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如此大膽 >第60章 第60章
    原本認真看書的盛學真突然被蓋了被子,於是起身,就看到張在延微微別開臉來,原來她剛剛隨意趴着,胳膊上的衣袖往下,裸露出大半皮膚來。

    “大夏天的蓋毯子?”盛學真眼底滿是疑惑,“本小姐不躺着了好吧。”

    房內有其他人,盛學真自是知道不以公主自稱,張在延的名聲如何是一,其二就是她的影響,萬一牽扯太子哥哥,就不好了。

    她揉了揉眼睛,將書本放置桌子上,伸了伸胳膊,媚眼放鬆,極具美感。

    “下官有一人可推薦!”楊玉海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他激動的擡頭,發現張在延並不在自己旁邊,於是緩慢轉過頭來,看到對面的張在延跟盛學真二人。

    “你好,楊大人。”盛學真被突然一看,下意識微笑擺手。

    楊玉海裝作鎮定的回覆:“您好,小姐。”

    他並不知道對面絳紫色衣裙少女是哪家小姐,但是他記得張在延一個姐姐張芸已經出嫁。

    此人跟張大人關係如此相熟,或許是其表妹之類的,看這身裝扮,肯定不是張在延的妻妾。

    盛學真今日的絳紫衣裙,還是張在延讓人在皇城最有名的製衣閣那裏定做的,這個神祕的製衣閣,老闆輕易不會私人定製衣物,當然這也是張府的產業。

    張在延今日所穿,也紫色長袍,想必以往的素淨,他確實改變了太多。

    二人的衣料乃出一人之手,且顏色都這麼協調,看起來十分相配。

    盛學真不過是穿了梧桐準備的衣服,這身手工真絲紗裙,也是毛行管家準備的,張在延的衣服,自然是張虎備下的。

    府內下人的小心思,盛學真不知,他張在延卻又怎麼會看不出,只是懶得糾正解釋罷了。

    “這是楊大人,”張在延給盛學真介紹,“這位是摯友之妹,姓李。”

    二人正式打了招呼。

    楊玉海納悶,對於此人的身份,還是有太多疑惑的,他來張府很多次,這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姑娘,但是他是不會問的。

    “長聽張大人提起您,今日一見楊大人,果真如他所說,穩重有才能。”盛學真緩緩走了過去,張在延跟在她旁邊。

    “李小姐謬讚了!小官只是跟隨大人辦事罷了。”楊玉海禮貌輕笑。

    張大人經常提起自己嗎?

    “哎~楊大人莫要謙虛,張大人曾多此誇讚楊大人愛民勤政,大齊有您這樣的官員,簡直是國之慶幸。”盛學真場面話一大堆。

    作爲一個整日接受他人進貢的公主,盛學真深諳那些君王應付語,但是她對楊玉海的讚譽,可是打從心底的認同,楊玉海是個好官。

    一旁從並沒有跟盛學真經常提起他的張在延發話:“楊大人覺得哪一人更爲合適?”

    楊玉海先是給盛學真一個感激的笑容,而後說:“沈大人手低的新任官員——鄭勘。”

    張在延踱步思索,此人確實合適,先不說他在翰林學院上手職務有多快,就是公務處理上也是完成的很好,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人爲官不到一載,卻事事推陳出新,許多排序計算方式,也是他一手完成,且聽聞他當年原是榜首,也頗懂算數,若有此人幫襯,必然會輕鬆許多。”楊玉海說完,看向張在延。

    “嗯,我知道了。”張在延掂量着事情的可行性。

    雖然鄭勘是沈輝手下,不過一年就成爲他的得力助手,可是若藉此人幫忙,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單人計算,確實有些辛苦了,結果也可能僅僅是參考,並不一定是真實的。

    “一個鄭勘,得計算到什麼時候。”盛學真站在書架旁手背後,隨意的口吻。

    “況且,這很多官吏上報的徵收數量,都不是最爲真實的……”盛學真轉過臉來,“如此看來,是不是還要帶着一名品鑑徵收官員?浪費精力罷了。”

    盛學真的話並沒有打消二人的念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您說的不無道理,或許……”張在延突然想起衛宗。

    “或許你們可以從衛侯爺府內下手。”盛學真剛剛說完,隨即就後悔了。

    如果張在延從衛宗下手,那麼前世的衛宗看上張在延的那一幕就會重演了?這可不行!衛宗怎麼能因爲一個斷袖終身不娶,且沒有子嗣!盛學真怪自己多嘴。

    “正有此意。”張在延脫口而出。

    衛宗前段時間的示好,張在延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捲進奪嫡紛爭內。

    官權紛爭,受苦的還是百姓,無論哪一放取得勝利,都不過是歷史的抉擇罷了,只有穩定爭權後,一方勢力明顯過大時,纔有可能爲民做實事。

    “衛宗可是太子一派的,怎麼你要接近嗎?”盛學真語氣沒有了剛剛的堅定。

    聽她這麼說,一旁的楊玉海微微異樣,果然,張大人對此人十分熟稔,連衛宗太子黨羽的政事,都跟她說過了,不然她不會知道。

    所以這位李小姐,應該算是張大人的幕僚,亦或者紅顏知己……

    至於幕僚。楊於海在她面前,就不用掩飾什麼了。

    “臣不會攪進紛爭,跟衛世子交好不一定是投誠,也可以是相識相交,友人關係。”張在延心底已經有了打算。

    能夠跟衛宗交友,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也不是他一個史官能夠攀得上的,現下誰看不出來,衛宗與他親近,不過就是想要拉攏有才能的張在延,並不是單純的結交友人。

    可是他的話一出,盛學真跟楊大人卻沒有覺得荒謬,衛宗是堂堂的侯府世子爺,張在延卻也不容小覷,他的能力是一方面,關於他的財力,這二人是完全見識過的,簡直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張在延所擁有的,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樸素。

    張府的幾座山,老在的藏書閣,寒冰洞,奇珍異寶,各中字畫……盛學真每在張府一天,都在更新自己對張在延對那張府的認識。

    “交友就不用了吧~”盛學真怯怯的說,她是相信張在延的實力的。

    若是拋開朝廷公務不說,張在延的個人魅力,確實是可以吸引衛宗的目光,甚至會得其青睞。

    “衛世子喜好什麼,臣定當相陪。”張在延沒有說大話,幾乎沒有他不會的,也沒有張府不涉及的東西。

    盛學真不知道,宴席兩個朝代的張府,勢力早就遍佈整個大齊,只是歷來張府祖訓都是避世謙卑的。

    大隱隱於市,大抵就是如此吧。

    “其實張大人不必如此犧牲的,”盛學真一副假裝惋惜的表情,“楊大人你說對不對~張大人實在是奉獻太多。”

    哪隻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楊玉海作揖行禮,表情堅定,甚至比張在延還要視死如歸那般:“大人不虧是大齊史官之首,下官佩服!”

    盛學真一副,您沒事吧的表情。

    楊玉海說完還覺得不夠,又加上一句:“若是又用得到下官的地方,下官也可作陪。”

    看他一副崇拜又極其贊同的態度,盛學真一陣哆嗦,張在延跟衛宗就是不能沒有聯繫嗎!

    現在她大概知道,爲何前世張在延會出現在衛宗府內了。

    自己攔是攔不住了,因爲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張在延都是要查大齊祕史的,這個徵兵卷宗,他也一定是會看到,所以即便沒有之前的衛宗看上張在延,這二人必然會結識。

    也許前世也是張在延用這種辦法,故意結識衛宗,以此達到被衛宗信任、成爲知己的目的,好去看看那藏書閣內的的徵兵卷宗。

    “張在延兄,本小姐覺得事有不妥,”盛學真故意試探,“若是真的跟衛宗結識,二皇子黨會覺得史官都傾向於太子,這就會影響其他官員的判斷。”

    “史官本就權職不高,不一定會影響其他官員爭鬥。”楊玉海認真思考後回答。

    “你們大概忘了令尊張明承張大人的一封《勸徵書》的作用了,歷來史官不站隊,如今從在延兄這一輩,要變天了。”盛學真鳳眼微眯,顯露出氣場跟威嚴來。

    張在延虛無一愣,眉宇間有些微微震驚,他沒有想到盛學真會說這件事。

    父親確實辭官前有過一本也是爲官幾十載的唯一一次諫言書,沒想到聖上讀了之後,會完全實行,事也牽扯到了太子殿下,甚至幾大權貴氏族都有波及。不過張明承事後就辭官表態,因此也沒有官員太過針對,不過是個史官。

    可是張明承之舉,還是得罪到了太子殿下,這件事被他記恨了許多年,正是因爲張家不問世事,也不管紛爭,所以盛子也並沒有實質性跟張府對抗。

    而張在延前陣子也才曾因爲一個“賜婚看法”,再次得罪盛子瑜。

    雖說史官無足輕重,盛學真的話還是提醒了他,張府於聖上,於朝廷,還真不是無足輕重那麼簡單。

    否則其父張明承的一句話,以及太子婚事聖上尋求自己的意見,爲何會這麼重要?

    說到底,聖上還是及其看中張家的,張家並非池中之物,只是歷來大齊君主,沒有一個能夠請的動他們的。甚至幾年前張明承爲何會突然辭官,難道是那一本諫言冊子?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下官覺得,此法可行。”楊大人雖然在周康壽宴之時聽說過衛宗跟張在延的閒話,可是他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盛學真想着,你們史官的節操呢?剛正不阿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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