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慾望的囚徒 >第45章 高君德病重
    目送師兄丁長貴走進翠杉園小區,謝童轉身回到出租車內,他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跟丁長貴的重聚並未因二人之間多年未見也極少聯繫而顯得怎麼生分。當然,因同班同學刁林語——丁夫人因故未能同聚,也因謝童心中藏着心事,因郭成強提拔副科的破事有求於丁長貴,謝童剛開始略顯拘謹,但幾杯白酒下肚後,這點兒拘謹便神奇地不見了蹤影。身爲縣委組織部長的丁長貴在謝童這位同門師弟面前既未顯官架子,也未擺老資格,二人相聊甚歡,從國內外政經形勢到社會熱點事件,從官場動態到學界前沿,從東方故地、舊事、素交到於臺美景、趣事、新識,從愛情、婚姻到事業、家庭,無所不聊。在聊到於臺新識的時候,丁長貴竟然主動提及郭成強,並問詢其人品如何,跟謝童私交如何,謝童不失時機、違心地爲郭成強美言了幾句,並就其即將考覈提拔副科的事請丁長貴關照,許是同門師弟的力薦與酒精的共同作用,丁長貴竟然滿口答應儘可能給予關照。

    坐在出租車上,望着車窗外的萬家燈火,謝童心情頗佳。小妹許柳西bd的錄取通知書已經收到,儘管她因故暫時不能來東方與他相聚,但她不能來的原因卻令他頗爲幸災樂禍,司馬大福開車出了交通事故,右小腿骨折;郭成強的麻煩應該算是暫時解決了,當然,謝童倒不會幼稚到會相信他的言而有信,兌現他當初的承諾刪除偷拍的視頻;謝童只是覺得,即便郭成強這個心狠手辣的無恥小人在如願被提拔後仍舊偷偷保留視頻,只要丁長貴不被調離於臺,或者雖被調離於臺,但被提拔至更有權勢的職位,那麼,郭成強就不會隨隨便便拿視頻要挾他,他謝童便是安全的。

    謝童掏出手機,字斟句酌地給郭成強發了一條微信,不出他所料,郭成強的回覆頗爲客氣:“老同學,相信我,只要我成了‘郭局’,一定刪除視頻。”“事成之後,丁部長那邊我有數,規矩我懂。”

    下了出租車,回到靜雅苑小區,走到6幢樓下單元門口的時候,微醺的謝童禁不住扭頭望向許子靜家北面的窗戶,透過窗戶玻璃,可見閣樓書房內燈光朦朧。謝童心想,許子靜應該正在趕她的那部神祕的中篇小說,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篇小說一定與他有關,他突然心生一股先睹爲快的衝動,一絲抱一抱她的悸動,一絲將獲得文學徵文散文類一等獎的喜訊在第一時間當面告訴她的激動。

    謝童掏出手機,給許子靜打去電話:“子靜,在幹嘛呢?寫小說嗎?”

    “嗯嗯,我下週六就要去m國了,想在赴美前趕出來,然後想全權委託你出版,你看能不能就在你們出版社出版?”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對了,你上次說的那本學術專著在東大出版社出了沒?若是還沒出的話也可以考慮在我們出版社出。”謝童信心滿滿地應道,畢竟他現在已經是發行部副主任了,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更何況他自認爲自己已經算是高晶社長的人了。

    “那本書不用,已經在設計排版了。”許子靜說道。

    “一青,到時候你得送我去機場哈。”許子靜接着說道。

    “好的,不過,不過我怕跟你離愁別緒的場面。”謝童應道,話語中竟有一絲傷感。跟久別重逢的許子靜剛剛可以同聽一羣鳥語,同聞幾株花香,同觀幾片流雲,同數一片星空;如今許子靜又將離他而去,像遠飛的林中鳥,像凋落的繁花,像天上遠去的流雲,像夜空中劃過的流星,想到這兒,謝童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怎麼跟我爸媽一樣啊!我爸媽也是這麼說的,不過,那也比孤身隻影強啊!”許子靜說道。

    “嗯嗯,那倒是,子靜,我進電梯了,先掛了哈。”謝童先是附和許子靜,然後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然後掛斷了電話,他想直接去許子靜家,給他一個驚喜。

    謝童沒有走平常行走的石板路,而是穿過一片小樹林,又穿過一片月季花園,來到許子靜家樓下,許子靜家5幢的單元門口有三位中老年婦女正竊竊私語,見謝童走過來,三個女人竟默契地不再言語,齊刷刷地望向他,望得作賊心虛的謝童雙臂遍起雞皮疙瘩。謝童一邊瞥向三人,一邊既像是說給三人聽,又像是自言自語道:“嘿嘿嘿,今晚這酒喝的,搞錯了,我家不是這棟,是後面那棟。”

    謝童瞬間機靈地爲自己體面地轉身離去找了一個合理的藉口,此刻他已完全清醒,想見許子靜的願望也不再強烈。回6幢時,他不敢再偷偷摸摸地穿小樹林,穿月季花園,而是大大方方地走向翠綠的香樟樹葉掩映下的石板路。

    謝童回到家,一進門,就聽見從客衛玻璃門的縫隙處傳來“嘩嘩譁”的水流聲,是高玉在洗澡,王雅茹正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室內燈光昏暗。

    “媽,我回來了。”謝童隨手將公文包放在進門處的鞋櫃上,他一邊換鞋,一邊親熱地跟王雅茹打招呼。

    “哦!小,小童啊!小童回來啦!”王雅茹應道,聲音輕柔而微顫。

    謝童覺得王雅茹似乎有點不大對勁,他走向王雅茹身邊,王雅茹緩緩站起身,望着謝童,目光無神,眼眶紅潤,臉色蒼白。謝童很是疑惑,正欲開口問詢,王雅茹悲切地小聲告訴謝童說高君德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可能是胃癌。

    聽到“胃癌”兩個字,謝童不禁打了個寒顫,臉色凝重、言語悲切地說道:“啊?不能,不能啊,咱爸面慈心善,心胸開闊,不會的,讓姐帶爸來東方做進一步檢查,我在省人醫有朋友。”

    “你姐說你姐夫已經在成都的大醫院託人了,準備再進一步複查,不過情況可能不樂觀,唉!你爸一直將症狀瞞着,就自己買點胃藥應付一時,諱病忌醫;當然我也有責任,一直都隨他,由着他的性子,沒有逼着他,這段時間你姐發現他食慾減退,人明顯消瘦,有時還犯惡心,就帶他去了我們市裏的二院做了全面檢查,檢查結果一出來,他……他……”說到這,王雅茹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了。

    “媽,那明天我就陪您回去吧,去成都的大醫院再好好查查,說不定是誤診呢!”謝童安慰王雅茹道。

    “我一個人先回去,你爸他現在還不知道呢,你姐跟他只說是嚴重的胃潰瘍,讓我回去給他好好調理調理,我擔心你回去會引起他的懷疑,加重他的心裏負擔,……嗯,等需要的時候我通知你,你再回去。”王雅茹道。

    王雅茹面色蒼白,眼眶有點紅潤,接着說道:“跟玉兒暫時先不要說,她知道會受不了的,你沒回來之前我跟她說的是,她爸胃病加重了,我回去幫助他調養調養,她本來想讓我等兩天,等過兩天她放暑假了跟我一起回去,我沒同意,你一會好好勸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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