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傾雲池是個古老宗門,附屬與巡天司,沈長白卻與那個小妮子走的很近,這有些危險,要是被別有用心之人看見了,少不得是把柄。
陳歸正想着,感覺身邊有人靠近,他擡起頭,原來是沈長白送行後回來了。
“陳道友,你的調令下來沒有?”沈長白不客氣的入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什麼調令?”陳歸有些不明所以。
沈長白只是笑着看他,沒有說話。
“莫非?”陳歸心情激盪起來。
“嗯。師父給我的回覆是,懸門的調令不日就會下來。恭喜了。戰場之上,不比這安逸,照顧好自己。”沈長白輕聲說道。
陳歸站起身來,作了一稽:“多謝沈道友!”
沈長白坦蕩的受了這禮,嘆氣道:“我這是把你送去死。”
“那又何妨?”陳歸重新落座,“我本是山間野修,血脈後輩被魔族盡數屠戮,我卻無法爲其報仇!這日子,活着不如去死!”
沈長白點點頭,飲盡杯中茶水,站起身告別。
“誒,陳道友止步,日後我到了十方城牆,你可得準備好酒,我們二人痛飲一番!”沈長白朗聲笑道。
“好!我啓程之時,便儲上幾罈子好酒,專門爲你備着!”陳歸答應的痛快。
今一大早,宋先生就送來一塊巡天司令牌,緊接着就是叔夜的訊息傳來。
“你與宋霖一道,來扶明國國都見我。他們幾個讓他們回妖精森林去,世道要變得不太平了。”
沈長白腦袋亂糟糟的返回客棧,袁望山他們又在大白天的喝酒。
“誒,怎麼樣了?你那個妹妹離開了?”風恪嘲笑道,昨天的事情,他們已經瞭解了。
沈長白看了一眼白淺淺,沒有說話,而是打着腹稿,如何讓他們回去,並且不會讓白淺淺多想。
“你該不會真的和那個小丫頭不清不楚吧?啊?”柳青青見沈長白不說話,有些爲白淺淺打抱不平。
沈長白輕敲桌面:“今天叔夜聯繫我了。”
“你別岔開話題,你是不是真的……啊?叔夜前輩,他說什麼了?”
沈長白看了一眼聲音弱下去的柳青青,輕聲說道:“他叫你們回妖精森林,世道要亂了。”
“那你呢?”風恪看了一眼白淺淺,幫她問道。
“這座容城,是扶明國的領土。叔夜叫我去扶明國國都。”沈長白輕敲桌面。
“你莫不是誆我們?”柳青青有些不相信。
“你們回去路上,能避開人就儘量避開人。畢竟我們來的那提花山,已經進去了許多練氣士。白淺淺那裏有一道劍符,那能保你們平安。”沈長白輕聲說道,“還有,那塊荒野,你們直接用這個飛舟飛過去吧。”
沈長白嘮嘮叨叨的說着,聽得衆人都不耐煩了。只是,他最後蹦出來的那個名字,卻讓他們眉毛挑了挑。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與濘之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之間,是有過命的交情。”沈長白裝作沒看見白淺淺的惱怒神色,自顧自的說着。
“那我們呢?我們就沒有過命的交情嗎?”白淺淺站起身來,一巴掌扇在沈長白臉上,然後甩手離去。
“唉,等等我們!”柳青青急忙追出去。見柳青青動身,杜長音也急忙追過去。
袁望山無奈搖頭,然後離去。
“風恪。”沈長白看着留下的風恪,張口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個臭小子,蠢死了!哪壺不開提哪壺。”風恪數落道。
沈長白苦笑一聲,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自己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行了,我幫你看着點。”風恪嘆息道,他自然相信沈長白說的話,可是別人不信啊。
“風恪,這張符籙,是我給你們的符籙的主符,能夠操控那些符籙。”沈長白拿出一張殷紅的符籙說道。
“你什麼意思?”風恪倒吸一口涼氣。
“路上你小心一些。妖精森林裏,可不是誰都看得慣一個人族小子在他們領地亂竄的。”沈長白冷靜說道。
“可是,你不是不回去嗎?”風恪有些疑惑。
“我不回去,難道你們不回去?有人想要我的東西,可是找不到我人怎麼辦?”沈長白反問道。
“明白了。”風恪鄭重的接過主符,“那我先追他們去了。”
“嗯。”沈長白目送風恪離開,然後走出客棧門。
“喂,宋霖?”沈長白試探性的說道,這個宋霖,該不會是宋先生吧?
“沈劍仙,剛剛看你在和他們告別,我就沒忍心打擾你。”果然是宋先生,她從房檐上跳下,有些喫驚。她自認爲躲藏得很好了,可是還是被沈長白髮現了。
“你在容城的事物都交代好了嗎?”沈長白詢問道。
“交代好了。嗯?那陳歸是要幹嘛去?”宋霖不解道。
順着宋霖的目光看去,能夠看見陳歸坐上一架牛車,揹着劍遠去。
“他還是個劍修呢。”宋霖打趣道,“他這是幹嘛去呢?”
“各奔前程吧。”沈長白淡然的說着,然後率先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