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後我被全世界背刺了 >第1章 第1章
    “18日,著名企業家葉考因涉嫌蓄意殺人、暴力劫持、詐騙等罪名,判處死刑並剝奪個人全部財產並於今日執行……”

    路伯承無措的站在廣場聽着大屏播放的時事新聞,一股無助感與驚恐涌上心頭。

    葉考…他的小舅舅,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現在卻淪爲了階下囚。

    那一個個在他看來莫須有的罪名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不明白,幾個月前在他臨出門前還溫柔的囑咐他回家喫飯的人,現在成了人人喊打的殺人犯。

    18號,是路伯承死後的第二個月,也是葉考執行死刑的那天。

    倘若不是那個爲他來掃墓的人,他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想到這裏,他跟上前方那個快要消失的背影,看着那人消瘦的身形記憶慢慢涌上心頭。

    倘若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奪去了他的生命,現在那被報道的名單上或許有他的一席之地。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大腦充血呼吸困難耳邊嗡嗡的迴響着尖叫聲,下一秒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困在自己的墓前無法離開。

    他被困在自己的墓前兩個月,這裏除了巡邏的守墓人和會定時來清潔的工作人員之外只有一眼望不到頭的墓碑。

    不是沒有想過與來掃墓的人交流,但他就好像是遊離在世界邊緣的孤魂野鬼一般看不見也摸不着。

    只能一個人無聊的遊蕩在墓園裏聽着別人掃墓時偶爾透露的故事來解悶。

    至少在這段時間裏他知道了不少祕辛。

    路伯承偶爾也會坐在自己的墳頭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讓人那麼討厭所以死後纔沒有一個人來給他弔唁,不然爲什麼那麼疼愛他的小舅舅也不願意來看他一次。

    自己死了是不是會給他減少很多麻煩,畢竟自己活着的時候也沒少給他添麻煩。

    就在他又一次開始無聊的數墓碑的時候,迎來了第一個祭拜自己的人。

    江闊野!

    他的大學教授,一個年僅32歲就當上教授的風雲人物,他們兩個人之間可以說毫無交集,是最爲普通不過的師生。

    哪怕自己當初確實起過一些別樣的心思,但一切在他出國以後都拋到腦後。

    美人雖好但也得有命去撩啊。

    可也就是這麼一個毫無交集之人是在他死後唯一一個來看他的人。

    雖然連一束像樣的花也沒有,也足以讓他高興很久。

    他的好奇心促使自己跟着這個人離開。

    他像魔怔了一樣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人的一切,他的經歷,他的愛好,一切一切……

    所以他就跟着那人回了家,一個破舊的甚至不足八十平的老小區。

    站在江闊野家中的客廳里路伯承有些嫌棄看着這地方,對他這個向來一切都要最好的少爺來說這些是破爛無疑。

    江闊野目前的住址是一個老小區基礎設施還算齊全,大部分住着的都是一些退休的老年人和小孩。

    但他現在只是一個孤魂野鬼嫌棄也沒用。

    他就站在那裏看着江闊野忙裏忙外。

    這個在學校裏風雲人物一般的教授喫着不算豐盛的晚餐,又默默地收拾完。

    緊接着換了一身衣服不同於往常的西裝革履,一件大到像破麻袋的老頭汗衫,一條洗髮白的牛仔褲。

    江闊野站在鏡子前愣愣地看了自己很久又默默的換下。

    路伯承撇了撇嘴心裏罵着臭美眼神卻止不住的瞟上去。

    不得不承認,身爲學校裏的高嶺之花,江闊野那張臉哪怕真披着麻袋也讓人挪不開眼。

    唯一不順眼的就是那雙桃花眼裏的麻木。

    他就以這個狀態跟着路伯承跟了很久,這人的生活很規律除了上課就是待在家裏發呆,偶爾週末會去喝喝酒。

    他的睡眠好像不是很好,偶爾會半夜驚醒抱着一個人偶抱枕將自己埋進被子裏。

    路伯承看的出來,他在哭,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哭泣?

    漸漸的他好像有些喜歡上江闊野了,喜歡他的自律,他的優秀,也會因爲這個只有他知道這個的小祕密而偷偷竊喜。

    今天是1月7號,大雪。

    臨華市是一座內陸新一線城市,一條河流貫穿整座城。

    路伯承跟在他身後欣賞着凜冬的美景,有人說只有冬天的臨華纔是真的長安,就像冬天的首都纔是北平。

    他的大部分時間要麼是在酒吧釣凱子要麼就是在惹是生非,壓根就沒有好好看過真正的臨華,反而是在死後才見識到他的美。

    江闊野每天晚上都會去同一座廢棄的橋上散步,今天不一樣他穿上了那次被換下的汗衫牛仔褲。

    臨華的冬天不算太冷,雖然秦嶺山脈擋住了大部分的冷空氣但溫度也不算低。

    路伯承試圖提醒這人,畢竟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感興趣的人可不能這麼快來陪他。

    他繞着江闊野不停地轉圈圈,見這人直勾勾地盯着水面心底涌起一個不好的想法。

    這人不會要自殺吧!

    他眼睜睜的看着江闊野爬上已經生鏽的欄杆上,閉眼張開雙手感受着雪花落在他身上然後毫不猶豫地向前倒去。

    “臥槽!”

    “他媽的,有人沒有啊!”

    路伯承急切地呼喊着,可惜這座橋早已廢棄註定不會有人聽到。

    他無助地爬在欄杆邊看着湍急的水流甚至想要跳下去救人,可他只是一隻孤魂野鬼連人都碰不到。

    纖細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浪花裏不見一點蹤跡,路伯承看着水流腦海裏只有那句順着晚風落入耳邊的遺言。

    “小路,我來陪你了。”

    “小路,小路……”

    聽着那聲聲淒厲的呼喚,路伯承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小路。”

    “小路!”

    “起牀了!”

    “啊!”

    路伯承猛地從牀上坐起,驚魂未定。

    身旁的人顯然被嚇了一跳。

    路伯承喘着粗氣,視線慢慢聚焦,映入眼簾的不是湍急的河流而是那個原本應該鋃鐺入獄的青年:“小…小舅舅?”

    青年擔憂地看着他:“做噩夢了嗎?”

    路伯承看着眼前這人眼睛有些發酸,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哭腔:“小舅舅。”

    葉考有些慌亂長時間的嚴肅使他做不出什麼溫和的表情,他只能將人摟進自己的懷裏笨拙的安慰:“我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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