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宋軼喊住即將離開的宋伯。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宋伯現在充滿鬥志,恨不得立刻飛到泱陵,與仇人鬥上十幾來回。
“派人盯着戰王一舉一動,隨時彙報。”
“好嘞,少爺還有其它事嗎?”宋伯眨巴着一點也不可愛的眼睛,一副我現在精神頭很足,你讓我幹什麼都行的表情。
“沒有了。”
宋伯摩拳擦掌,信心十足,“那,少爺,我先出去了。”
“去吧!”
宋伯關上門,站在門外,蒼老的眼眸中,透着明亮的光。
宋軼拿起手邊的一本書,按照摺痕打開,看到裏面的花瓣,挑了挑眉。
呵,那裏是霸王花,分明是一朵招蜂引蝶的帝冠。
……
第二天中午,村長收到信息,帶領村民返程回村。
下山的路上血跡斑斑,村裏的人幾乎都嚇破膽,急匆匆往山下跑,恨不得多生一條腿。
那些心不甘情不願上山的人,在昨晚聽到虎狼咆哮,今日又看到路上的血跡後,拍着胸口慶幸自己逃了一劫。
村民各回各家,都害怕的緊閉大門,青天白日,村內無一人走動,安靜的彷彿像個空村。
林母在山上一直沒閤眼,焦急的等着辛月,內心還求祖宗,告奶奶,希望保佑辛月不要出事。
直到大家開始陸陸續續下山了,還沒有等到辛月,林母就想着自家姑娘聰明,會不會來不及上山,藏在其它地方,現在沒事了,正在家裏等着自己回去呢!
林母等不及,把小孫子交給林大嫂,慌慌張張往家跑。
一路上,林母心裏就跟揣了只兔子,惴惴不安。
推開大門,看到站在屋門口的林二哥,內心鬆了一口氣。
月娘回來找老二,現在老二沒事,月娘肯定也沒事,說不一定在屋裏睡覺呢?
林二哥看到林母回來,眼睛一亮,上前攙扶住林母的胳膊,“娘,怎麼就你回來了,爹呢,小妹和大哥他們呢?”
林母呼吸一窒,瞪大眼睛,憋着氣,不確定的問道:“你剛問我什麼?”
林二哥以爲林母沒聽清楚,重複道:“我問爹,小妹,大哥,還有孩子,怎麼還沒回來?”
林母並沒有聽清楚林二哥的話,腦中不停迴盪着“小妹”兩個字。
林母抓住林二哥的胳膊,雙脣顫抖,“你妹妹不是回來找你了嗎,難道你們沒在一起?”
“沒有,小妹把我打暈藏到地窖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
林母想的比較多,以爲閨女怕自己擔心她,安排好老二,就上山去找自己,但自己到現在沒見到閨女,肯定是路上發生了什麼。
想起山上的血跡,林母嚇出了一身冷汗。
林母不相信閨女出事了,不停心理暗示欺騙自己。
那絕對不月娘的血。
說不一定,月娘在某個地方,等着去找她呢!
對,肯定是這樣!
林二哥覺得胳膊被林母抓的生疼,但也不敢說出來,看到林母冷汗直流,擔心的問道:“娘,可是出什麼事?”
林母說完,跑着出門去找村長,希望村長能夠出面,呼籲村裏的人一起幫忙。
林二哥一聽說小妹出事了,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以爲是小妹把自己藏了起來,引開了亡命之徒,瞬間把屋裏疼的嚎個不停的媳婦給忘了,跑出去找其他人山上找辛月。
躺在牀上疼的乾嚎的林二嫂,等的十個大夫都能請來的時間,硬是一個也沒有來。
林二嫂陰謀論,尋思着是不是林母看自己不順眼,想讓自己病死,好給林老二娶了她看着順眼的兒媳婦。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想要起牀出去看看,結果腰疼的根本直不起身,手也疼的呈現出曲折的弧度。
林二嫂覺得要是大夫再不來,自己的手可能就要廢了,以後再也不能記賬,管錢了。
林二嫂不甘心,就躺在牀上大聲喊着呼喊,祈求有人能夠搭理自己,而不是一個人在房間,跟被拋棄了似的。
隔壁,林三哥被吵的好似有無數只蜜蜂圍着腦袋嗡嗡直叫,根本睡不着覺,無奈,起身扶着牆摸到林二嫂房間。
林二嫂看到來人不是大夫,而是沒一點用的林三哥,嫌棄的撇了撇嘴,“三弟,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林三哥面無表情,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看着林二嫂,把她看的渾身發毛。
林二嫂梗着脖子,頤氣指使,“看什麼看,我讓你給我倒杯水,你聾了,沒聽見嗎……”
林二嫂喋喋不休,林三哥抄起桌子上的燈臺,砸到她的腦袋,立馬出現一個豌豆大的洞。
林二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林三哥下手有分寸,知道死不了人,洗乾淨檯燈上面的血跡,回屋,感受到周圍的安靜,滿意的閉上眼睛。
找了一整天,天都黑了,還沒有找到人。
昨晚都有聽到虎嚎和狼嚎,村長覺得辛月肯定死了,屍體被山上的野獸分喫,所以才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看着傷心欲絕的林母,勸了林母幾句,就讓大家散開,趕緊回家喫飯。
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婆娘,說着辛月的風涼話,林母氣的不行。
誰說風涼話,就跟誰撕打,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要命的大家氣勢,嚇得都閉上嘴,不敢理會林母這個瘋子。
林二嫂晚上醒來,沒有聽到家裏的動靜,想到自己被小叔破了相,受了這麼重的傷,連個大夫都人沒請,委屈的直掉眼淚,很快哭成染了色的熊貓眼。
夜半,弦月高掛,找了一天的林家人回到家中,縱然肚子很餓,也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林母也沒精力招呼任何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屋裏。
林母在家瞪了一天,結果等來一封信,和一萬兩銀票。
屋裏,桌子上放着一疊銀票,銀票上放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