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口中大喊着“eagle”,手裏拿着燈光牌熒光棒等,臉上化着誇張的妝。
下午七點,音樂響起,演唱會開始。
eagle的隊長謝鍾靈揹着吉他,帶領貝斯手先來了一首激情的搖滾作爲開場,演唱會的氣氛瞬間被打開,觀看的粉絲們陷入沸騰。
一曲完畢,氣喘吁吁的謝鍾靈將話筒別在支撐架上,向大家問好,並同時解釋了主唱無法上臺唱歌的原因。
其實這些原因謝鍾靈在主唱感冒的當下就已經對外公開了,並告知主唱可能會換上替補的選手,但替補名單保密。
他也像粉絲們提供了退票的渠道,但忠實的鷹粉們沒有一個退票的,依然支持eagle,eagle五週年演唱會也因此得以順利舉行。
謝鍾靈解釋完這一切,eagle的主唱便上臺了。他帶着口罩,聲音沙啞,面上也帶着疾病還未痊癒的蒼白,向大家問好並道歉,同時也請出了他們這次的替補主唱白瓊。
“還緊張嗎?”顧聞澤看着靜靜站在後臺的白瓊,忍不住問道。
白瓊想到剛剛在化妝間發生的一切,面色一紅,小聲回:“緊張肯定是有的,但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
顧聞澤瞭然,“看來這個辦法還是很有效果的,下次我們再試試?”
白瓊紅着臉瞪他。
前臺謝鍾靈喊到了他的名字,白瓊沒工夫理他了,趕緊小跑着上臺。
他一上臺,顧聞澤便聽到一陣齊齊倒吸涼氣的聲音,緊接着爆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與吶喊。
漂亮的人到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更何況還是漂亮又優秀的人。
顧聞澤站在舞臺的側後方,看着白瓊在舞臺上自信開嗓的模樣,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地自豪來。
這是他的白瓊,他的哥哥,他喜歡的人,也將會是他一生一世的愛人。
他如此優秀,如此漂亮,只要站在舞臺中央就能成爲所有人的焦點。
而這樣一位漂亮又優秀的人,是屬於自己的。
一首歌唱完,臺下已經完全沸騰,不少粉絲已經開始流淚。
“天哪!替補小哥哥快看看我!我要做你老婆粉!”
“什麼替補小哥哥,這明明是我的老公!老公我愛你!”
“白瓊,我對你黑轉粉,能不能給我你的v信!我要跟你談戀愛!”
“wink,我是你的男粉,我要給你生猴子!”
顧聞澤聽着臺下觀衆你一言我一語的吶喊,額上青筋暴突。
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粉絲,是當他這個正宮不存在的嗎?!
而臺上的白瓊此時已完全進入狀態,因爲觀衆的情緒推動,他也開始逐漸享受舞臺。
第二首音樂還沒開始,他便拿着話筒直接飆起了高音,等前奏音樂響起的時候,他直接模仿其中的一項聲音特殊的樂器,開始了自己的混合式唱法。
顧聞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印象中,白瓊在wildboys也有一次這樣的情況。
那次是米國開展的一場音樂文化節,因爲主辦方有意刁難,選用了一手超高難度的remix給了他們,讓他們當場與棒國的一個組合打pk。
結果,pk到一半兒的白瓊直接上頭,即興改了好幾段歌詞不說,還在其中的混音階段忽然加入了高音,來了一段戲曲加rap的唱法,直接讓對方跪了不說,還讓wildboys的名聲一炮而紅。
沒想到在如今的地下歌場,還能再看到白瓊的這種狀態,當真叫顧聞澤感到喫驚。
果不其然,臺下的觀衆再次沸騰了,尖叫聲再次鋪天蓋地地襲來,叫的顧聞澤耳朵都快聾了。
白瓊忘我地在臺上舞蹈。
真正沉浸在其中,他的身體會毫無防備地全部打開,臉上的笑容也會綻放得很深,舞臺上的燈光對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層厚厚的濾鏡,將他的魅力放大到極致。
生活中,他沉穩莊重,漂亮大方,看上去就像是個懂事又俊美的瓷娃娃。
然而到了舞臺上,就彷彿被注射了腎上腺素,會無限接近瘋狂。粉絲給予他的迴應越熱烈,他所展現出來的爆發力便會越驚人。
臺上的白瓊已經完全唱嗨了。
接下來的歌曲中,他即興創作的地方越來越多,融合了海豚音、戲曲、花腔,甚至有些說唱的地方還用上了a城本土的方言,聽得臺下的觀衆更加熱血沸騰。
顧聞澤也被這種舞臺氛圍感染了,情不自禁地舉起了手,跟着白瓊的節奏點起了頭。
等到演唱會結束,顧聞澤還沉浸在這種氣氛中久久不能回神。
只不過不幸的是,他的嗓子喊啞了。
說來也奇怪,白瓊在臺上唱了倆小時,嗓子一丁點兒毛病沒有,而他不過是在臺下嚎了一會兒,這會兒說起話來就跟公鴨子似的,難聽得要命。
一直到坐上車,顧聞澤口中還在重複着剛纔的rap,血液中的那股興奮還沒緩下來。
白瓊無語地看着他,開車就好好開車,這又晃頭又聳肩的是想帶着他一起去地獄報道麼?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兒,”白瓊忍不住了,“演唱會已經結束了,這會兒在開車。而且你別開口了,你的聲音很難聽。”
顧聞澤一個急剎將車子停在路邊。
“什麼意思,嫌棄我了?昨晚我給你讀書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我聲音難聽?”
白瓊扶額,行了你別說話了,帶着怒氣說話更難聽了。
“我不說了,開車吧開車吧。”
“哼,用完就丟,非人哉!”
顧聞澤將車開到了白瓊原先的出租屋。
白瓊皺着眉頭靠在椅背上小憩,見車子停了下來,他睜開了眼睛。
顧聞澤見他這樣,猜測他今晚又唱又跳的,應當是累得不輕。但是不趁着這個時候幫這人搬家,估計以後又得拖好久。
“不是說直接回市區麼?”
“先收拾行李,反正你東西不多,搬起來快。”
白瓊握着自己的左臂,額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晚上在舞臺上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這會兒整個神經一放鬆,小臂跟火燒似的疼的厲害。
“你要是累了就先在車上休息會兒,我去收拾,反正我有鑰匙。”
白瓊沒力氣問他鑰匙哪兒來的,見他下車,自己也跟着打開車門下了車。
回這邊也好,要不今晚就不去市區,直接睡這兒了,他記得櫃子裏好像還有止疼藥來着。
“你跟着下來幹什麼,累了就睡會兒,我一個人沒關係的。”
白瓊真的很想把他的嘴巴縫起來。
求求你別說話了,發出來的聲音跟鋸子鋸木頭一樣,他聽着都難受,你說話難道就不難受麼?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出租屋走,還沒進樓,便看到樓梯口站着一羣人,個個嘴裏叼着煙,口中罵罵咧咧。
爲首的是個光頭,那光頭右臉靠耳邊的地方長了個痦子,左臉靠下巴的地方有一道深黑的疤。
白瓊頓住了腳步。
他好像答應刀疤男這兩天還錢來着,但因爲忙謝鍾靈演唱會的事情給忘了。
而且,他答應這次要還十萬的,但是因爲跟於淼的cp話題沒有繼續炒下去,因此他這會兒手上只有藺叢一開始付給他的五萬的定金,根本拿不出來十萬。
白瓊這邊拉着顧聞澤正準備開溜,眼尖的刀疤男就發現了他們。
“站住。”刀疤男一出聲,身邊的人迅速衝上前,將他倆團團圍住。
“我靠,什麼鬼,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