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陌看着消失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情緒,“我也不清楚他是誰,只知道他是在世界的縫隙中生存,不屬於任何一方,也不受任何管轄。每百年就會在月亮最圓,月上中天的時候出現,我們也只見過兩次面,他能幫助人得到想要的,也能看到過去,卻需要一定的代價。”
月陌低頭看着辛月,“你還小,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喝了他給你的東西,有沒有什麼感覺?”
“全身暖洋洋的,就是頭有點暈。”
月陌橫抱着辛月輕輕哄着,“先睡一覺吧!”
辛月感覺眼皮在打架,閉上眼睛睡着了。
月陌遮住辛月的身體,走在路上,每一步看着走的很緩慢,跨度也很小,但很快就看不到身影。
……
江乾坐在門口,看着院裏不食人間煙火的某人,一直忙活着種花、做鞦韆,摸了摸手中的小瓶子,對人生充滿了絕望。
以前師叔雖然不靠譜,但平時還是會四處走走,自己也能長長見識,自從認了個徒弟,不僅把人家求都求不來東西給他徒弟當奶喝,如今徒弟一直在沉睡,就開始忙活這個院子。
先是把院子裏都種成花,用法術把花都催開,定在盛開的時刻,又是建鞦韆的,鞦韆建完看着有的花不漂亮,又拔了中上其他的花,一個好好的院子變成花園,開滿奼紫嫣紅的花。
這還是我認識的師叔嗎?
我可能見到的是假的師叔。
江乾每天抱着自己的小瓶子,坐在門口,看着院中忙活的人,皺着眉頭,哀聲嘆氣的,都快變成一個小老頭了。
辛月睡了整整一年,睜開眼睛盯着牆頂看了半晌,伸出手發現手不再是嬰兒手,變大了。
睡了一覺就長大了,感覺像是在做夢。
辛月掀開被子看了看,大概是12歲左右,只是,爲什麼我沒有穿衣服。
辛月朝着屋外大喊一聲“師父。”
屋外,月陌正在種花,聽到辛月的喊聲,一個閃身進到屋裏,“小凝,你醒了。”
辛月用被子把身體包住,“師父,我的衣服呢?”
“你最近一年長得太快,每次給你穿上沒幾天,又小了,我看你身上印的的紅印子,就沒有再給你穿衣服。”
辛月懵逼的看着月陌,“師父,你的意思是我睡了一年,這一年都是你給我穿的衣服。”
“嗯。”
辛月心裏受到一萬點傷害,那真的不是我,辛月自我安慰。
“師父,現在有衣服嗎?”
月陌不知道從那裏拿出一套紅色的長裙和一雙鞋,走過來就要給辛月穿衣服,辛月連忙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師父,我長這麼大了,可以自己穿了,你把衣服放在哪裏就可以了。”
月陌淡定的說道:“你還沒有穿過衣服,我教你怎麼穿,以後你就可以自己穿了。”
辛月連忙阻止月陌的腳步,“我真的會穿,我要是不懂,會問師父的。”
月陌把衣服放到牀邊,“你穿吧!我就在旁邊站着,哪裏不懂我還可以教教你。”
“師父,我是女孩子,男女有別,你看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真的會穿。”
月陌猶豫再三,“那你有什麼不懂得就喊我,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嗯嗯……”辛月趕緊點頭。
辛月在月陌走後,拿出衣服穿到身上,心裏很鬱悶,你穿古裝,爲什麼我也要穿古裝,搞得我都要以爲這不是現代,而是古代。
辛月在地上蹦了幾下,能走路的感覺太好了。
打開門,辛月快被外面的顏色閃瞎眼,除了一條能供人走的路,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花,還開的一朵比一朵燦爛。
江乾坐在門口,抱着小瓶子,幽怨的盯着辛月,恨不得把辛月盯出來個窟窿。
月陌本來看到小徒弟出來還挺高興的,結果發現那個臭小子再看自己的徒弟,關鍵是自己還不能捏死這個小子。
月陌拿出一本書扔到江乾的懷裏,“好好研讀這本書,對你的道術很有幫助,要是沒事就不用出門口了。”
江乾收回小眼神,拿起懷中的書看了看,臉上溢出興奮的光芒,“師叔,你真是個大好人啊!你放心,我要是研究不透它,我就不出這門。”
江乾興奮的抱着書,回到屋裏關上了門。
月陌心裏稍微糾結了下,是不是應該給他一本更難的書。
辛月走到月陌身邊,指着滿院子的花,“師父,你種一院子的花,是最近喜歡上花了嗎?”
月陌瞧着滿院子的花,很漂亮啊!
“不是都說女孩子喜歡花嗎?我以爲你會喜歡,就從各種找來最漂亮的花種到院子裏,你要是不喜歡,那我立刻把它們弄走。”
辛月阻止月陌的動作,“師父,不用了,挺好看的。”
“你喜歡就好,喜歡什麼就告訴師父,師父都能給你找來。”月陌揉了揉辛月的頭,愉快地說道。
辛月順着坡向上,“師父,你好厲害啊!我要是想出去玩可以嗎?”
“每天不能超過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可以了,辛月笑眯眯的答應月陌的要求。
月陌把辛月拉倒鞦韆旁,“看看這個鞦韆,喜歡嗎?”
鞦韆是用青色的藤條編制,上面纏繞着小巧的花,精緻漂亮。
辛月走過去坐在鞦韆上,摸了摸藤條,這是自己第一次坐鞦韆,也算是圓了當初兒時的夢,辛月感激的看向月陌。
月陌嘴角微微勾起,從後面輕輕推動辛月。
微風輕輕吹起,落下幾片花瓣,太陽的餘輝灑在院子裏,照耀着那對笑的燦爛的人。
晚上月陌是不需要休息的,可是辛月要休息,月陌非要與辛月睡在一起,還說辛月住的是他的房間,在他眼中,不分男女,當師父的照顧徒弟是應該的。
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辛月磨了磨牙,直接關緊了門。
月陌變出一張軟塌,躺在辛月的門口數着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