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九七之學霸人生 >第9章 積惡
    第9章

    京城,某生物研究所實驗室

    一個瘦削的女研究員正在做實驗,她的手很穩,眼神也是,臉色卻蠟黃中帶着灰青,身形也過分單薄,看着很不健康。

    即便如此,這種不健康的感覺也絲毫無損她的美貌,反而更帶了一種碎玉融冰一般的動人。

    旁邊另一個研究員看了自己同事一眼,也忍不住嘆口氣。

    要說慕研究員也是命不好,原本好端端的家庭,因爲孩子丟了,結果夫妻鬧到了離婚的地步,她男人倒好,拍拍屁股沒多久就再婚了,聽說如今孩子都生了,只有她,怎麼都走不出來,每年都要請幾個月假全國各地去找孩子,其他時候就泡在實驗室裏,說是想做出更便宜的基因檢測技術,說來說去,還是爲了找到她丟失的孩子。

    可是旁邊的朋友同事看在眼裏,都覺得她孩子沒找回來,自己怕也撐不了太久了。

    慕研究員對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不在意了,日夜顛倒不說,也經常不思飲食,有時候從早到晚就喫個白饅頭喝點水,一天就這麼對付過去,人看着也越來越瘦。

    也有人勸的,但是勸不動,她說自己反正也睡不着,一閉眼就能聽見女兒的求助聲,還不如多做點實驗,才覺得安心。

    慕研究員最近在專攻生物學的聚合酶鏈反應,這是八十年代纔出來的新技術,可以高效擴增特定的dn□□段,從而極大降低基因測序的成本,她手裏已經有好幾項相關技術的新專利,能夠用更低的成本,更高的準確性進行檢測,據說還有國外的研究機構想把她挖過去,但是爲了女兒,慕研究員毫不猶豫拒絕了這些叫人眼紅的高薪聘請,依然窩在她的小實驗室裏,一邊做研究,一邊找女兒。

    她同時還是公安廳的外聘專家,主要負責和基因檢測相關的案件,也幫着破獲過幾起大案要案,但是慕研究員最感興趣的,還是利用dna檢測技術,幫助被拐兒童尋找親人。

    只可惜,能用到這項技術進行比對的孩子和家長,實在是太少了。

    即便如此,每每幫到一個家庭,她仍忍不住高興好多天,覺得她自己的孩子,也離自己更近了似的。

    最近慕研究員正在推進一個項目,就是用更便宜的價格普及dna檢測技術在打拐行動中的應用,這樣可以更快的幫助父母找到丟失的孩子,或者孩子主動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只可惜,目前這項檢測的費用實在是太高了,單次檢測的成本超過一萬美元,想要把這個檢測常態化普及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天,她正在做一組親子比對,樣本是從谷省那邊寄過來的,是去年公安機關剛查處的一起拐賣窩案,那次行動中解救了十來個孩子,還有好些個孩子的去向也已經摸清楚了,只等着聯繫當地,把孩子救出來。

    每次聽到類似的新聞,慕研究員就忍不住打心底的高興,連帶着精神都好了不少——也更睡不着了。

    孩子被解救出來當然好,但是幫這些孩子尋找親人,又是一項非常艱難的工作。

    “這組的結果怎麼樣?”一個同事好奇的問。

    慕研究員搖搖頭,嘆口氣。

    哪怕是有高科技的輔助,這種比對的成功率,依然低得驚人。

    要是有個基因數據庫,那成功率應該能高得多,只可惜,成本實在是太高了。

    ————

    另一邊,桓城這起拐賣窩案也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靠着何雲提供的大量線索,調查員很順利就把這個窩點上下游都摸清楚了,證據和嫌疑犯都被鎖定,馬上可以進行抓捕。

    至於孩子們的來歷去處,或許要等到犯罪分子徹底落網,審問結束,才能得到更進一步的信息。

    包景善的妻子張薇,卻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丈夫救了一個被拐賣的孩子回來,如今正在醫院治療。

    她於是也帶了些食物和新衣服,過來探望這個孩子。

    包景善原本還有些緊張,生怕妻子觸景傷情,沒想到她卻比自己想象的堅強得多,面對這孩子的時候,甚至難得有了笑意。

    “包叔叔抱我的時候,我還以爲是我爸來接我了,”何阿狗坐在牀上,笑得天真浪漫,完全沒有之前被虐打過後的陰影,“我覺得,我爸也是這樣子,高高大大的,可帥了!”

    張薇笑容一滯,摸了摸這孩子的臉:“是啊,要是你真是我們的孩子,那就好了。”

    等離開的時候,她還在對丈夫說:“我也覺得這孩子像陽陽,尤其是那雙眼睛,跟你一模一樣。”

    她只是隨口一句,也並沒有什麼指望,但是包景善卻不由聽了進去。

    是啊,剛開始還不覺得,這幾天這孩子稍微養回了些肉,不再是那副枯瘦如柴的模樣了,倒真是……有幾分像了。

    眼睛的輪廓像自己,臉型卻有些像妻子,都是圓臉……包景善又用力搖頭,打斷了自己的癔想。

    這世上一共就只有這幾種臉型長相,碰巧撞上也不奇怪,他想得實在太多了。

    心裏雖然是這樣想,包景善依然忍不住捏着那張可以進行dna檢測的生物研究所聯繫方式,陷入了久久的思量。

    ————

    何家村

    之前斷斷續續下了半個月的雨,今天才終於放晴,村長一大早上就來田埂上溜達了。

    他六十上下,看着是個和善人,身板卻比其他差不多年紀的村人硬朗得多,力氣也大,據說年輕的時候還去外頭拜師練過硬氣功,輕輕鬆鬆能打贏兩三個壯漢。

    即便是現在,隨便幾個年輕人圍過來,他也一樣能很容易對付了。

    村長並不姓何,但是這麼一個外姓人,之所以能在何家村站穩腳跟,一是他確實能打,再就是他能找到來錢的路子。

    何家村位置偏僻,以前就是大山裏一個寨子,幾百年來,都習慣搶老婆回來傳宗接代,後來老實了幾十年,最近十來年又漸漸活絡起來。

    而且他們做得很隱蔽,不像隔壁村子那羣傻貨,專門在附近物色女人小孩,何家村村長人脈廣,在好幾個省都有師兄弟,上上下下一聯通,不但銷貨方便,賺得還多。

    村裏就算是不走這條道的,也一樣獲益良多,至少弄個女人比以前更便宜,要是生不出孩子,也不愁傳宗接代的事。

    就是村裏的蠢貨,一樣也有不少——村長一邊走,一邊嘆氣。

    他今天這麼早出門,是去善後的。

    在他心裏,女人是消耗品,也不好控制,但是抱來的孩子,那是要給自己養老的,不好好哄着,等老了以後,又該怎麼辦?

    只可惜某些人腦子不清醒,偏偏還是自己的遠方親戚,不管都不行。

    村裏那個酒瘋子,就是個叫村長十分頭疼的人物。

    最開始,村長給酒瘋子弄了個老婆,結果被他活活打死了,幫着收拾善後,可花了村長不少功夫。

    後來又抱來一個孩子,那時候酒瘋子的媽還在,把孩子好好養了幾年,沒想到他媽一個腳滑沒了,那孩子又開始被酒瘋子天天打。

    村長很早就覺得,說不定哪天,這孩子也會沒了。

    前幾天聽說那孩子不見的時候,村長只覺得不出所料。

    那孩子說不得就是被酒瘋子打死,隨手丟到山溝溝裏去了,只是他不肯承認而已。

    可不肯承認哪行呢,如今可是法治社會,要是一個不小心屍體被人發現了,他自己都脫不了身。

    所以今天村長特地趁着大早上,酒瘋子還算清醒的時候,準備去好好盤問,那孩子究竟被他搞到哪裏去了。

    “就是那小兔崽子自己跑了!”酒瘋子信誓旦旦的說,“說不定進了山就被狼給叼了,個混蛋東西,白瞎老子這麼多年養着他,叔,你再給我弄個女人來唄,這次我保證不弄死她了,至少也等她給我生個種再說。”

    村長臉色頓時就拉下來,狠狠呸了他一下:“你還有臉說這個,你老孃都不指望你了,要不怎麼會東挪西湊給你買個兒子回來!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娘?”

    酒瘋子很不耐煩:“都是那老婆子自作主張而已,頭一個女人是城裏人,太嬌氣了,叔,你再幫我物色個鄉下丫頭唄,胳膊粗屁股大那種,不愁生養,也耐揍。”

    村長又狠狠呸了他一下:“那到時候可說不定是你揍她還是她揍你了,隔壁村不就是因爲有個女人跑了,還鬧出大事情,才被公安抓住的,你這是想害你叔!”

    酒瘋子還是腆着臉,纏個不停。

    就在這時候,有人在門外吆喝了一聲:“村長,鎮上剛下通知,要你下午去開會吶。”

    “知道了知道了,”村長答應着,又輕聲叮囑酒瘋子一句,“你快些想,那娃娃到底被你丟哪裏去了,可別到時候給你叔招惹什麼麻煩。”

    “不會不會,”酒瘋子擺着手,“那小子肯定是被狼崽子叼走了,跟我可沒關係!”

    村長嘆口氣,揹着手出了門,過了晌午就去了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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