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他並不陌生,早在南靖國谷城,沈長白和李英英生活的那段時間內,他對這些都早已司空見慣。
從窗戶一閃而過的兩道身影,讓沈長白略微停留了一下目光,是阿育和龔萍。龔萍此時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顯然是化過妝的。整個人比起之前,要漂亮上許多。
沈長白收回目光,微微轉頭,身後,有一個人輕輕站立在原地不動。
“巡天司?”沈長白目光撇到對方腰間令牌上,收回目光,“何事?”
“回劍仙的話,希望沈劍仙能把封印所在告知我們,我們好早做打算。”那人躬身行禮,誠懇的說道。
“巡天司比起懸門,還是好上了不少。那老傢伙,一上來就是對我動手。呵呵。”沈長白輕笑,意味不明。
那人急忙說道:“沈劍仙爲天下出生入死,我等自然不敢對劍仙動手。”
沈長白擺了擺手:“你們巡天司,都能出多少人?”
“聚虛合道修士二十名……”
“停,聚虛合道是你們能出動的最高的戰力嗎?”沈長白側目,冷冷說道。
那人神色有些尷尬:“沈劍仙來的不是時候,巡天司仙人實力的長輩,都去南晨洲了,要過些時候才能回來。”
沈長白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眯眼看着這人:“沒有仙人,就來二十位聚虛合道修士?我還以爲你們巡天司比起懸門要好呢,沒想到,都一樣。”
沈長白失望無比,坐在屋頂上眺望遠方。
“沈劍仙?”那人試探性的開口。
“往北,有一大湖。”沈長白冷冷說道。
那人得了信息,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
待巡天司修士離開後,沈長白稍微泄露出一絲氣息,正在到處尋找沈長白的龔萍和阿育感知到,回頭透過窗戶,看着處於陰影中的沈長白。
她們二人來到沈長白身旁。
沈長白看向阿育:“你是守春教在瑤光洲的負責人?”
阿育點點頭:“是的。”
“那你,這個負責人都能做些什麼?”沈長白眯起眼睛詢問道。
阿育輕聲說道:“教主想要什麼?”
“我想要,守春教聚集勢力,隨我一起處理封印。”沈長白冷冷說道。
“自然可以。”阿育一口允諾下來。
“注意了,我要的,是高強戰力。”沈長白目光閃爍,“阿育,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聚虛合道修士我全部調聚,只是更高境界的前輩,只有南柯大人和您纔有權利調動。”阿育有些遲疑的說道。
“南柯在瑤光洲?”沈長白詢問。
“並無消息。”阿育搖頭。
“你負責把消息傳給那些人,他們要是有異議,來找我。”沈長白沉吟片刻後,冷冷說道。
阿育欠了欠身子,然後轉身就走。末了,她停下腳步說道:“教主大人,您要突破境界,我等已經準備好了密室,隨時準備着。”
沈長白點點頭,阿育便離開。
“公子。”龔萍輕聲呼喚。
“公子,你在擔憂什麼?”龔萍關心的問道。
沈長白嘆了一口氣:“之前巡天司的修士找到我了,要我告訴封印魔族的陣法在哪。可是,他們只能調聚聚虛合道修士,更強的修士,說什麼前往南晨洲了。呵……”
龔萍沒有說話,安靜的聽着沈長白髮牢騷。
最後,沈長白停了口,看着前面的青樓,目露懷念。
“我曾經認識一個人,她在南靖國,是舉國聞名的花魁。”沈長白輕輕說道。
“很多時候,我都會想念她。但是,我想念她做什麼呢?我又不會把深情告訴別人。我這深情,只能感動自己。”
沈長白輕輕說着,忽然又閉了嘴,他目光看向青樓內的人,身子顫抖起來。
龔萍有些疑惑,伸手扶住沈長白。
沈長白用力扣住龔萍的手,咬着下脣。
龔萍緊皺眉頭,沈長白十分用力,令她忍不住的快要尖叫。
“教主。”阿育的聲音響起。
沈長白松開手,恢復了平靜,他看向阿育。
“聚虛合道更強的前輩,有三位可以到來。其餘的前輩,正在回趕的路上。”阿育說道。
“回趕?”沈長白眯起眼睛。
“不錯,南晨洲那邊發生了魔族潮汐,各位前輩緊急前往救援。”阿育回答道,她也沒有想到,教主大人的名號這般好用,那些前輩都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回來。
沈長白撂下一句“辛苦了”,然後離開了。
龔萍沒有跟着走,而是看向沈長白之前盯着的人。
“怎麼了?”阿育有些摸不着頭腦,看着龔萍捂着自己的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龔萍看向那羣人,詢問道:“阿育姑娘,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嗎?”
阿育仔細看了看那羣青色道袍的修士,搖頭:“我不認識,怎麼了?”
龔萍鬆開手,那潔白的手腕被沈長白抓出淤青了。
“他們欺負你了?”阿育神色閃過戾氣。
“不是,方纔公子看着他們,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想來,應該是與公子有關的吧。”龔萍輕聲說道。
阿育取出膏藥,輕輕爲龔萍塗抹:“這個簡單,我吩咐下去,小的們自然會把消息帶回來的。”
沈長白待在自己房間內,一直沒有睡覺,而是把心神都放在那羣青色道袍的修士身上。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傢伙才喝得醉醺醺的走出守春教經營的青樓。
沈長白換了一身黑衣,矇住口鼻,再把自己太過顯眼的白髮給遮住,從窗戶口一躍而下。
沈長白踩着瓦片,像一隻貓一樣,尾隨着他們。
這羣酒鬼大聲說話,彼此間打鬧着,根本也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尾隨。倒是黑石城的修士發現了,只是,只一個照面就被沈長白打倒在地。
他們出了黑石城,來到附近的大院外,敲着門:“師兄,我們回來了,快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女子,女子冷冷看着這羣酒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