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瓊覺得,憑藉顧少爺養尊處優的性子,肯定待不久自己就先受不了,然後主動離開。
顧聞澤站在小小的出租屋內,狹小的空間讓他有種被關在籠子裏的錯覺。
房間裏的佈置很簡單,只有一張牀,一個櫃子,以及一張小小的書桌,書桌旁邊有一張小小的摺疊凳,被摺疊好了放在書桌下面。
房間的北面是他們剛剛進來的門,南面還有一扇推拉門,推拉門推開後是一扇巨大的半邊封死了的窗戶。
推拉門與窗戶之間大約還有兩到三平米的空間。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空間,左邊隔成了淋浴間跟廁所,用簡單的浴簾擋着,右邊隔成了洗漱池跟做飯的平臺,人走進去都得側身,頭頂則是晾衣服的衣架。
顧聞澤將房間看了一圈兒,心中複雜的情緒難以壓抑。
他人生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住處,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人還能住在這麼小的住處。
他的白瓊,他的哥哥,就是住在這樣的地方,他住了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顧聞澤感覺胸口悶悶的,澀澀的,堵得他十分難受。
轉頭看向白瓊,白瓊正坐在牀邊,專注地看歌詞,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
顧聞澤忍不住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他身材高大,又因常年健身所以肌肉發達,雖看着顯瘦,但實際體重不小。
質量一般的單人牀被他這身量往下一坐,頓時往下陷了陷,木板與木板間摩擦,發出“嘎吱嘎吱”幾聲,將專心記歌詞的白瓊嚇了一跳。
顧聞澤將他這一系列的反應盡收眼底,忽然覺得十分有趣。
白瓊竟然沒罵他?
按照他對白瓊的瞭解,若白瓊在專心致志做某件事時,是非常不喜歡被打擾的。
若受到打擾,他必然會發幾句牢騷,甚至會罵他幾句,但今天居然沒有,這讓顧聞澤十分新奇。
顧聞澤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再次站起來,攏了攏衣服後又重新坐下,牀板兒再次“嘎吱嘎吱”響了幾聲。
被打擾到的白瓊不滿地“嘖”了一聲,轉頭看到他那張欠抽的臉,又條件反射地想要罵他。
剛嘴巴動了動,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又將罵人的話給憋了回去,只鼻子裏發出一聲不滿的聲音。
顧聞澤老老實實地在原地坐了幾分鐘。
過了沒多久,他又開始不老實,直接脫了鞋子往白瓊的牀上躺去。牀板經受不住他這身量的折騰,又不客氣地連連叫喚了好幾聲。
這次白瓊忍無可忍,忿忿地看了他一眼,乾脆直接起身,往書桌方向去了。
他將書桌下的那張摺疊凳打開,坐在書桌旁背起了歌詞。
顧聞澤見人走了,自己也從牀上爬起,剛準備再做點兒什麼,白瓊咬牙的聲音便傳了來:
“顧聞澤,你要再作妖,別怪我伸手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