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狠狠心想改改她這毛病,看着那嬌嫩嫩的臉蛋,自己又捨不得,真是愁死人了。
林母一愁,也喫不下飯,把碗裏的喫食分給四個小的。
大嫂瞟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孩子,捧着碗喫的正香,又偷偷瞄了眼看起來食慾不振的小姑,覺得如果小姑也飯分給孩子,說不定孩子就能喫頓飽飯。
林母瞅見林大嫂的目光,一拍桌子,嚇得林大嫂把臉埋碗裏,一口氣把粥喝完了,又狠狠在窩窩頭上咬了一口,就怕林母不高興,扣自己喫的。
林母沒好氣的瞪了眼林大嫂,瞧那沒出息樣,是短你喫,還是短你喝了。
不過這個大媳婦雖然沒出息,但人比較好拿捏,掌管廚房,也從不敢扣東西,還算有點用。
看都喫完飯,林母開始吩咐林大嫂,“我去給你爹送飯,你把碗筷刷了,豬和雞給餵了,然後去割豬草。你們幾個小的,就去挖野菜,撿柴火。”
分工明確……
辛月指了指自己,“娘,我呢?”
林母翻了個白眼,你什麼你,除了喫和花錢,還能幹啥。
不過自己養的閨女,就是再不好,也得咬着牙疼下去。
“外面太陽大,你皮膚嬌嫩,就在屋裏繡花,過幾天可能會有媒婆登門。”
辛月“……”
記憶裏,貌似原主根本不會繡花,也從來沒有繡過花。
這林母是給自己造虛假名聲呢?
不過,自己可是坐不住的,親孃,辜負你的疼愛了。
林母想起閨女胃口不好,沒喫多少飯,站起來去廚房,把要送的飯菜裝好,去辛月屋裏,摸出兩個白水煮雞蛋遞給辛月。
“本來一個給你,另一個給你爹,我看你早上沒喫多少,兩個都給你,我閨女長得這麼好看,可不能給餓瘦了。”
辛月望着林母那一副你必須喫,給我養好的眼神,默默接過雞蛋。
等林母走後,辛月把四個蘿蔔頭喊到屋裏,將雞蛋分成四份,遞給他們。
結果老大沒接,“姑,我長大了,不用喫這些雞蛋,奶說你身體不好,還是你喫吧!”
辛月一愣,望着口是心非的老大,笑了笑,“確實長大了,再過幾年就能娶親了,不過,喫不喫雞蛋,和長不長大可沒關係。”
男孩子臉皮薄,被辛月說的臉頰泛紅,不好意思的低着頭。
辛月把半個雞蛋放到老大手裏,“喫吧,喫飽纔有力氣撿柴。”
老大握着雞蛋,“姑,等將來我有錢了,給你買肉喫。”
另外三個蘿蔔頭一聽,也圍着辛月,嘰嘰喳喳說等自己有錢了,給姑買肉喫。
辛月笑眯眯的說道:“好,姑等着你們的肉,可別忘了喲。”
“姑,天色不早,我帶着他們去撿柴了。”
“去吧,路上小心點。”
老大領着三兄弟出去,趁三人不注意,把半個雞蛋用布包着放到懷裏。
林大嫂知道林母給小姑開小竈,看着緊閉的屋門,肯定小竈的一部分進了自家兒子嘴裏,臉上帶着開心的笑容,高興的揹着婁去割豬草。
辛月看家裏人都走了,搬個凳子坐在牆壁下,等了半天,隔壁一點動靜也沒有,安靜的有點不正常。
大白天的,辛月肯定不能翻牆,整了下衣服,灌了壺水,朝山上走去。
路上,遇到幾個婦人坐在大樹下,悠閒的嗑着瓜子,聊着天,說沈汐多厲害,誰家的孩子連郎中都救不活,沈汐上去三兩下就給救活了,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啥好事,閻王爺對她這麼好。
辛月一聽,拐了個彎,走到婦人面前,笑眯眯的喊了一圈。
婦人不解的望着辛月,“月娘,你這是幹什麼去?”
雖然林母把林月誇的一朵花,在鄰村的名聲很好,但一個村的,誰不知道啥德行!
整天裝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看不起人。
今天出來,還這麼熱情的打招呼,真是奇了怪了。
辛月提了提手中的水壺,“幾個侄子上山撿柴,怕他們渴了,給他們送點水。嬸,我聽說沈汐會醫術,真的是閻王爺教她的嗎,你說閻王爺每天那麼忙,爲啥其他人不教,就教她呀!”
“聽她說,閻王嫌她命硬。”婦人心裏也覺得閻王爺是不是眼瞎,自己閨女那麼好看不上,居然看上沈汐,不是眼瞎是什麼。
“命硬啊,我咋聽說命硬的人是把全家都剋死,自己不死的才叫命硬,我看沈叔一家都活的好好的,也沒出事呀!”辛月天真的說道。
“這誰知道呀,可能就跟那當官的,不喜歡大家小姐,就喜歡樓裏養的,口味比較獨特吧!”婦人說着,抓了把瓜子遞給辛月。
辛月把水壺掛到腰上,嗑着瓜子,好奇的說道:“嬸,我有次去鎮上,聽貨郎說,有個村,一大姑娘想不開跳河,救出來的時候都死了,結果不知咋地,人又活了,醒來後性格大變,喜歡逛青樓,和小流氓稱兄道弟,還說咱的飯菜太難喫,發明了什麼火鍋,也不知道是啥東西。”
“後來呢?”婦人又抓了把瓜子給辛月,好奇的問道。
村裏平時沒啥娛樂,就家裏長短,翻來覆去就那幾件事,聽都聽煩了。
猛地有了趣的事情,都迫不及待等着下文,好仔細聽聽,回去給其他人顯擺。
“後來啊!她說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說什麼羨慕一生一世一雙人,好像還說地主是剝削者,皇上是什麼豬,這些砍頭的話要是傳出去,就是株連九族。家裏人怕被她連累,趁她睡着,把她綁了,說她被妖物奪了身體,用火給燒死了。”
“那她真的是妖怪嗎?”婦人焦急的問道。
“貨郎說她死的時候身上發出一道亮光,亮光飛到了天上不見了。”
“變成亮光飛到天上,那肯定是妖怪。”婦人煞有其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