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還好嗎？昨晚折騰到那麼晚。”
白瓊聽他這麼說，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他小聲道：“你別亂說話。”
顧聞澤伸手扶上他的腰，“我沒有亂說話，我在關心你。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腰，那個地方還疼不疼。”
白瓊恨不得拿鏟子摔他。
“都說了讓你走開，你別說了。”
“害羞什麼，白冉又不是不知道。”
這下換白瓊嚇了一跳，緊張道：“你都跟冉冉說了？”
“沒有啊，但是白冉那麼聰明，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
心下鬆了一口氣，白瓊回道：“你沒跟她說就好。”
顧聞澤瞧着他這反應，什麼意思，跟他談戀愛不肯給白冉知道？他就那麼見不得人嗎？
“你很怕白冉知道？”
“嗯。”
“爲什麼？咱連現在已經複合了，就是在談戀愛。我們談戀愛還不能給你妹妹知道，這是什麼道理？你難不成還想跟我分手嗎？”
白瓊抿着脣不說話。
他跟顧聞澤之間的這段戀情是不會長久的，即便顧聞澤有心跟他在一起，但顧家也不會允許。現在的這段時光只不過是偷來的短暫的歡愉罷了。
“難不成你還真想跟我分手？”似乎是確認了什麼，顧聞澤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
白瓊趕緊捂住他的嘴，緊張道：“你別那麼大聲。”
“那你跟我保證，你絕對不會跟我分手。”
“別鬧了，我煮東西呢。”
“你連一句保證都不敢跟我說。”
“保證有那麼重要嗎？”白瓊看着他，“人都會變更何況是說出口的話。顧聞澤，我覺得最重要的是當下的每一天。如果你真的害怕跟我分手，那就把眼下的每天都過好。什麼保證，什麼諾言，都不如腳踏實地來的重要。”
顧聞澤無法反駁他這些話，他承認白瓊說的是對的，確實要珍惜眼下，過好每一天。
但他又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大對勁，具體是哪裏他又說不上來。
白冉站在樓梯口，將白瓊的話盡收耳中，眉頭漸漸皺起。
顧聞澤興許聽不出來這其中的微妙，但是她知道，她哥哥壓根兒沒打算跟人家過一輩子。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哥哥這麼想，但白冉還是覺得，有必要跟顧聞澤將這件事說清楚。
晚上，幾個人一起吃了年夜飯，又一起坐着看春晚。
期間顧聞澤的手機一直在響，都被顧聞澤掛掉了。
白瓊猜測可能是顧聞澤家裏人打來的，勸他回去，被顧聞澤回絕了。
他態度這麼堅定，白瓊也不太好多說什麼。
白瓊原本是想留在白冉這裏跨年的，但顧聞澤非得要拉着他回去。
白冉表示自己都懂，也不留他們。
顧聞澤似乎很着急，幾乎是一路疾馳開到小區。
等到了家，門剛關上，顧聞澤便吻上了白瓊的脣。
白瓊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明明剛剛在白冉那裏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說禽獸上身就禽獸上身了呢。
可顧聞澤的力道太大了，他推拒不開，因此只能任由顧聞澤霸道地胡作非爲。
白瓊氣喘吁吁，腦袋當機有片刻的空白，根本沒聽到顧聞澤在說什麼。
“我覺得哥哥說得對，”顧聞澤抵着他的額頭，“所以我決定了，我們今年跨年不看春晚，也不去別人家。我們就兩個人在一起，我們做/愛。我們把這三年錯過的，統統都補回來。”
什麼？
白瓊稍微恢復了些理智，他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顧聞澤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再次重重地吻上了他的脣。
他其實心裏很不安，雖然白瓊回來了，雖然白瓊答應了跟他複合，但他總覺得缺了什麼，可是到底缺了什麼，他又不知道。
明明他的哥哥就在自己身邊，明明他的哥哥就在自己懷裏，可他總覺得抓不緊，好像白瓊隨時有可能消失。
“哥哥，你跟我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白瓊咬着脣，面色隱忍，“你在說什麼胡話，要做就快一些。”
“你跟我說，你跟我保證，你說你不會離開我。”
“顧聞澤，你混蛋……”
“快說，哥哥你快說啊。”
白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溼漉漉地掛着水滴，在顧聞澤的逼迫下，他終於神志不清地開口：
“我說，我不會離開，我保證……”
“我沒聽清楚，你不會離開誰？”
“我不會……離開……顧聞澤……”
“誰，誰不會離開？”
“我，白瓊，不會離開……顧聞澤……”
新年的鐘聲響起時，白瓊趴在顧聞澤房間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上。
窗外是絢麗的煙花，窗內是顧聞澤與他緊緊相擁的身體，玻璃上倒映出他哭泣的面龐，以及他顫抖的身子。
瘋狂，太瘋狂了。
荒唐的一夜猶如在風雨交加的海面上度過，第二天一早，白瓊在急促的門鈴聲中被喚醒。
眼皮太過沉重，他只能迷迷糊糊聽到房間門外傳來爭吵的聲音。
其中有一道聲音很耳熟，是顧聞澤。
另一道聲音是個女人，還是個有些年紀的氣急敗壞的女人。
白瓊隱隱覺得，這個聲音也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他們似乎在吵着什麼，雙方都很激烈。
沒過多久，爭吵聲停止了，門被重重摔上。
白瓊在心裏搖了搖頭，他就知道，跟誰吵架不好，偏偏要跟顧聞澤吵。
他跟顧聞澤在一起兩年的時間，自認脾氣以及邏輯關係已經非常優秀，但跟顧聞澤吵架還是一次沒吵贏過。這個女人一上來就這麼沉不住氣，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
而且，白瓊敢打賭，這個女人不光吵失敗了，還是帶着一肚子的火氣走的。顧聞澤別的本事沒有，氣人的本事絕對一流。
一直到中午，白瓊被一陣爆炸聲驚得睜開了眼睛。
那聲音太過驚響，白瓊不光耳膜被震了一下，整個房子也小小地顫了一會兒。
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白瓊扶着痠軟的腰肢下牀，還沒跑到客廳，一陣焦糊伴隨着微微焦臭的味道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