

    盛學真躺在一堆書中間,兩隻腳還在空中晃盪,幾根髮絲垂落頸脖,旁邊一摞發黃的古書歪歪扭扭,都是被她蹭歪的。一身淺粉色衣裙上繡有云朵,窗下月光傾灑,祥雲跟天上那一輪嬌月相沖和諧,別樣美感。

    張在延想到了自己曾翻閱的一本古籍,上面記載了一位民間奇聞,說是書生房內的一副美人畫卷,每至深夜,美人兒都會從畫中出來,跟書生聊古說今,亦師亦友,紅顏知己那你般,後來此人才會考取功名。只是爲官幾載後,再未見美人出來,甚覺遺憾。

    躺在書籍堆裏看書的公主,此刻就像是一副美人畫,很像是話中走出。當初他還沒什麼感覺,現有同感了。

    “《馬會言》自傳。”盛學真歪頭,“你研究出什麼意思了?”

    盛學真轉身,翻了下身子,坐在軟榻上,胳膊不小心觸碰到那一摞高高的橋樑廟宇記載上,原本就被擠得歪歪扭扭的書籍現在完全支撐不住了,盛學真卻沒有發覺,她眼神朦朦朧朧,十分清澈。

    就在這一摞古書即將傾倒的時候,張在延快步走到盛學真面前,將她完全框在了自己的懷裏。張在延修長的胳膊撐在盛學真面前,將她完全藏護於懷中。

    一時懵住了的盛學真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到一聲書本散落的聲音,摞得很高且十分厚重的古書重重的砸在了張在延身上,他輕輕悶哼一聲,而後接着行禮道歉。

    “公主受驚了,是臣冒犯。”張在延迅速起身退後。

    剛剛被張在延護在懷裏,盛學真安全感十足,她緩過神來看着跪地的張在延,輕咳一聲:“你且平身,是本公主不小心將這些書籍碰散了。”

    盛學真回頭看看這些書,原本每一摞的每一本,都是按照時間節序排列好的,現下亂了一大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命人將這些書籍卷宗整理一下吧。”

    “臣還未能看到這些書籍,所以府內小廝歸類好也不礙事。”他計劃今晚看的書籍都纔剛剛過半。

    張在延每日回府多半都會來書房,簡短晚膳後,會伏案些許時刻,纔會休息入眠。

    他看到公主手裏拿着本自己沒看過的小傳:“剛剛公主所問的內容,臣其實還未看過,只是挑了一些於臣有用的,放置手邊書架,閒暇便可一閱。”

    “瞅瞅。”盛學真將書塞至張在延懷中,伸了伸懶腰,給自己倒了杯茶,有些微涼了,據她觀察,稍後那管家估摸着時間,就會進來了吧。

    盛學真隨手翻了翻張在延的騰譽冊子,心道,竟查閱了這麼多呢。

    “馬會言躺在軟榻上,那俊美小官人跪在一旁,輕喚一聲,他立刻含笑抱住此人往木牀走去,兩人……”張在延掃了一眼盛學真塞到他懷裏的書,這打開的一頁,也是公主讀到之處,已經過半。

    《馬會言自傳》後於坊間增加部分,後面續寫,多半是虎狼之詞,污穢”之語。其中馬會言跟小館內花魁描寫細節,不亞於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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