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酒,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深夜裏,沈秋白昏昏沉沉的多次嘔吐,他是空腹喝酒,所以只感覺肚腸都攪在一起,奇痛無比。頭也疼的厲害,好在一雙芊芊玉手,打溼了毛巾敷在他的額頭,又輕輕的揉着自己的肚子,使得他能夠再度睡過去。
宿醉醒來,沈秋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此時的他頭腦還是有一些不清醒,他看了看坐在門口的人影,隨口問道:“四兒,你怎麼在這?”
“回主人的話,我是新送來的奴婢,不是四兒。”那道身影聽見問話,走到牀前跪下,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什麼?”沈秋白吃了一驚,這纔看去面前的不是四兒,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來我這?”沈秋白皺起眉頭。
“回主人的話,奴婢叫碧泊,是索溪部的牧民。”女子恭敬回答道。
“索溪部?”沈秋白反應過來,他站起身來。
碧泊反應靈敏,忙打了一盆水,然後端到沈秋白麪前,然後就要服侍他洗臉。
“我自己來吧。”沈秋白不適應,急忙說道。
碧泊乖巧的退到一邊,看着沈秋白洗臉。被這麼一個陌生女子盯着,沈秋白有些不適應。
“行了,你哪來的回哪去吧。我這不需要奴婢。”沈秋白彆扭的說道。
“主人饒命啊!”碧泊急忙跪在地上,在草原上,主人讓奴隸離開,就是讓奴隸去死。
“奴婢哪裏做得不好,奴婢該就是了。”碧泊急切地說道。
沈秋白皺了皺眉頭,無奈搖頭,看着對方清麗的面孔和柔嫩的手,就知道對方在索溪部身份也不低。
“那你就留下吧。”沈秋白猶豫了一下,這麼說道。然後他開始脫下身上草原衣物,就要換衣服。
碧泊急忙上去服侍,但是卻遭到了沈秋白的拒絕。
“我不習慣,你先出去吧。”沈秋白說道。
等碧泊出去後,沈秋白搖了搖頭,然後換好衣服,是乾坤戒裏面的衣物。
“怎麼都是白的?”沈秋白暗自搖頭,他心中大概知道自己遺忘一些記憶,對於曾經自己的審美,有些哭笑不得。最後,他把白衣穿在身上,走出了門。
門外等候的碧泊看着一襲白衣的沈秋白,微微愣了神。
沈秋白沒有搭理她,直接走向黃聖化的帳篷。
“快看,那是長白嗎?”
“哇,好帥啊!”
“我的天吶!”
猶如天人之姿的沈秋白穿過大半個蘇爾部,走進黃聖化的帳篷。
“喂,你怎麼樣了?”看着睡眼惺忪的黃聖化,沈秋白笑着詢問道。
“還,還行……”黃聖化看着面前的青年,有些愣神,對方穿上白袍,腰間挎着長劍,風度翩翩。
“誒,你怎麼不搞個劍鞘啊?”黃聖化注意到他腰間長劍無鞘,詢問道。
“出劍不要爲劍鞘所累。”黃聖化喃喃說道,原本惺忪的睡眼開始變得清澈起來。
他哈哈大笑着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子:“好一個不要爲劍鞘所累!”
“對了,你這裏怎麼沒有送奴婢過來?”沈秋白好奇的詢問。
“哦,我叫她去買酒了。”黃聖化有些羞赫的說道,自從來到蘇爾部,原本極少喝酒的他變得喜歡上飲酒的滋味。
“怎麼說?接下來,蘇爾部該往何處進軍?”沈秋白詢問道,在沒有恢復完全實力前,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待在草原上,而且,他希望着蘇爾部征戰是遇到魔道修士,好令自己報仇!
“不着急,先收攏勢力,把金翅天鳥的追隨者全部聚攏在一塊,然後逐步擴大領地,輻射南邊大半草原。”黃聖化目露精光,躊躇滿志的說道。
“若是其他部族不同意聯合呢?”正所謂,寧爲雞頭不做鳳尾,更何況,他們的最終目標是那草原霸主,更是兇險的很。
“那就打。”黃聖化輕飄飄的說道,“先派出信使,每個部落傳訊一遍,收攏願意聯合的部族,最後在練兵完成後,先震懾這些不肯聯合的部族,給予他們壓力,不戰而屈人之兵。”
看着面前意得志滿的黃聖化,沈秋白撫掌而笑:“我看你這劍修,修的不是殺一人之劍,而是殺萬人之劍啊。”
黃聖化有些羞赫,他嘿嘿一笑:“其實我本就不想練劍,只是母親是劍修出生,然後黃聖權跑出家,我就被母親押着練劍了。我還是更喜歡這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人各有志啊。你在這草原上,總算可以得償所願了。”沈秋白微微笑道。
“那表兄你呢?”黃聖化詢問道。
“我?我記不得了,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就連我什麼時候開始練劍我都不記得了。”沈秋白麪色略微有些迷茫。
黃聖化笑了一下,然後想起什麼,又開口道:“所以表兄,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沈長白?還是沈秋白?”
沈秋白微微搖頭:“自然是沈秋白了。我家中輩分按秋高氣爽排序,我秋字輩的。”
黃聖化眯了眯眼睛,心中對米長老說的話開始深究起來,米長老信誓旦旦的說着長白就是沈長白,也就是自己面前的表兄,可是,按照米長老所說,沈長白是谷城人,可沈秋白卻是安城人……
“你在想什麼?”沈秋白看着正在發愣的黃聖化,輕聲詢問道。
“哦,沒什麼,就是在思考,什麼樣的前輩能夠教出你這般高明的劍修。總不能是天下第一的劍仙杜愚吧?”黃聖化笑着說道,沈長白是杜愚弟子,天下皆知,他說出杜愚名字,就是想試探一下沈秋白是否有所反應。
“杜愚?天下第一?”沈秋白笑了笑,“未來,我一定會成爲天下第一的大劍仙的!到時候,你記得來投奔我啊。”
沈秋白開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