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那我豈不是害了你?”杜晞身子有些搖晃。沈長白一直無法築基,可是他卻能夠結丹,這金丹對於沈長白的意義可想而知有多重要了。但是卻因爲自己的緣故,導致金丹毀了……
“我,我對不起你……”杜晞吞嚥一口唾沫,艱難的說道。
沈長白卻是不以爲然,他現在已經練氣了,金丹與他而言,沒多大幹系,他安慰道:“沒事,我現在對這些已經不發心上了,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此話落在杜晞耳朵裏,卻不是那麼回事,杜晞以爲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才導致沈長白已經自暴自棄了。她不由得淚水溢出:“師弟,師姐對不起你……”
“要遭!”南柯神色一變,就要動身。
沈長白也意識到不對,他急忙說道:“師姐,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用不到金丹了,我已經不作練氣士了。”
“杜晞姑娘,你別激動!”急急趕來的南柯伸手摁在杜晞肩膀上,將其體內激盪的靈力給鎮壓下來。
“一生有沒有金丹,關係不大!”南柯急忙說道,當初在珏京,他親眼目睹沈長白靈力灌體,片刻就擁有了聚虛合道的修爲,也藉此獲得比肩仙人的戰力。
沈長白伸手,拉住杜晞,將其扯上半空。
“師姐,有沒有金丹,與我而言,都是一樣。”沈長白重複一遍,冰冷的雨水澆在身上,令他有些發寒。
“可是,師弟……”杜晞被冷雨一澆,逐漸清醒起來。
“沒什麼可是的。我只能告訴你,我現在修行,與常人不同。”沈長白輕聲說道,返回長山。
被冷雨一澆,沈長白開始發燒了。
“眼下魔族即將破開封印,一生卻在這個時候發燒了。真是令人憂愁。”一羣站在昏睡的沈長白牀榻前,南柯擔憂的說道。
“都怪你,好端端發什麼瘋!”濘指責起來。
杜晞冷冷說道:“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別攪了我師弟清夢!”
“你!”
“好了好了,都安靜些。”南柯急忙止住劍拔弩張的兩位女子,“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沈長白這燒發的,有些怪異啊。莫說是練氣士了,武夫勘破玄關後,都不會感染風寒,怎麼……”秦風言欲言又止。
南柯搖頭苦笑,他自然明白,這是因爲沈長白身子虛弱的原因,這讓他不得不重視沈長白說自己命不久矣的話。
可是,這種事情如何能夠告知旁人,他只能說:“一生在珏京一戰,消耗巨大,現在還未恢復過來。又被冷雨澆了,感染風寒是在意料之中。”
一羣人看着高燒不退的沈長白有些發愁,原本他們的戰力對付魔族還需要斤斤計較,如今,就算在魔族降臨前,沈長白退了燒,戰力也會大打折扣。
“麻煩了。”方先不禁搖頭。
“轟!”就在這時,一道巨響傳來。
“大人!魔族破開封印了!”守春教修士闖進木屋,大聲說道。
此時大雨已經停歇,天空烏雲還未散去。
一道金紅色的光柱沖天而起,與那破開厚重烏雲的黑色光柱對撞。
喊殺聲已經響起,懸門和巡天司的弟子已經開始斬殺魔族了。
“沈長白呢?”吳凡來到他們面前,輕聲詢問道。
“他脫不開身,暫時不能露面。”南柯回答道。
“那麼,按計劃進行?”吳凡說道。
“什麼計劃?”秦風言有些不解。
“如你所說,逼迫懸門修士盡力。”南柯回答他。
“你們已經達成交易了?”秦風言有些喫驚,他剛來此地,可是看着南柯與吳凡對峙,現在他們居然不吭不響,居然聯起手來了。
“嗯。”吳凡輕輕點頭,“我先進去了。”
南柯有些疑惑:“進哪裏?”
吳凡只是說道:“具體的事情,餘樓會幫忙處理好的。”
說罷,吳凡身子沖天而起,攜帶的劇烈罡風,居然把天空厚重的烏雲給撕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她直直進入陣法內部。
“她這是找死!”方先忍不住說道。
南柯不禁搖頭:“真是着急。她害怕一生對她出手,所以率先進入陣法,想要搶在一生對她出手前完成自己的計劃。”
“她的計劃?”
“嗯。”
南柯看着彷彿有着無盡魔氣的那個缺口,源源不斷的魔族從那裏重返人間。吳凡不要性命的做法,令他有些動容。一旦進入那裏面,是生是死,全憑天命。
“餘樓呢?”南柯收回目光,吳凡找死是她的事,沈長白已經勸過她了,現在,重要的是讓懸門弟子盡力對抗魔族。
“不知道,沒有看見他。”杜晞微微搖頭,忍不住回頭去看沈長白那個木屋。
“所以,南柯前輩,我們何時出手?”方先忍不住詢問,長山下魔族和懸門修士巡天司修士打的不可開交。
“這才哪到哪呢。”南柯輕聲說道,“封印內應該還有魔族巨獸沒有出面。”
上一次,在珏京面世的魔族巨獸,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若是沒有戰力超羣的劍仙坐鎮,很難傷到其皮毛。只是,現在唯一一個能夠媲美劍仙的劍修,沈長白卻在昏迷中。不過……
南柯轉頭看向秦風言,這位十三品的刀客,應該夠破開巨獸皮肉了。
於是,南柯說道:“秦俠士,按照珏京一戰來看,魔族還有防禦力極高的巨獸……”
秦風言點點頭:“明白了。那隻巨獸,我來對付。”
秦風言右手在左手手心微微一扯,一條烏篷小船出現,秦風言穩穩踩了上去,然後用一根竹棍當做船篙,用力一撐,小船就緩緩朝着天際而去。
“打完這場,春天就該到了吧。”方先輕聲說道。
“嗯,差不多了。真是一篙撐出春天來啊。”南柯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