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生以來,他每天過着順風順水的日子哪裏想起這些對他來說不重要的事兒,但現在他不得不直面。
否則等待他的依舊是擺脫不了的出國。
他拿出手機打開聊天軟件向那個熟悉id發送消息。
【果粒橙】:抱歉江教授,今天麻煩你了
手機的那頭不知道在幹什麼,半天也沒有回消息。
路伯承懊惱地撓了撓頭收起手機,沒辦法他現在只能求助小舅舅了否則他就完了。
嗶嗶!
“看來這裏有一隻迷途的小羔羊,請問需要幫助嗎?”惹眼的跑車停在他的面前,輕佻的話語在他的耳邊響起。
路伯承擡頭看去謝休坐在車裏懷裏還摟着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謝休拉下墨鏡看着坐在路邊的小少爺:“怎麼着,去喝酒。”
路伯承起身毫不客氣地打開車門縮在後座閉上眼睛也沒回答。
也不用回答,作爲路伯承的死黨謝休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戴好墨鏡啓動車子離開了這裏。
同一個酒吧,同一個座位。
路伯承抱着酒瓶大口大口地灌着,謝休坐在他的旁邊抿着酒無奈地看着。
“兄弟不是我說你,幹嘛這麼要死要活的!”
“你懂個屁!”路伯承重新開了瓶酒,“你這種花花公子怎麼可能知道。”
謝休搶過那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說:“我是不懂,人江教授本來就是高嶺之花,你摘不到很正常,建議你換個目標。”
“現在不是江教授的問題,而是溫盛,他要真這麼糾纏下去我肯定得出國反思,到時候別說江教授了黃花菜都涼了。”
謝休揮手讓那女人暫時離開,一把摟過路伯承給他出了個餿主意:“與其你自己出國不如讓那小白臉出國。”
“你看啊,他走了也沒人打擾你了,你讓人看好他沒有你的命令他這輩子都回不來,而且那點錢對你來說就是灑灑水。”
“這不就一石好幾鳥。”
路伯承眼睛一亮狠狠地拍了一下謝休的肩膀:“好主意,我現在就去找小舅舅。”
謝休呲牙咧嘴的捂着肩膀對着路伯承地背影喊道:“哎我說,你找個代駕,你剛喝那麼多酒!”
“知道了!”
聽到那敷衍的話,謝休撇撇嘴拿出手機又叫了一些朋友出來陪他喝酒。
等路伯承處理好這些事兒後已經是一週後了,這幾天他忙的連軸轉,學校也沒去成。
對於江闊野來說自然樂得清閒,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哄自家的小醋包。
上次鹿茗川看了那個視頻後生氣得好幾天也沒理他,他只能賣慘求原諒。
“小鹿,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抱着你兒子一塊兒離家出走!”江闊野懷裏抱着一隻眼神非常智慧的哈士奇做出劫持地樣子。
“哼!”鹿茗川冷哼一聲搶過哈士奇說,“你現在已經沒有人質了,威脅不到我了。”
“小鹿~我是真不知道那小混混怎麼纏上我的,咱們就當他不存在怎麼樣?”江闊野垂頭喪氣地靠在沙發上小鳥依人地靠在鹿茗川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你說任何要求我都答應。”
鹿茗川歪頭想了想確實不能被外人阻撓了感情:“既然你都這麼求我了那我就原諒你吧!”
“我們家小鹿最好了。”江闊野捧着鹿茗川的臉狠狠的印下一個吻。
鹿茗川也沒反抗乖乖地靠在江闊野懷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將頭埋起來的原因,聲音在江闊野聽起來悶悶的:“江鯉魚你要陪我一輩子的。”
“如果我們沒辦法結婚那就陪你一輩子”那是江闊野說過的話。
18歲的江闊野還是個家境貧寒的少年,不像現在這樣擁有人人羨慕的地位。
那個時候,江闊野因爲成績優秀早早就被京城最好的大學錄取,所以他的高中生涯都是在競賽中度過的,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鹿茗川因爲身體原因只能休學在醫院養病。
就連成人禮當天都是在醫院度過,鹿茗川不在意自己的成人禮是怎麼樣的他只在意江闊野答應陪他一起過的時候人卻在國外參加競賽。
他知道那場比賽很重要但還是因爲江闊野的違約而生氣。
夜裏的醫院很是冷清,鹿茗川躺在牀上看着樹梢上的月亮手指無意識的撥弄着手機,刺眼的屏幕上是江闊野的手機號碼。
江闊野比賽的地方現在還是白天,他在猶豫要不要打過去但又擔心會打擾到他。
“嗡嗡嗡~”
手機在他的懷裏發出震動,鹿茗川也沒有去看來電人是誰直接接通放在耳邊:“喂,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掛了。”
電話那頭的人帶着輕笑看起來心情很好。
“誰又惹我們小少爺生氣了?”
“江鯉魚!”鹿茗川聽出是江闊野的聲音興奮地坐起身,但想到他還遠在地球的另一邊就又失望了下去,“你不是在比賽嗎,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我現在連電話都不能給你打了嗎?”電話那頭的人反問道。
鹿茗川撇撇嘴:“就你這小氣的樣子居然捨得打國際長途。”
“對啊,這是國際長途那我先掛了。”
“不準掛!少爺我給你報銷。”鹿茗川氣急敗壞地對着電話吼道,他這張破嘴就不能好好說話。
現在好了,好不容易主動打來電話還沒說兩句就給人說掛了。
“呵~”電話那頭輕笑一聲,“好了,你現在走到窗口我有禮物送給你。”
“你還真是麻煩。”鹿茗川嘴裏嘟囔着麻煩,但還是乖乖地走到窗口靠在窗框上,“要幹嘛!”
他看着窗外的明月,就見一束橘黃色的光束衝到天上炸開將黑夜染成金色,一束接着一束幾乎將半個天空照亮,這轉瞬即逝的美麗映在鹿茗川的眼裏。
他呆呆地看着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一幕。
“生日快樂!”電話裏的聲音帶着電流有些失真,但鹿茗川將他的聲音聽的很清楚,那一字一句順着他的耳朵像是岩漿一般滾燙的要鑽進他的胸膛裏。
鹿茗川眼眶有些發熱,聲音不自覺帶着些哽咽:“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弄的。”
“那你喜歡嗎?我答應你的事兒當然會做到。”
“艹,江鯉魚我他媽要是個女的絕對嫁給你。”
“那你是男生就不喜歡我嗎?”
鹿茗川的聲音一滯,他咬了咬嘴裏的軟肉彷彿賭氣一般的說:“老子喜歡你又怎麼樣,如果你現在要是出現在我面前老子就跟你搞對象!”
“那就這麼說定了。”江闊野聲音篤定,彷彿他一定會贏。
“你低頭。”
鹿茗川乖乖地低下頭就看到鬱鬱蔥蔥的陰影下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帶着鴨舌帽擡頭看向亮着燈光的房間路燈的微弱亮光照着他的半邊身子,是江闊野,現在本來應該在世界另一端的江闊野。
鹿茗川看到那個身影激動的探出半個身子,連手裏的手機都忘了。
這些天來心裏面積攢的那些委屈和害怕在這一瞬間如決堤般爆發。
“答應過的事不能再反悔了。”
這個時候的醫院早已經過了探視的時間,江闊野順着窗外的那棵樹爬上了三樓進到病房裏。
鹿茗川逮住他就不撒手,江闊野沒辦法只好哄着他先躺到牀上,他的身體現在還受不了折騰。
還好病房裏的牀夠大躺的下兩個成年的男孩,鹿茗川窩在江闊野的懷裏不願意鬆手。
他怕,怕一鬆手這人就像煙花一樣消失不見。
江闊野也沒有拒絕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孩兒一樣的人,默默地將他摟得更緊了。
“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今天是你生日當然要回來了,不然某人又要生氣了。”
“那比賽呢!你不會直接棄賽了吧,你是不是蠢!”鹿茗川探出腦袋頂着凌亂的頭髮一拳捶在江闊野的胸膛上。
他現在身體虛弱這一拳也沒什麼力氣,但江闊野還是配合的捂住胸膛一臉喫痛:“當然不是。有個隊伍棄賽,我們就提前比完了。”
鹿茗川鬆了一口氣,這人要是爲了他放棄比賽他絕對會生氣的。
鹿茗川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重新躺回牀上,江闊野伸出手撫平了小少爺頭頂那束頑皮的頭髮。
兩人躺在牀上沒有說話靜靜的享受着這來之不易地安寧。
就在江闊野以爲鹿茗川睡着的時候,他聽到鹿茗川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江鯉魚,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江闊野有些詫異,他不明白金枝玉葉地小少爺爲什麼會這麼沒有安全感,但他還是耐心的將嘴巴湊到他的耳邊聲音略帶沙啞卻堅定的回答道:“鹿茗川是我的寶貝。”
鹿茗川埋在陰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嗯,我知道。”
我知道,很久以前就知道。
因爲你的愛意路過你的嘴巴的時候被我的眼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