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羣縱馬之人前方,有一道長虹從天空劃過,他們的目標就是這道長虹。
“四兒,長老說的,就是前面那個星星嗎?”一個漢子扯着喉嚨大聲喊着。
“沒錯,長老說的就是那個!”被喚作四兒的少年大聲回答,一張口,春寒料峭時節的寒冷灌進她的肺部。
“嘭!”
他們追逐的星星在前方墜落,他們趕緊給胯下已經疲倦不堪的坐騎又抽了一鞭子。
四兒最先到達,星星墜落的地方是一片湖的岸邊。四兒翻身下馬,急忙跑到砸出來的坑洞邊緣,探頭看去,然後發出一聲尖叫。
“四兒!怎麼了?!”漢子急忙詢問道。
“赫武大伯,裏面,裏面是個人!”四兒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
漢子赫武上去查看,裏面確確實實躺在一個精赤的青年男子,渾身都是血污。
赫武急忙把身上的皮襖脫下,蓋住青年男子。
“四兒,長老說的神物,有沒有和你說是什麼?”赫武詢問少女。
少女面色通紅:“沒有。”
赫武點點頭,然後把青年扛起,放在馬背上。
“等等。”四兒看着青年躺着的地方,然後跳下坑裏,撿起一枚漆黑的戒指。
“趕緊回去,看看長老怎麼說吧。”赫武沒有在意,把青年放好,免得他中途掉落。
“好!”
蘇爾部落的長老等待着,老者面容滄桑,頭髮掉落的都沒有多少根了,手裏拿着一根棍子,靠在帳篷耐心等待。
“長老,我們帶回來了!是個人!”四兒駕着馬,遠遠的就開口吆喝。
“嗯,帶進來吧。”長老晃晃悠悠的掀起帳篷的簾子,走進帳篷。
“長老,你看看這個。”四兒把戒指送到長老面前。
“嗯。你幫他保管一下吧。”長老看都沒看一眼,低頭看着一口大鍋,裏面不知道熬了什麼東西,冒着粘稠的綠色泡泡。
長老把赫武給那個人披在的皮襖一把扯下,露出青年精赤的身子。
四兒急忙就要離開,卻被長老一把扯住:“你是第一個看見他的人,你留下,這對你有好處。”
長老說完,鬆開四兒,拿着一塊溼布給青年擦拭着身子,等擦乾淨了,他把鍋裏粘稠的液體塗抹在青年的身子上,然後把一牀被子蓋在上面。
“四兒,這個人,是我們蘇爾部崛起的關鍵所在,你好好看着他,不能有意外。”長老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長老。”四兒看着牀榻上那個沒有氣息的青年,心中有些疑惑,這個人明明死了啊。
蘇爾部落,在草原只能算作比較弱小的一支部落,可是在許久以前,以金翅天鳥爲信仰的他們,也是草原上有着赫赫兇名的存在。
長老緩步走進族長的帳篷,此時的族長正在閉着眼睛休息,聽見動靜,睜開眼睛,看見是長老後,急忙迎上去。
“蘇爾晴雨,給我一頂帳篷,和一些牲口。”長老直接開口索取物資。
長老臉上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蘇爾部的崛起契機已經來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蘇爾晴雨大喜過望,剛要仔細詢問,長老就已經離開了。
“四兒,走出去騎馬。”赫武大伯掀開帳篷門簾,高聲說道。
四兒愁眉苦臉的坐在帳篷裏面,有氣無力的迴應道:“不去。長老吩咐過我,要好好看着這個傢伙的。”
赫武湊到牀前,仔細看了看牀上的青年,驚訝道:“他!他怎麼……”
原本死人一樣的青年,在這些日子裏,已經有了氣息!
四兒嘆了一口氣,自從冬天撿了這個傢伙回來,這都開春了,自己還守在這裏。現在,草原上一片春光,正是縱馬的好時節啊!
“要不,我們偷偷溜出去,長老也不會知道的。”赫武大伯年紀這麼大,性子卻和小孩子一樣,出着損主意。
四兒心裏微微一動,就點頭答應了。反正長老那人挺好說話的,就算被抓到了也應該不會收到什麼懲罰吧?
四兒跟着赫武,走到帳篷口,就要離開。卻聽見一聲呻吟響起,另他們兩個身子一僵。
“四兒,你去找長老!”赫武說道,轉身進入帳篷。
四兒點點頭,就要去找長老,卻聽見帳篷內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赫武大伯灰頭土臉的竄了出來。
“怎麼回事?”四兒就要進入帳篷。
“別進去!那小子恩將仇報!”赫武大伯喊道,四兒卻已經進去了。
“你怎麼了?”四兒看着一臉戒備的青年,詢問道,她慢慢的靠近對方。
“你躺了好些時候了,多休息休息,你身子還沒恢復呢。”
青年看着四兒慢慢靠近,原本坐在牀上僵直的身體放鬆下來,眼神裏的戒備也消散了。
“這是哪裏?你是誰?”青年張開口,聲音嘶啞微弱的詢問道。
“這裏蘇爾部,你叫什麼名字?”四兒倒了一碗熱水,端給青年。
青年慢慢喝着水,道一聲謝謝。
“我,我記不得了。”青年喝過水,聲音也溫和了起來,他有些痛苦的捂着腦袋。
“醒了嗎?”長老被赫武大伯請來,他詢問道。
見到長老,青年再度緊張起來。
“長老,他好像失憶了。”四兒低聲說道。
“失憶了?”長老皺緊眉頭,上下看着緊張的青年,“有些難辦。”
“那,長老,現在怎麼辦?”四兒詢問道。
長老沉吟片刻,然後說道:“這樣吧,你帶着他在我們部落生活吧,看看他能不能恢復記憶。”
“我帶着他?”四兒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在這裏看護他那麼久時間,已經被同齡人笑了好久了,說自己已經被長老許配給這個傢伙了。
“嗯。”長老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四兒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謝謝你。”青年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輕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